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头再一次回到军营,仿佛找到了从前的感觉,兴奋的不能自己,一呆就是一个月,颇有几分乐不思蜀的意思。Www..Com而凌震和老汪头别看岁数差很多,但两个人都当兵,又都练武,可是对了脾气。更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是见酒没命的一路货色,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凑到一起整上几两,聊部队,聊江湖,聊拳术,俨然成了望年之交。
不过,两人喝酒能喝到一起去,也因为酒闹将了起来。前段日子,凌震从老太爷的窑藏珍品中偷了一瓶超过百年的茅台酒王,没有喝的意思,纯粹就是跟人显摆显摆,显摆完了,再偷偷送回老太爷的酒窑里。结果,这事不知道怎么让老汪头听说了,可把老汪头馋的吃不好,睡不好的,做梦都掂记着这瓶百年的茅台酒王,
老汪头知道这酒凌震自己都不舍得喝,更不可能分给他尝尝味。可是,这么好的酒看的着,闻的着,却喝不着,这在精神上可是很折磨人的。也不知道老汪头哪股神经搭错了,赶着凌震下连队的时候,他居然顺墙往上爬,三层楼的高度竟如履平地一般,最终通过窗户钻进了凌震的办公室,连口气都不喘的就把这瓶茅台酒王喝了个干净,然后就躺在凌震办公室的床上倒头大睡,混然没打偷了凌震的酒王当成一回事。
而从连队回来的凌震看到这种情形,顿时陷入了暴走状态,这酒自己都不舍得喝,居然让老汪头给偷喝了,更可恨的是老汪头把喝的太过干净,一滴都没剩下,更让凌震怒不可竭。不过,老汪头一把年纪了,是打不得,骂不得,险些被气疯了的凌震这才想起了严宁,这个把老汪头送到他这座军营里来的罪魁祸首。
“活该,谁让你没事拿着四处显摆,不偷你偷谁。这酒喝都喝了,发通火就能解决问题了?这酒王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以后碰到了再说。先给你一车,要不要,给个痛快话……”与其说凌震因为酒生气,不如说他因为没喝到酒来的更恰当,严宁估计哪怕老汪头给他留个一两二两的,让他尝尝味,解解馋,凌震都不至于陷入暴走的状态。Www..Com
“要,明天就给我送过来。还有老汪头你赶快接走,要不哪天把我坦克,装甲车偷走了,我这脑袋都得搬家……”两权相害取其轻,百多年的茅台酒王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存在,凌震也知道既使跟严宁抱怨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能从严宁那刮下一车酒的油水,已然算是意外之得了,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不过,看到倒在一旁的酒瓶,再看看倒在床上呼噜打的轰然做响的老汪头凌震的火气就一阵一阵的往上涌,说什么也不想再在这里看到老汪头这副可恶的嘴脸了。
“现在赶他走?哈哈,那你可是亏死了,汪师父身上有宝贝,能不能刮下点油来,就看你的水平了。好了,我这还有客人,稍后再说吧……”老汪头的虎威药酒,对于某些人来说那可是无价之宝,严宁要了几次都没成功。倒不是老汪头不给,主要是严宁一要,老汪头就要把拳谱甩给严宁,这在武林中意谓着正式拜师传承,严宁现在忙的无瑕分身,可不想接这个麻烦。对严宁来说是麻烦的事情,对凌震却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两个人若能因此而谈得拢,倒也是一件喜事。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的一个长辈早年是山上的绺子,一把年纪了还玩世不恭,在我妻兄哪坐客,把他藏的一瓶酒给偷喝了,我妻兄小心眼,这不打电话来跟我要赔偿来了……”收起电话,严宁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下,让客人放下筷子一直等着自己,严宁感到挺不好意思的,若不解释一下显得有些说不过去。
“游戏红尘,恣意而为,这才是世外高人啊……”凌震咆哮的嗓门穿透力极强,隔着老远都能听的到,几个人都听了个七七八八,但全当没听到一般,谁也不会当回事。而严宁解释是礼貌,是客气,不解释,也无所谓。可朱海会说话,顺着严宁的话头,给老汪头下了个定义,世外高人,游戏红尘,倒是挺确切。
“严司长是好涵养,处事不惊,颇有古人之风……”无论是之前唐天文的大放厥词,还是刚刚凌震在电话里发疯了一般的咆哮,严宁都仿佛混不在意一般,哪怕是对唐天文不喜的嗔怪都显得风轻云淡,泰然自若。王显贵和朱海两个人都知道,严宁这是自信的表现,居养体,移养气,不说严宁心里有如古井一般波澜不惊,至少这养体养气的本事算是有了一定的火候。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几个人放下了筷子就再也没拿起来,这用餐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服务员送上了一壶香气四溢的普洱茶,几人喝着茶又闲聊了一会儿,这饭局到这也就散了。王显贵和朱海比较会做人,知道打扰了严宁和唐天文的重聚,说什么也不肯让严宁开车送人了,打定主意要给唐天文和严宁两个人留下了一个单独的空间。
“今天谢谢了,话深话浅,您可别介意……”送走了客人,唐天文脸上带着几分歉意的向严宁甩过来一支烟,迫为殷勤的替严宁点上了火。拿着严宁的身份在做秀,在借力打力给王显贵和朱海看,这个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很多地方做的有些过,严宁都担了下来,这一点唐天文都知道。
“谢就不用了,忒俗,没意思。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一顿饭,让你折腾成这一出来,至于吗,我和你也好,你和王部长、朱主任也好,简单一些不行吗?你这样多累啊!”严宁心胸宽广有着容人之量,哪怕有不高兴的地方,也是哪说哪了,并不会真的去记唐天文的仇。否则就凭今天唐天文的举动,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有翻脸的可能。
“至于吗?你是不知道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有多悲哀啊!我这个局长在你们京城人眼里,就是乡下来的小虾米,没点硬扎的关系,人家鸟都不鸟你……”想起之前到京城来跑关系,四处碰壁的结果,唐天文是感触之深,若不是到了提拔的关键时期,他还不舍得动用严宁这张王牌呢。
“嘿,就你还小人物,副省级城市的实权局长,走到哪不是威风凛凛的……”税务总局的衙门大,某些时候还能决定重要一线城市相关领导干部的任免,而唐天文正处在上升的关键时期,现实逼迫着他行事处处陪着小心,找自己来借力,主要目的就是要通过王显贵和朱海的嘴,告诉某些人他唐天文也是有组织的,给他下绊子,使钉子,也要考虑考虑咱后面的组织。这些感触,严宁从前跑项目,拉关系的时候也曾体会过,虽然没有唐天文说的那么夸张,却也是事实的存在。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今天若不是打着你的名号,王显贵和朱海都不带吃我的宴请,看着你的面子,王部长和朱海必然投桃报李,我这次参加培训的成绩不说给个全优,其码也得给个优良,总局考核这一关就算是过去了。至于冰城方面,还是看你的面子,省局也没人敢为难我,副厅也就到手了,走到这一步,这辈子也就知足了。唉!遇到你是我一辈子的幸运……”别看唐天文一路顺风顺水,短短十几年的工作经历就走过了别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道路,但仕途坚难,唐天文同样有切身感受,也深深知道若不是碰到了严宁,他能做稳一个区局长的位子都算是烧高香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得朝不保夕,碌碌无为的沉沦下去,毕竟这样的例子在税务系统多的不胜枚举。
“这次学习完了,还打算在北江接着干不,你现在还不到四十,北江的空间太小,有想法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进京城也行,到外省也行……”唐天文的话虽然不多,但很实在,严宁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发自内心的感谢和激动。从内心里来讲,朋友也好,亦或是身边的人也好,能因为自己朝着好的方面去改变和发展,严宁还是乐意看到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知道我是官迷,意志不坚定,还老想考验我。唉,还是算了吧,异地为官,人生地不熟的,连个基础都没有,想要干出点成绩来太难。而且,别看你现在在京城工作,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又会杀回北江了,那我可和你失之交臂了。所以,我哪也不去了,就留在北江,若是你再回去,我好替你摇旗呐喊助威去……”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唐天文有些意动,不过转瞬之间就将头脑中的狂热扫去一空,严宁帮衬自己的够多了。做人也好,做官也好,不能总靠着别人扶持,哪怕严宁纯粹是出于感情上的帮助,没有要求任何回报的意思,唐天文也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只为了追求位子而迷失了生活的真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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