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我不知道有没有。不过我敢肯定阴阳双界已经开启了,因为我就是从外面进来的。”余长啸不卑不亢地看着对方回答。
“那我问你,这鬼城之主是谁?域外妖王又有几人?”罗老鬼看着余长啸。
余长啸被问得懵了,鬼城城主是谁,他还算知道。可那域外妖王,余长啸也是依稀见了一面而已。名字和数目,他当然不记得了。
可这时,他又不能不说,只能回答道,
“现在的鬼城城主是垚离,一个老头子。域外妖王,我只见过一面,好像有八九个吧。”
“胡言乱语,找打!”罗老鬼听了余长啸的话,顿时气从心起,抬手就给了余长啸一个巴掌。余长啸被打得莫名其妙,甚是委屈,说道,
“你打我干嘛,我又没说谎!”
“你这娃娃,怎地没说谎了,明明在我进来之前,有感悟此行或将不利,所以早做了安排。接替我位子的,应该是我大儿子——罗月。怎地轮到这什么劳什子垚离的小子了。”罗老鬼很是愤慨。
“咳咳——你这老鬼,自己的孙辈都不记得了?垚离,我记得当年应该是你最小的那个孙女的丈夫。在他们大喜的日子的时候,我还去道过贺,还见过呢!”旁边的欧阳老鬼在一旁提醒。
罗老鬼一愣,看了看欧阳老鬼的神情。见他一直在冲自己眨眼睛,罗老鬼很不情愿,还是勉强地笑了笑,拍了拍余长啸的肩膀,
“是了是了,应该是我孙女婿,你看我,老了老了,自己家的人都不记得了。”
不过,在众人收拾好戴芙琳,一行人回到营地的时候。罗老鬼和欧阳老鬼走在最后面,两人在那嘀嘀咕咕地说着。
“欧阳,老子什么时候有过孙女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罗老鬼疑惑地望着欧阳老鬼。
“你没有孙女不假,可你考虑了没有。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曾经指定过鬼城下代城主的事,你认为你出去以后能有好果子吃?”欧阳老鬼语重心长地看着罗老鬼。
“老子管球不到这么多了,在这里都关了八百多年了,谁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更何况,现在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
听了罗老鬼的话,欧阳老鬼无法辩驳,只能是低头走路。走着走着,欧阳老鬼就惊叫出声,
“咦!”
“蹦”的一声,罗老鬼一掌拍了欧阳老鬼的后脑勺,疑惑地看着他,
“这么大岁数了还一惊一乍地,发生什么了?”
欧阳老鬼也还了罗老鬼一个后脑勺,才幽幽地说道,
“阴阳双界,八百年来,我们都走遍了,无一处角落不熟悉。如果说有唯一出去的机会的话,恐怕就是这段开启的时间了。”
“哦,怎么说?”罗老鬼想要欧阳老鬼继续说。
“在这里,虽然我们吸收不到外界的阴气,但对于阴阳双界的感知,我是时刻不停的。就在这段时间,我就说为什么隐隐有些阴气泄露进来了。还以为这个破地方坏了,没想到——”话未尽,但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罗老鬼听了,也觉得可能机会就要来了。
一路之上,这些人都没有怎么言语。余长啸却是充满了惊奇,因为行走的途中,风景不断变换没有重样的。开始的时候,两边还是丛林掩映,树上还结了果子,看着鲜艳欲滴,让人忍不住地咽口水。
“别看了,那些果子不能吃的,吃了会死人的。”在余长啸身边的一个中年人,注意到他的样子,好心提醒道。
“为什么不能吃?”余长啸还是不甘心地问。
“不信,你就试试。”那人说完也不多说,三两步就走到前面去了。
的确也是,余长啸来了之后也发现,这些人看似是一个团体,但各自之间的感情有些冷漠。基本上没有笑脸,除了最开始的罗老鬼和欧阳老鬼,相互之间会讲话会大骂之外,其它的人就像是哑巴一般。
余长啸本来就走在最后面,中间人走开了,现在就他一个人拖在后面。此时,很凑巧的一个挂满了红色果子的枝条就垂了下来,刚好挡在余长啸的面前。
余长啸还没伸手,一阵奇异的香味就传来。闻到了香味,又香又甜,全不似那种水果的香味,倒有几分像甜得腻人的女人香水味。
说到这里,那种香味就越发的浓烈。诱导着余长啸伸出了手,慢慢地靠近了那果子。那果子也好像有了灵性,朝向余长啸的手指牵引了几分,使得整根枝条都以一个奇异的弧度凌空立在那里。
这时,一个虚影闪现,不大的圆珠子就出现在余长啸的手掌之上。这颗珠子从当中划开一条口子,一口就把那果子给吞了下去。紧接着,又向第二颗果子咬了过去,余长啸被吓得愣住了,还以为自己碰到什么鬼怪了,赶紧收回了手。
收回手的同时,一声厉啸就响起,声音之凄惨一直不绝。声音直入余长啸的耳朵,震得他脑袋生疼。疼得余长啸都倒地打滚了,可无论他怎么滚,声音一直都在耳边回荡。好在隔了一段时间,庆幸这声音止住了。
不幸的是,他又听见了另一个动静——咀嚼食物的声音。他专心去听,发现来自于自己的手。转过脸去看,余长啸又见到了那个圆球,这圆球趴在离手很近的一根枝条上,贪婪地咀嚼着上面的红色果子。
原来这地上长了一颗倒地的树,不知道什么原因压它在地上生长,结的果子自然就是贴着地面的。
声音停歇,看着这颗圆珠子,余长啸才想起这珠子在哪见过。
——这就是赤焰妖王死后,惊鸿一瞥中见到的那颗圆珠子。他还以为那只是他的幻觉,只在自己的手上出现了一下,没想到,真的在他的手上。可奇怪的是,他从来没发现这颗珠子在他身上哪个位置啊?真是神奇!
“小子,你怎么躺在这里?”一个样貌清秀的青年,跑到了离余长啸不远的地方,看见他在地上很痴傻地看着自己的手,才问道。
余长啸转过了脸,看向来人,发觉自己的姿态也太诡异了,所以想站起来。可刚一离开那地上的果子,耳朵你的尖声就出现了,余长啸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又开始在地上打滚。对面那个年轻人见到他这样,也赶忙过来查看。
无奈的是余长啸一副拼命翻滚的样子,让他也不敢靠近。最后还是等他翻滚到了那颗歪倒在地上的树,声音才停歇,余长啸也得以松懈般地躺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有了疯病不成?”
“没有,我自己也不知道。只听到了一阵尖叫声,叫得我受不了了,所以我才在地上乱转。”余长啸捂着自己的脑袋,极为痛苦的样子。
“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我看你是疯了吧?快些起来,跟我回去,待会让罗城主知道了,可有你受的。”
余长啸见状,也不得不起身。可稍微一离开那红色果子,他又会听到那要命的声音。所以他不顾年轻人异样的眼神,冲那倒在地上的果树,就是一阵疯狂的薅,只把他拿不动为止。看见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余长啸露出了最诚挚的笑容,
“你,能不能也帮我拿点?”
楞了楞,这年轻人一脸鄙夷的眼神,
“无聊,这种果子树,在这里到处都是,不用你抱这么多果子。只要你不怕被毒死,那你随处都可以看到这种果子,你可以使劲地‘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