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大型部落外,匈奴营地之内。一名士兵慌慌张张跑向中军大帐,见到右大将躬身一礼:“启禀将军、贤王兵败被俘。敌军二十万大军,正往此地杀来“。
“来人、此人是敌方奸细居然敢坏我军心,立即拖下去问斩“。匈奴右大将一惊,立即反应过来。帐中诸将皆在,必须斩了这么报信的士兵,严密封锁消息才能保住士气。
帐外士兵听见军令,立即走进来两人,不由分说将那名报信的士兵制服往外拖去。
“将军、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将军……“。报信的士兵脸色苍白,只能苦苦哀求。他却不知,每说一个字,右大将的脸上便阴沉一分。
报信的士兵被越拖越远,声音也就越来越弱。紧接着外面一声惨叫传来,右大将神色一正,目光环视帐中将领:“贤王领二十万大军,攻伐五万敌军怎么可能会败?此人扰乱军心着实可恶。本将命尔等各回营帐,详加盘查。若有士兵在私底下传播这样的言论,立斩不饶“。
“领命“。众将领纷纷从席位上站起,对着右大将躬身领命。随后转身,鱼贯而出。
右大将见将领们出去之后,一丝担忧浮现在脸上。别看他刚刚说的这么大义炳然,其实他又岂能不知那军情的真假。前有十五万大军驻守部落,后有敌军二十万。内无粮草、外无援军。又身处两支敌军夹击之中,为之奈何。三十五万敌军,又岂能轻视。
就在右大将忧心忡忡的时候,脚步声传来。一名文官掀起帐篷走了进来。
右大将刚准备正神色,却发现进来的是自己的老友,随即苦涩的一笑:“玉山我军粮草还有多少“。
“所剩无几,就算每日只吃一顿,也撑不了十天“。须卜玉山看向右大将缓缓解释。
右大将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你可知贤王败了,我军身后有二十万敌军正在疾驰而来“。
“前有敌军是十五万,后又有二十万。问一句不该问的话,我部十五万兵马还守得住吗?“。须卜玉山反问。
“守不住也得守“。
“我军这半月每天只吃一顿,将士们早有怨言,你认为他们还会继续守下去?“。
“所以我斩了报信的士兵,严密封锁消息“。
“只要敌军二十万兵马到来,所为的封锁消息只是一个笑话“。
“我又何尝不知,内无粮草外无援军,身处三十五万大军的包围之中。此时我部唯一能做的,只有为我族捐躯而已“。
“单于管辖王庭、左贤王管辖丁靈、右贤王管辖中部草原。我部将士家小全部在中部草原,早已落入敌手。此时之所以士兵无怨言,那是他们以为敌军很弱小。只要右贤王大军出动,中部草原会再次回到我族之手。可一旦他们得知,敌军不仅没有被击溃。反而我们的贤王被俘虏,你猜他们在如今的情况下会怎么做“。
右大将微微闭目,良久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本将唯死而已“。
“愿你好自为之“。须卜玉山对着右大将躬身一礼,转身往帐外走去。
帐外士兵们排着队领一丁点的羊肉和一块马腿,一名匈奴士兵小心翼翼的捧着飞快的跑向一名将领,满脸的献媚:“将军这是今天的食物“。
“吃、吃、吃,为了吃居然把老子的战马都给宰了“。将领看着马腿心中恼火,一把夺过马腿丢弃到地上。
几名士兵偷偷咽了口唾沫,食物的香气战胜了对将领的畏惧,士兵们随即扑向马腿。
将领暴怒对着几名士兵就是几耳光,士兵们心一横,不管将领扯起马腿上的肉就往嘴里放。
怒火从心中蔓延,将领拔出佩剑,几名士兵倒在血泊之中。生冷的语气,从将领口中发出:“吃本将战马,死不足惜“。
“将、将军……“。刚刚那名递来食物的士兵看着眼前的变故,结结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将领一声冷笑,目光看向那名士兵:“你和本将一同过去“。
“遵命“。士兵见将领把佩剑放回剑鞘,连忙跟着他往前面走去。
将领七弯八拐走入一处帐篷,里面十几名武将打扮的人全部坐在席位上。将领的目光环视帐中,对着他们抱怨:“今天还在奇怪,为何右大将会突然召集我等议事。原来他是想让我们前去之后,好宰杀我等的战马,为士兵们加餐“。
听着将领的抱怨,众武将纷纷点头,顿时抱怨议论之声响起。
“宰杀我等战马,没想到缺粮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粮?什么是粮?“。
“牛、羊、马“。
“马?也就是说我们的战马也应该是粮草吗?“。一名武将满脸的愤慨,对着帐篷大声质问。
帐中武将彼此互望一眼,心中默然一叹。
“右大将是贤王嫡系,不仅是贤王亲自任命的主将,更直接握有五万兵马。势比人强,我等只能忍着“。
将领摇了摇头,想到在中军大帐中的场景,一丝冷笑从嘴角泛起:“不知方才被右大将问斩的士兵,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敌军二十万?却能俘虏右贤王,实在是难以置信“。一名武将出言反驳。紧接着十几名武将纷纷议论。
“这事情如果是假的,右大将为何这么急着杀人?“。
“你们不要命了,在这里议论此事。要是被外面的人听见,我等可都是要被问斩的“。
“斩?他右大将能斩谁,又打算用谁来监斩“。
“这半个月每天只能吃一顿,将士们早已怨声载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如果那条消息为真,敌军到来我第一个投降“。
“可我们……“。
“别忘了我们的妻儿老小可都在敌军手中,就算你不投降,你认为下面的士兵会答应吗?“。
“不可鲁莽,右大将手中毕竟还有五万兵马。如果我们事情败露,必会招来灭顶之灾。所以就算此事为真,我等要降也要一起降“。
“一起降?你是说和右大将一同投降,这不可能。以右大将的性格,是不可能投降的“。
“不行?如果是兵谏呢?“。
兵谏两个字如同一道炸雷,在脑海中响起。帐篷中的武将顿时目瞪口呆的看向将领。
将领对着他们解释:“如果此事为真,右贤王已经被俘,我等兵谏。尔等可敢行此事“。
“愿“。武将全部从席位上站起来,对着将领躬身一礼,算是承认此事以他为首。
将领正准备出言,突然听见集合的号角声响起。心中一惊,连忙看向帐篷中的武将。彼此递去一个眼神,随即往帐外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