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谨慎,但并不惧怕,因为我有底气——鸿蒙仙枝就在丢爷和呜米的身上摆着,这些邪魅甭管它实力如何,我分分钟就能让丫伏法,真正难对付的是那十二个魍臣与楚江王自己了,且先不管后面咋样,我先把这一众邪魅搞定,长长气势再说!
有鸿蒙仙枝在手中,无论多么强大的邪魅,那都是一种本能的压制,将鸿蒙仙枝从丢爷和呜咪身上拿下来,我先冲着一片叶子亲了亲,然后说:“去吧,搞死丫的”,说完,便将鸿蒙仙枝扔向了天空。
丢爷和呜咪还是那个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我也来不及去考察一下她们的气息之类,所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第一次在一殿见到秦广王的时候,面对守城大阵的那一众邪魅时,我就是这样把鸿蒙仙枝扔出去的,然后那些邪魅同时就伏了法,所以我以为鸿蒙仙枝就是这么用的。
然而后来我才知道,我这么用鸿蒙仙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过,鸿蒙仙枝还是听我的话的,我将它往天空中一扔,它立即便悬浮在了空中,枝叶慢慢地旋转了起来,跟上次一样,刚才还气势汹汹地结阵的内、中两层邪魅,在鸿蒙仙枝出现的这一瞬间便尽数跪伏了下去,一个个的噤若寒蝉,显然是怕极了。
楚江王显然也没料到我有鸿蒙仙枝的事儿,站在那面大纛之下失声惊叫了一声:“什么?鸿蒙仙枝?”我见他吃惊,当下手握虎爪勾子手柄冲天指着他喊:“既然认得鸿蒙仙枝,便知道爷的厉害了吧?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楚江王的面色显得异常凝重,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廉颇的轿子,面露难色地沉吟了片刻,这才无奈地扬了扬手,在他的身后,一个举旗的魍臣将大旗一卷,之前结阵的那十个魍臣便飞回到了他的身后。
而那些结阵的邪魅,却是都已经丝毫不敢动弹了。这时,楚江王对我的说话的语气才转缓了些:“既然你有鸿蒙仙枝,便说明你也是天道眷顾之人,只是,却怎会行这杀戮之事?”说起来,其实我也是对自己能不能对付十二个魍臣以及楚江王自己心里没底,所以才格外的装了个波依,此时他显然有跟我商议一番的打算,那我也便找个台阶下去,当下回答:“妄行杀戮也非所愿,实在是事出有因。而且,道爷我因为杀戮之事之前已经受到了天罚,你那草古经城草木不留,便是天罚之时造成的,我做的对与不对,天道自有公论,就无需楚江王费心了。”我这话基本上算是承认了个错误,因为妄行杀戮之事儿,无论是我自己所为,还是丢爷和呜咪干的,总之都是不对的。
但我这错误承认的也是不卑不亢,怕的是楚江王因此小瞧了我。对于我的回答,楚江王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只是面色还是有些不好看,再看了一眼还在震动中的轿子,当下为难地说:“你假冒阴阳童子之名,这等事却是不争事实,虽然你有鸿蒙仙枝,但如何处置于你,道门自有公论的,你我且待阴阳童子……完事儿吧。”话说廉颇还真能干,这都差不多半个小时了,那轿子还特么晃呢!
既然已经跟他们开始谈判了,我也不好再度出去毁了轿子之类的,因此也就没在去管,他忙他的,我也得去看看我的女人们——丢爷和呜咪还在那里躺着呢,一直在忙活,现在终于有空可以去查盾一番了。
鸿蒙仙枝我一直没有往下撤,就那么一直在天空中悬浮着,所以那些邪魅还是那样跪伏着,大气儿不敢出一个。
当初秦广王曾经说过,如果我超过一定时间不将鸿蒙仙枝收回,那些邪魅就会全部完蛋。
我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是多久,但可能要跟楚江王以及廉颇进行一番谈判嘛,我手里还是得掌握点儿把柄的好,这么压制一阵,让他们心里先发发毛,一会儿说话也硬气。
我踱步来到丢爷呜咪身边,她们身上的伤势依旧,说是鸿蒙仙枝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功,刚才在她们身上放了这么久了,却并没有出现我想要的结果,心底里不免失望。
她俩还是本体,一只老虎一只狐狸,巨大的身体蜷缩着,说不出来的可怜。
看着她们触目惊心的伤口,再想想丢爷之前那一番绝然的话,我心里就又潮嗒乎的,伸手在她俩心口摸摸,能感受到微弱的心跳,这说明她们还没有死,心里稍觉安慰。
从聚仙鼎里拿了许多丹药出来,还是花竹筏教我炼的,有袪病的有止痛的也有驱邪的,不一而足,我找了些止痛止血的,或塞入她们嘴里,或敷于患处,以期有些效果。
其实我这么做基本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吧,丢爷和呜咪被魍臣所伤,花竹筏的这些丹药相比之下还是太过低级了,我心里也清楚,效果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
做完了这些,再抬头时,楚江王已经不在天上,而是落在地上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了,脸上露着难色。
我知道,他是在担忧那些邪魅的安危,见我守着丢爷呜咪神色凄凄,估计这货也是怕我一个不高兴,不把鸿蒙仙枝撤掉,现在想求情又不知道咋开口。
我心里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便也故意拿他一把,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对着丢爷和呜咪,咬牙切齿地自语:“我已经帮你们报了仇,杀了那三个伤你们的魍臣,以后哪个狗东西再敢对你们有分毫不敬,老子一个都不饶!”虽然杀死那三个魍臣并非全是我自己的能力,但不管咋,我先撂句狠话。
接着,我又换了一种口气,凄凄然说:“这三个狗东西,下手还真狠,你们伤势如此重,我可咋把你们救好呢?”我这话自然是说给楚江王听的,我是想知道,他的手下伤了丢爷和呜咪,那他手里会不会有救治的办法呢?
我这话一出口,楚江王果然是逮住了发声的机会,当下在不远处沉声道:“李道友不必太过伤怀,既然你这二位手下还有生机,某倒是有些办法能缓了她们的伤势,或可一救。”我等的就是丫这句,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太掉价了,当下还是不看他:“你要能把她俩治好,我饶了那些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