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和尚转眼到了司马德宗身后,右手重重的向下一拍,只一下,就拍的司马德宗血气翻涌,后背火辣辣的疼。
“你这老和尚!”司马德宗大骂了一声,但并未反击,而是双手死死的掐住了司马元显的脖子,想要将其活活掐死。
“任务发布,对人类使用一次附着火焰特效的投石术,任务奖励,精力增加5%。”隐藏在虚空中的王曜景如果有实体,恐怕现在都要跳脚了。
这个司马德宗实在是太笨了,现在已经将司马元显按在地上了,直接一个投石术再附加火焰特效,就能将其给烧死。但偏偏选择用拳头,实在是蠢道无可救药。
没办法,他只能通过发布任务的形式来提醒对方了。
“投石术,对,投石术!”司马德宗先是一愣,旋即就反应了过来。他的手掌正好抓在司马元显的脖子上,心中一声默念,技能就发动。
但是,在技能发动的下一瞬间,一道澎湃的力量就轰了出来,直接将他给掀飞了出去。他的身体在离地三尺之后,忽然间大口的吐血,胸膛也凹陷了下去,浑身血肉模糊。
海云和尚眼疾手快,将其一把抓在了手中,他的眼中狐疑,怎的这狗皇帝会身受重伤?
他赶紧朝着司马元显的位置看去,此时此刻的司马元显,身侧被一层半透明的莲花包裹,浓郁的金光犹如液体一般的在流淌着,将其身躯和莲花勾连到了一起。
“这是……摄摩腾的十二莲台?”海云仔细辨认了一下,脑中回想着典故。当初那自天竺向东土传道的摄摩腾拥有无上智慧和神通,在白马寺讲道期间,便是脚踩莲台,口吐莲花,能度化世人。
他交给司马元显的《摩诃般若波罗蜜》,便是摄摩腾晚年所编写。
只是没想到,摄摩腾传下来的不仅仅是一部经文,还有一盏莲台。
莲台托住了司马元显的身体,虽然他的面容被毁,看上去犹如夜叉一般的狰狞。但在莲台的映衬下,竟然流露出几分圣洁之色。
“果然是佛子,受到天命庇佑,我佛门合该大兴。”海云和尚大喜,今日佛子多次遭逢劫难,但每次都逢凶化吉,若是没有大气运傍身,恐怕说给谁都不信。
司马德宗被海云抓在手上,口鼻间大量的溢出了鲜血,呼吸都变得微弱了起来。
他早攻击司马元显的时候,被一道莫名的力量攻击,将他整个人给撞得飞了出去。他的身体强度是普通人的几十倍,这样的冲击虽然强烈,但最多也就让他轻伤。
但他的拔山异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离地三尺之后就会失效。他以前的时候,哪怕是赶路,也是尽量让自己离地不要超过三尺。
今日他被掀出去那么高,人在半空的时候异能失效。没了异能庇佑,他在那股冲击力量之下,当然十分脆弱。
若非王曜景一直借用发布任务的形式给他开小灶,增加他本身的体质,恐怕今天他就被当场被轰杀了。
“陛下!”随着司马德宗受到重伤,而其余十一人各自心神大乱,十七个和尚则迅速抓住了这个机会,施展各种擒拿手段,直接卸掉了众人的四肢,让他们空有一身内力,却再无还手之力。
转眼间,司马德宗一群人,就全部被敌人给俘虏。
这一切转变的太快,不要说司马德宗等人,就连海云一行人都觉得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中了一般。
王曜景也沉默了,隐隐约约之间,他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可怕的力量,在影响着整个世界的轨迹。
按照世界的惯性,晋王朝会在二十年后毁灭,他努力的想要挽救晋朝的命运,但是做的越多,引起的反噬就会越严重。
正如域外天魔所说,因为他弄出了内力体系,才成为魏国天命出现的诱因。虽然魏国是一个胡人王朝,但在经过不断汉化后,一两百年后,就会变得与汉人没有任何区别。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魏国的确是有诞生天命的资格的。
“莫非,当真是没有任何机会了吗?”他如果什么都不做,晋朝会在既定的时间灭亡,可他如果做了一些事情,这个灭亡的时间反倒会提前。
进退两难!
遇到这样的事情,便是王曜景都没有了任何办法,这种问题近乎无解。
那个司马元显被尊为佛子,身上竟然带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王曜景可以察觉到,那股力量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到底是过去王朝遗留下来的某种力量,还是有什么存在在觊觎这个时代?
按照道理,没有什么人会想着窃取一个即将死亡的天命的力量。
当一个王朝濒临灭亡,天命也将走到了终点,天命自身是充斥着衰朽之气。有人窃取衰朽的天命之力,就如同吞吃了毒药,完全是自寻死路。
“佛门……”看着司马元显身上的那座莲台,王曜景的心中隐隐约约的抓住了一些什么,但是并不真切,甚至有一股力量在阻碍他思考。
“快些将这些人都给带走,没了这些武者,晋国的实力至少得亏损大半。”就在王曜景忖度的功夫,一帮和尚已经将司马德宗等人给捆缚了起来。
他们倒是没有杀人,在他们看来,这批人活着的价值可比死的要高许多。
“历史之上,佛门的真正兴盛时期,便是从南北朝开始,也是在这之后,才真正与道门分庭抗礼,甚至压过道门一头。”王曜景的思维高速运转着,每一息都有大量的火花生灭。
他想要自救,就必须要找到隐藏在黑暗中脉络。
以前的时候,他还羡慕天命,只觉得天命高高在上,维持天地运转,他们这些人稍不留神就得受到天命的惩戒。但实际上,天命的限制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最典型的事情,那就是天命必须严格的按照规则办事,而其他人则可以各种钻空子,耍手段,只要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哪怕天命知道此事对自己不利,那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