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附近的天气变得古怪了起来，一边风雨大作，冰霜雷霆一同落下，一边阳光普照，太阳肆意的散发着光和热。
而两边的将士则是暗暗叫苦，这算个什么事情，一会儿冻得人四肢跟个铁坨子似的，一会儿温度又回升，比夏天最热的时候还要酷热。
“轰隆。”天空上出现了一道道火光，不知道多少数量的陨石纷纷坠落，朝着平城的方向而来。
数量如此众多的陨石，恐怕整个城市都得被轰击成平地。
但陨石还在天空，九天之上便刮起了狂暴的大风。狂风吹来，这些陨石竟然被生生调转了方向，落在了距离平城数十里外的地方。这简直太扯了，还没听说过陨石会被风给吹走的，但偏偏这离奇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
若是这风吹在地上，恐怕一座大山也得被吹走，完全无法想象。
在这等煌煌天威之前，人类比一张纸还要脆弱。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再蠢的人也已经发现，现如今在暗地里有两个不知道多么强大的恐怖存在用一种大家所不了解的方式在争斗，他们这些人都是蝼蚁。
“肯定是上皇爷爷，他为了我大晋的国祚，可费了不少心血。”司马德宗的眼睛里放出熠熠光芒，显然十分激动。
也不知道上皇爷爷的对手是谁？难道是魏国的老祖宗？不对啊，魏国不是今年刚刚建立的吗？他们的老祖宗应该是一帮子野蛮人啊。
司马德宗要说猜的也不错，王曜景现在还的确是在跟魏国的老祖宗交手。
当然，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祖宗，而是魏国天命。
因为他穿越到这个时代，成为了晋国天命，而他违背历史线的行为也刺激了魏国诞生了天命。
王曜景耗费气运，给司马德宗加了一个幸运光环，这种明目张胆开挂的行为，彻底引起了魏国天命的注意，所以才借助暴雨和大雪来阻挠。
而王曜景也不甘示弱，反正他也看出来了，自己啥都不做也会完蛋，做了虽然完蛋的更快，但可以拖着魏国天命一起死。
两国的天命便在这平城附近交锋了起来，各种异常的天象来回出现。雷霆、暴风、大雪，甚至连地震和洪水都出来了。
平城虽然是天下少有的雄城，但也经不住这么个折腾，那城墙在地震的撕扯下，直接断裂成了两截。
天命虽然高高在上，但在战斗方面却没有什么突出的。无非就是调动各种天灾之类的，但这些天灾波及范围巨大，没法像神通法术那般的控制精微，双方打到现在，没有将整个平城给抹去便算是谢天谢地了。
王曜景已经豁出了命去，丝毫不吝惜晋国国运，各种天灾轰击而下。
但魏国天命却绷不住了，天命虽然没有灵智，但却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现在晋国天命明显是要拖着他一起死，他可不愿意就这么完蛋了。
他还希望顶替了晋国，成为天下正统。
魏国天命这么一退缩，王曜景的攻势就更加凶猛了。大片的城墙坍塌，四周的河水翻涌着，冲入了城内。污浊的水流裹挟着恶臭味道，要将整个城市给吞没。
一切，都好似末世来临了一般。
整个城内哭喊声一片，无论是平明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被这等景象给吓住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便是想象也想不出来。
王曜景这么咄咄逼人，魏国天命也只能被迫出手，否则连魏国朝廷都完蛋了，那它自身也会消失。
“任务发布，击杀拓跋珪。任务奖励，半个时辰无敌。”就在司马德宗全程看戏的时候，耳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司马德宗一阵纳闷，怎么这里头还有自己的事儿啊。以上皇爷爷的实力，一个人就能灭了魏国啊。
但他向来都是听话的，既然上皇爷爷催促他完成任务，那他依照着完成便好。
他当即身形一晃，便朝着城内而去。祖盛一直都在关注着皇帝的动静，眼看着皇帝跑了，立马就追了上去。
……
“两国天命争锋，前所未有之事。疯了，真是疯了。”在魏国皇宫的一座佛堂之中，两个和尚相对而立。一个和尚年纪老迈，面容凹陷下去，看上去有几分愁苦，却是摄摩腾。
而另一个和尚，五官皮肤被烧毁，形象狰狞，当然就是司马元显了。不过看其面容平和，眼中带有睿智的模样，他的意识现阶段应该是由竺法兰掌控的。
“自年初时候，晋国天命便开始不对劲，许多的事情与我等当年的推算出现了偏差。晋国天命不甘心就此衰亡，妄图利用手段维持晋国国祚。它甚至借助晋国皇帝之手，暗算孙恩、打败司马元显、收服桓玄……我怀疑，晋国天命应该是诞生灵智了。”佛堂中，司马元显轻声开口。
“天命乃万物意识汇聚，怎会有灵智出现？若是真的，那简直就是天命成了妖怪，下一步岂不是就要化形？”摄摩腾摇了摇头，依然有些不敢置信。
“诞生灵智，对于野兽是好事，但对天命而言，却是坏事。天命无私，若是有了情感，便会有私心，便会不甘心当前的命运，便会想要反抗。但是，命运无常也有常，就是天命也不得逃脱。它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今日之事，便是明证。”司马元显笑了笑，抬头看向佛堂之外。
恰巧见到汹涌的洪水翻腾着冲入城内，肆意的冲毁房屋。
没有智慧的天命，可能会对天下施加惩罚，但必然有前置的因果。但绝不可能是因为这是敌对的国家，便动用灾难手段。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只会给自己带来反噬。
“可现如今，因晋国天命动手，魏国天命被迫接招，也参与了此事，恐怕它也好不到哪里去。”晋国天命自己疯就算了，还拉着魏国天命。
“无妨，我等既然建立六道轮回，人间道不过是六道之一而已。等此界的天命死光，我等正好夺取气运，分入其余五道，平衡轮回，我佛门千万年之功业才算是彻底有了根基。”司马元显的目光中带着智慧之色，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