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国,樱花飞舞如雪。
夏夜蝉鸣,月光透过薄雾倾落,满地银霜。
花之都。
阁楼红灯笼高挂,国民身穿和服,脚踩木屐游逛长街,满脸洋溢着笑容。
半年前和之国统合后,国内农业开发经济逐步回升,勉强解决了百姓三餐温饱问题。
这还是由于半年前的战争破坏,造成百姓积贫积弱,尤其九里、白舞地区农田城镇破坏严重。
不过好在国内上下戮力同心,齐心协力度过难关,全国国民已然不用为吃不饱饭而发愁。
花之都,罗刹镇。
拉菲特宅邸。
“所以船长,您这次前往北海,除了给罗治病外,目的就是带回这个小家伙吗?”
拉菲特喝着咖啡,看着站在堂内不敢动弹的多利,说道:“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用,不过您既然这么做,那肯定有您的理由。”
坐在主榻上的凯多灌了两口酒,笑而不语。
罗早已被他送回铃后训练。
拉菲特站起身来,绕着身体僵住的多利走了两圈,回头看着凯多:“所以船长,这次篡改哪里?”
说着,拉菲特的手闪电般插入多利的脑袋里,随着他拉出一卷卷画面胶片,多利整个人陷入空洞宕机状态。
“我从奎因那里了解到,他跟他父亲巴雷鲁斯关系并不是很好,先把他这半年以内的记忆全修改了,顺便把他父亲的死亡归结于海军。”凯多说道。
拉菲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脸阴恻恻的诡笑,开始对多利的记忆进行删除篡改,修改为凯多从海军手里救下他。
凯多并不担心罗如果跟多利碰见会让多利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出现纰漏。
其一,罗并没有看见奎因摧毁巴雷鲁斯海贼团,虽然他们一同跟随凯多赶往和之国,但途中两人并未有什么交流,这些瞒不过凯多的眼睛。
何况每次飞行时凯多都会将多利点晕,因此长期处于昏迷状态的多利不可能和罗有什么私下里的交流。
其二,多利的出现,是凯多特意安排在罗成功切除铅休息回来后,因此罗一直认为多利和他一样是被凯多拯救的人。
事实上,凯多也是这样跟罗说的。
另外,为了打消罗对凯多为什么会打晕多利的事感到疑惑,凯多只说是多利被其父巴雷鲁斯厌恶。
而巴雷鲁斯视财如命,为了抢回财宝抛弃多利,跟海军决一死战,最终死在海军手里。
十三岁的罗对此深信不疑。
篡改完毕,拉菲特用催眠术给多利做了心理暗示,让他跟着一名部下先到准备好的房间内休息,明天就带去铃后陪同训练。
“罗刹镇还待得习惯吗?”
凯多知道,拉菲特对暴力情有独钟,他在罗刹镇也待了有段时间,凯多也想了解他有什么情绪变化。
“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和国武士无论是体魄还是意志,比起莫亚西斯的国民有趣多了。”拉菲特满意地微笑道。
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在莫亚西斯王国做过数年的保安官,有着一定的行为规范,对于工作适应性极强。
得知拉菲特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凯多和拉菲特聊了几句后,就返回了鬼之岛。
与此同时,罗刹镇牢房。
阴森,昏暗的牢房内呻吟声不绝于耳,各种混杂的气体形成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充斥着牢房的每一个角落。
牢房中守卫森严,狱卒认真巡视着监牢。
罗刹镇,原本关押着许多抵制黑炭大蛇跟凯多势力的武士。
但凯多趁着半年前的战争,以串通花豹五郎为缘由将大部分武士斩杀,留下的一部分都是一些为恶乡里、不服管教的凶徒。
有很多恶徒,忍受不住长期的严刑拷打开始求饶。
尤其是最近转来的管理者拉菲特,将人催眠后进行惨无人道的虐待,看着狱友们被麻木地绑在刑架上,用各种刑具施暴,残忍地剜掉皮肉和手指脚趾、器官。
催眠时还毫无感觉,就好像做了个浑浑噩噩的梦一般。
可当被押回牢房,从梦中惊醒时,犯人们发现自己无端端少了肢体某些器官,顿时疯狂惨叫,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座牢房!
凄厉,痛苦,煎熬!
不真实的恐惧,最容易摧毁人的心理防线!
就好像让名普通人长期关在黑暗狭隘的空间里,神经紧张到了极点,一丁点水滴声都能让人神经崩溃,陷入魔怔!
拉菲特在西海任职保安官,跟伟大航路比起来,西海那种地方简直就是温室花园,他骨子里流着暴力的血液也会被各种规矩束缚手脚。
但伟大航路不一样,更何况还是极其恶劣的后半段,在这种没有规矩可言的无法地带,他可以尽情的折磨任何一个人,根本不用受法律约束!
即便犯人们一度向拉菲特求饶,但热衷施暴的他,又怎么会轻易错过这种机会?
因此罗刹镇牢房囚犯,被折磨得死的死,残的残,几个还没有被折磨的,也很快就会被绑上刑架折磨。
“虎次,明天可就到你了……”
阴诡漆黑的罗刹镇牢房里响起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紧接着有铁链剧烈的拉扯声传来,情绪似乎极其不稳定。
“终于到这混蛋了吗?!哈哈!任何人都值得可怜,唯有你啊,虎次!你这黑心的混蛋,是武士的耻辱!”
“背叛和之国的贱民,虎次!你应被永远剥夺武士的称号!”
各种谩骂叫嚷声让牢房一下子热闹起来,囚犯们拖着锁链,用手上的枷锁敲着铁栅栏,目光冰冷地看向最深处的牢房。
那里,昏暗阴森,只有淡薄的光线能大概看到些许人影轮廓。
“吵什么!给我滚回去!”
狱卒们竖着怒目用铁棍砸在囚犯们脑袋、手上,将囚犯们打趴在地,囚犯们满嘴是血,头破血流,可脸上却是狂笑着,看得狱卒们心底隐隐发怵。
想到他们身为狱卒还被这群囚犯吓得慌张,狱卒们就觉得有些脸上发烫,乱棍打在囚犯身上泄愤。
只是很快,当牢窗惨白的月光依稀飘过,当他们看清某个牢房躺着一对冰冷的锁铐时,所有囚犯和狱卒全部惊住,满脸难以置信!
“虎次那叛徒跑哪去了!?”
“必须抓住他!谁都可以跑!唯有虎次那混蛋不可以!”
武士囚犯们愤怒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