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她下楼,笑着跑到沙发前,不客气的坐到老爷子身边环住他的手臂,“您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们家啊?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如雪这孩子老爷子向来是喜欢的,加上安家的家庭势力虽然不比迟家,可在这江滨市也一样不可小觑。否则凭借那单纯的指腹未婚,他迟老爷子怎么可能不反悔。
看着这丫头甜美的笑容,老爷子表情无悲无喜,看不出真意,“小雪如今的状态和发布会上比,还真的是判若两人。”
一句话,在场的人都愣在原地,徐秀芬后背一冷,赶紧上前拉起安如雪,连连赔礼道:“迟老,雪儿从小就这么莽撞不知分寸,都是我这个做妈的给惯坏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他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迟老爷子向来都很疼爱安如雪,后辈中敢在这位老者面前稍微放肆的孩子也就只有她了。
看到老爷子阴森的脸,再看看妈妈各种赔礼道歉,安如雪也不是傻子,心里自然清楚了一些事。
再次不顾徐秀芬的阻拦,坐到了老爷子身旁,笑着说,“爷爷,您是在生气我在记者会上直接说出书瑶和严风之间的事情让迟家蒙羞了是吗?”
事情说到了点子上,老爷子冷气环绕的脸有了分动容,“我真没想到雪儿你是这么没分寸的孩子。”
“爷爷,您从来没有正面帮过我,安书瑶和严风已经同.居了,我为了自己的幸福做点努力,就这么一点努力您都要阻拦吗?”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就红了。
迟老爷子不说话,脸色很难看。
徐秀芬试图拉起安如雪,低吼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胡话?给我站起来!”
“我不要!”安如雪用力甩开徐秀芬,继续对老爷子控诉,“如果您真的很介意我胡来那您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不把他们拆开?是您亲口承认只有我才有资格进你们迟家大门的!”
“够了!”迟老爷子怒吼一声,站起身,“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听你诉苦水的。至于你和严风的婚事,我想我们家也该好好做些思考了。”
挥手要走,安景天从门外走进来,一进门就擦觉屋内气氛不对。僵愣了几秒,恢复如常笑着上前,“迟老,怎么刚来就急着走啊?您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安景天,你的大女儿不顾世俗难看缠着自己的妹夫,你的二女儿更是个没脑子的。你们安家的家教我实在不敢恭维,从今天起,咱们两家的婚约就当没这回事,我警告你,让你的两个女儿都离我们严风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丢下一句狠话迟老爷子就要走,安景天赶紧疾步上前拦住,赔笑道:“迟老,您别这么大火气,万事好商量。您看我这刚进屋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呢,她们都是孩子完全不能代表安家的态度啊。”
迟老眸色浑浊的看向他,“别的先不谈,马上让你的大女儿滚出我们严风的视线,否则别说如雪的婚事,包括两家公司的所有合作我会全部叫停!”
推开安景天,迟老爷子愤怒出门。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汽车引擎发动声,徐秀芬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悲戚道:“安景天啊安景天,你说你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虐才会生了那么一个冤家女儿?抢了如雪的未婚夫,现在连整个安家都要跟着她背锅!”
听到徐秀芬的叫喊声,安景天的脑仁就跟炸了一样,安如雪也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冲着他大叫,“爸!安书瑶那么不要脸你到底管不管?如果您执意不管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行了!”安景天头痛欲裂,“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再来烦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大不了一拍两散谁都不要过了!”
砰!一声,玄关的门被安景天用力关上。
安如雪被震的浑身一抖,看向一旁的徐秀芬,“妈,我怎么觉得爸爸最近怪怪的?”
徐秀芬盯着安景天离开的方向很久,才慢慢缓过神来,“别瞎想,你爸也是被你那个没三观的姐姐逼的。你好好养精蓄锐,千万不能输给她,你.妈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就全依靠你了!”
安如雪理解不了徐秀芬话中的深意,半懂不懂的点点头,“那我上楼休息了,妈您也别往心里去,等爷爷情绪平复一下我上门道歉,他那么疼我,不会真的对咱们家怎么样的。”
看着如此单纯的女儿,徐秀芬一句话也说不出,挣扎万千,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行了,赶紧去休息吧。”
安景天一路走出家门,绕过别墅墙院外围上了正马路。
徐秀芬看着安如雪上楼,整理了一下身穿的针织外套,拿起手包,不紧不慢的跟了出去。
顺着正马路,安景天东张西望的往前走,走到了一个岔路口,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
徐秀芬躲在路边一颗人造苍松的树干后面,手机咔擦咔擦拍了宾利的车牌照,阴郁的视线,顺着摇下的车窗死死盯着驾驶位上一个年轻女孩的面孔,以及他们亲密的举动。
她付出半生,为了他甘愿背负骂名,与家里恩断义绝,最后年华渐逝,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徐秀芬冷冷笑着,一颗心宛若被人丢进了冰窟窿,寒冷至极。
另一边,南海别墅。
迟严风和郝校坐在客厅的休息区下围棋,房子里吵杂的环境里难得他们能如此安静对弈。
简单盘腿坐在沙发上,怀中抱着薯片,看着电视里猫和老鼠的动画片笑的前仰后翻快要抽了。
厨房里,红姨和安书瑶火.热的忙活着丰盛的晚餐,看她动作娴熟的搭配着各种菜色,红姨不禁感叹,“夫人您长得这么好看手艺还这么好,红姨真是越来越敬佩服了!”
安书瑶看着手下的菜色,笑着说,“长相是爹妈给的没得选,手艺也是半成半就,在红姨面前班门弄斧您可别笑话我呀。”
“哪里的话,我伺候的豪门夫人也不在少数,夫人您是其中最优秀最好的一个,没有之一。”
安书瑶被夸的飘飘然,吐了吐舌头,“本来就是甜品,红姨您继续夸下去这晚餐我们就不能吃了。”
厨房里传来和悦的笑声。
休息区,郝校将手里的黑子仍回子盒里,半歪着身子兴趣缺缺,“你的心思全在厨房那边,不然你就直接去厨房吧,这么下棋很没意思。”
“那我去了。”迟严风扔下棋子就进了厨房,完全不客气。
郝校语塞,对着迟严风的背影咆哮,“我特么就随便一说你还真的去了!”
迟严风无视他,径直来到厨房,看着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小女人,他轻笑着走到她身后将小小的她环在自己怀里,语调温柔的能掐出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红姨笑看这两个孩子,高兴的转过身去对着案台忙活。
安书瑶耸动着肩膀不舒服的说,“你干什么啊快走开,我忙着呢!”
迟严风贴的更紧,“都是自己人怕什么?快让我看看我老婆都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了?”
“……”他这么简单粗暴的调.情还真是少见,安书瑶的耳根子都红了,不太习惯道:“赶快出去吧,晚上还要不要按时吃饭了?”
“晚一会也没关系。”
客厅的电话响起来,红姨放下手里的活赶紧出去接,也算是给这小两口让地方。
安书瑶都来不及摘掉手上油脂麻花的一次性手套,立刻转过身,瞪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跟发/春的猫一样?离我远一点快点!一大家子人等着吃饭呢!”
迟严风也不生气,嘴角带着明媚的笑意,“你说我什么?思春的猫?”
“……”安书瑶撇撇嘴,“怎,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勾起她好看的下巴,慢慢靠近,“那我来告诉你,思春的正确方式是什么?”
油脂麻花的手跐溜一声,捧住了他马上贴上来的脸。
迟严风倒吸好几口冷气,那眼睛,瞪的跟大玻璃球似的,一脸惊恐的看着安书瑶慢慢松开的手。
他忍着恶心用手指蹭了一下满是肥油的脸,痛苦的指了指安书瑶,呕一声,冲出厨房直奔卫生间。
为了方便红姨接电话,简单减小了电视音量,听到厨房的动静,胳膊肘推了推坐在她旁边的郝校,“老板怎么了?”
郝校瞄了一眼,“大概是怀了。”
“噗。”一口薯片喷出老远,简单默默给他竖起大拇指,“这年头敢这么说我老板的,你绝对是第一人。”
“除了你,谁不敢说他啊?”
“我,”
瞅了瞅屋子里的几个人,书瑶是他老婆,郝校是他哥们,红姨虽说是下人,但年长者为大,说起来也算是长辈。就她!!是他公司的员工。
“哼!”简单努努嘴,真是生气。
迟严风是个洁癖狂,自然受不了被安书瑶以这样的方式‘虐待’,在一楼卫生间吐完就跑到二楼火速洗澡。
安书瑶可算是得了清净,继续埋头美食,红姨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握着移动座机,“夫人,找您的电话。”
“找我?谁啊?”安书瑶摘下一次性手套。
红姨摇摇头,将电话递了过去,“他不肯说,只说找您,有特别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