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紫色匹练裹挟着撞向摇光星,虽然心知不能撞上,但升空的速度却不曾有丝毫的减慢,眼瞅着巨大的摇光星就在眼前,我脑海中一个闪念:既然这七星是在我道域内的,那我不如走出自己的道域试试
我即刻心念转动,闭眼想了一下现实的世界,甚至千槐绝阳阵,然而其它的都没用,我依旧在道域中,可当我想到凌霄和司毋戊鼎所在的雪野时,眼前的景象才攸乎一变。
我成功地走出了自己的道域,但是危险却并不曾解除我依旧在半空之中,身上没有一紫色匹练的束缚,向上飞去的力量也撤去了,我身体立即便开始下坠。
得,没有撞到摇光星上去死,现在要么摔死了
我的身体是失重状态,突然之间的转变让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身体在半空中翻滚着,身上,正是那片雪野,雪野之中,司毋戊鼎依旧耸立,在不远处,一袭紫衣的凌霄凌风而立,仰头看着我,面容平淡,没有丝毫动容,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
当看到她这副淡然的表情时,我立时想到,自己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凌霄的身份是鸿蒙玉女,她在我的道域之中时,数次救我于危险,显然是以帮助我成长为己任的,她都不怕我出事儿,我还怕个卵子。
然而,黑娃儿对于好的预感向来却向来都是不准的。
我想到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碍,因此心里也就松了劲儿,此时身体已经调整了过来想要脚向下的,但做不到,只能头朝下下坠。
司毋戊鼎敞着大口,在我的眼中急速放大,看这意思,我这落点定然是鼎中了。
虽然不害怕被摔死,但想着如果摔个嘴啃泥,破了相也是不好的,因此脑海中略微想了一下,便从聚仙鼎中拿了一沓符纸和朱砂笔出来,快速地画了数张祈水符。
祈水符可吸收周遭天地间的一切水属性能量聚于一隅,这里是雪野,水元素自然极多,司毋戊鼎说到底也是个盛器,我想以此在鼎中搞个水泡子出来,摔到水里,总比摔到鼎底的安全系数要大些。
然而,我一口气画了十多道祈水符,但打出去的时候却犹如泥牛如海量般,没有发现会么效果,司毋戊鼎鼎口白雾弥漫,天眼也看不清鼎中情势,我不确定里面到底有没有水出现。
可是,这番思量却已经不再有转寰的余地了,当我还在纠结祈水符究竟有没有的时候,自己的身子已经距鼎口很近了。
这时,耳际终于传来了凌霄急切的喊声:“护好道域不灭”
我一听此言,原本已经放松的心顿时就紧了起来显然,此时的凌霄也帮助不了我。而且,她只让我保护好道域不灭,其意也是不言自明了要是道域完蛋,你就彻底完蛋了
凌霄的声音还在耳际回响,下一刻,我的身体已经彻底地扎进了司毋戊鼎的白雾之中。
因为是头朝下扎进来的,因此头皮和脸首当其冲地遭到了这白雾的伤害。这白雾哪里是什么雾气,竟然跟硫酸似的,我头皮一沾,顿时一股灼热的刺痛感便传了开来,然后是面门、肩膀等等,周身各处,随着我在白雾之中越钻越深,那种灼痛感就越强,我觉得皮肉骨骼都似乎要被分解了一下,偏偏各种痛感触感极为清晰,简直令我痛不欲生。
凌霄说过,让我保护好道域不灭,可是,谁特么知道怎么保护道域
也许是我真的被这白雾给分解了,我至此才第一次彻底地看清自己魂天魄地与道域之间的联系,那是两个完全分隔开的巨大空间,中间连着一排阶梯,阶梯共四十九级,一级一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连续七组,便从魂天魄地入了道域。
魂天魄地似乎也是裂了,那个身形高大的“我”与“小肆”零落两边,而后是那彩色的阶梯散落,再然后,道域也整体下沉着,小千世界所在的那片苍凉的大地也像是被拆开了一样,四处纷飞而去。
与此同时,我的周身各器官也同时解体,心肝同牛牛齐飞,腿脚共卵子齐落,整个人都好像被瞬间肢解了一样,扯淡的是我还能清晰地看见,而且还能体会到那些部件上来传来的痛楚
我当然也“看见”了自己的天眼,跟寻常的眼珠子一样,白眼仁多黑眼仁儿少,唯一不同的是,瞳孔是金黄颜色,怎么形容呢其形状特别想手机的摄像头,还是那种可以变焦的。
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会比亲眼看着自己被分尸而感到更为可怕的事情了,我看着道域、“我”、“小肆”、小千世界以及自己的各种器官四处飘落着,震惊之余,急忙思想着怎么解了眼前的厄局,想起凌霄说要护好道域的话来,也就不想那么多,有意识地往小千世界下落的方向落去。
其实我也纳了波依闷了,自己都肢解了,我是靠着啥思考的呢落向那小千世界的,又是什么东西呢到底是不是我自己还两说呢
司毋戊鼎之内的空间极大,饶是我的道域在其间,也犹如大地上的一片树叶一般,飘飘洒洒地摇曳着,看上去极为单薄,偏偏我又不到落到鼎底时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这么想着的时候,我便记起了当初被司毋戊鼎吸入鼎中的那些令我感到亲切的纹路来,水波涟漪一样的纹路在我的“脑海”中一经呈现,立即便再度流转了起来,与之前一样,中央部位再度形成了一个黑洞。
紧接着,我眼前景象攸忽一变,我像是被传送出来了一样,自己已然全须全尾地站在了雪地上,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正是在司毋戊鼎的正下方,我心里讶然极了,正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凌霄的声音:
“护好道域不灭。”
之前我从天空落入鼎中时她就是这么喊着跟我说的,而此时我已回到了鼎下,她却还是这声音
尤其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至始至终,她都只是说了这一句话而已。
循身回望,凌霄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面容倒是有些急切的样子,而我却觉得,她的目光依旧在望向天际,眼神显得空洞无焦。
我正欲开口喊她,下一刻,后背上再度一沉,那股千均之力再显,我再度被压制着险些爬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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