一支打着魏国旗号的大军在路上奔驰,前方魏昂灰头土脸的跑来。魏国士兵见状,不敢阻拦连忙放行。
魏昂埋着头在军中急行,突然一名魁梧将领,挡在前面:“昂公子怎么这幅模样?“。
“我军大败死伤无数,昂特来向父王以及大将军请罪“。魏昂抬起头,见是张猛一颗心渐渐落地。
张猛沉思随即抬手,大军顿时停止脚步:“大王已经归国,公子怕是不能请罪了“。
“父王已经回去了?“。魏昂一惊随即长舒一口气,看来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
张猛点头往后面指了指:“公子要请罪的话,可以前往中军寻大将军。不过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公子应该无事“。
“多谢“。魏昂感激似的看了一眼张猛,随即迈开脚步往中军方向奔跑而去。
张猛见魏昂转身奔跑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公子留步“。
“张将军难道还有它事?“。魏昂疑惑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张猛。
张猛对着魏昂一笑,指了指他的脚:“公子难道就打算这样跑去见大将军?前军和中军之间可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
魏昂往自己的脚看去,不好意思的对着张猛一笑,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
张猛对着周边的士兵下令:“为公子准备一辆战车来“。
“遵命“。有士兵领命,不多时一辆战车缓缓而来。
魏昂也不客套,直接走向战车,在上面站好之后对着张猛感激的一礼:“昂多谢张将军赠车之恩“。
“不敢当“。张猛本就不善于言语,此时听见魏昂的感激之言,连称不敢。
魏昂知他的本性,也就不在言语。御者挥动马鞭,战车往中军方向前行。
张猛见魏昂走远,随即对着周边士兵下令:“全军加速“。
“遵命“。士兵们轰然领命,带着厚重的脚步声,齐齐往前走去。
中军、庞涓站在战车上一路疾驰,见魏昂驱车前来,微微邹起眉头:“公子一人而来,可是吃了败仗“。
“大将军明鉴,昂一时轻敌大败而归,特来向大将军请罪“。魏昂想到那场大败,满脸懊恼的神色。本来自己就占尽了优势,也预料到了敌人又可能绕道后方袭营,可为什么却败的如此之惨。
大败?庞涓的眉头微微邹起,目光有些疑惑:“不知公子能不能详细的解释一下,这一次到底是怎么败的?十五万大军携大胜之势,面对二十万溃军临时组建的军队居然会大败“。
“敌军主将赵无铭,在我大军压境之下居然还敢分兵十万。亲自率军绕道我军营地,攻克我军营地。在两军交战疲惫之时,突然从后方杀到,两面夹击军队溃散,只能大败而归“。魏昂连忙对着庞涓详细解释,想到这莫名其妙的败仗,心中一阵不服。
庞涓的眉头邹的更加紧了几分,声音也略微有些不满:“公子也是久经战阵之人,难道你就没有预料到后方,有可能被袭击的危险“。
“自然是料到了,所以我分兵五万驻扎在营地,以防不测“。魏昂再次解释,对于后方营地具体怎么被赵无铭夺取的,此时他还是有些不明白。
庞涓好似想到了其中的关节,心中有些恼火却也不敢说太重的话:“公子你怎么这么糊涂,我军攻克邯郸,士气正盛。你为先锋,还分什么兵。以堂堂正正之师,集结手中十五万兵马直接攻入。敌方若分兵岂不是正合你意,一举吞下敌军十万,在回军剿灭赵无铭所部,则大势已定。只可惜你却让五万士兵防守营地,这样一来防守的士兵岂能不生怨气。一旦敌军来攻,几乎不用诱敌,他们就会一窝蜂的冲出去。要我是那赵无铭,岂会不对此设下埋伏,彼时只需稍加挑衅就可一举伏杀“。
“大将军教训的是,昂驽钝不堪误了大事,还请大将军责罚“。魏昂听见庞涓的点拨懊悔不已,连忙对着庞涓请罪。
看着请罪的魏昂,庞涓嘴唇动了动,半晌一叹:“罢了、现在正式用人之际。公子的罪暂且记下,等此战完结之后在一同上报大王“。
“谢大将军不罪之恩“。听见庞涓之言,魏昂在心中长舒一口气。
庞涓的目光越过魏昂看向前方,陷入思索之中:“安阳君的衣钵传人果然有几分胆色,手中只有二十万临时组建起来的溃军,在面对大敌之时居然敢分兵。难道他就不怕,前方交战之时,遇见败仗大军溃败吗?“。
“只能说赵无铭此人喜欢兵行险招罢了,如果二十万大军在一处,他们根本就无法住当我们太久。既然注定失败,倒不如搏一次或许还能有救“。魏昂也陷入思索,刚刚的那些疑惑解开,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
庞涓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在思考着什么:“据本将所知,这些溃军由大部分势力组成。邯郸守军、私兵以及禁军。若本将猜测的没错,此人率领的毕竟是邯郸守军。而和你交战的是贵族私兵,以及禁军“。
“不错“。魏昂仔细回忆,对着庞涓点了点头。当初和自己交战的,确实有一部分是赵国禁军打扮的士兵。
猜想得到证实,庞涓的思绪彻底通透,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好谋算、从现在开始他们不在是溃军,而是一支经历过战场洗礼的虎贲之师。本将会拿出全力,和他们好好的战上一场“。
“大将军为何有此感叹“。魏昂有些惊讶的看向庞涓,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这些溃军,发出这样的感叹。
庞涓的目光转向魏昂,对着他反问:“我军攻占邯郸之时,以邯郸守军损失最为严重,同时又以禁军保存最为完好。赵无铭若收拢溃军,想掌握军权安插亲信,则以邯郸守军最为容易,禁军最难。若以战斗力而言,禁军保存完好,战斗力最强。其次则是贵族私兵,最后的才是邯郸守军。只不过禁军难以调遣,私兵见状或许会出现故障。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自然是用主将的名义,夺取兵权。大敌当前,如果全军不能号令一致,那还谈什么对敌“。魏昂不假思索的回答。
庞涓摇头:“若是要夺取兵权。则需把禁军各级将领梳理一遍,到时禁军战斗力必会下降“。
“难怪、难怪他会分兵。若大胜而归,则可用大胜之威一举收服军心。到时候军令一统,上下一致。又经历战场锤炼,确实变成了一支虎贲之师“。魏昂瞬间反应过来,可叹自己在敌人最为脆弱之时没能给他们致命一击。反倒让他们浴火重生,实在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