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朗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既有惊惧之色,也有些许的羞愧。
这是他唯一一次在战斗中丢下队友逃跑,这件事也让他一直铭记于心,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都始终难以释怀。
“那后来呢?那个畸变怎么样了?”
霍普抿了抿嘴,问了个问题来分散老爹的注意力。
他不是很懂老爹为什么对此事如此耿耿于怀,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老爹的错。
既然敌人强大到无法正面对抗,那选择跑路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毕竟留得青山在,才不愁没柴烧嘛
更何况当时又不止老爹一个人在逃跑,分散突围肯定是所有人一起做的决定。
但他也没有蠢到当着老爹的面说出自己的看法,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观念与老爹绝对不一样。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我向当地领主汇报了遗迹中的发现,而当地领主也很爽快的兑现了奖励。
我在拿了其中一份之后将其他奖励分成三份透过‘传物鸟’寄送给到了高等精灵使学院,将三位同伴的名字随信附录,并希望学院的精灵使联盟能够帮忙寻找他们的家人,将这些奖励交到他们手中。
然后我就收拾行装离开了莱茵斯坦赤爵领,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讲完这个故事,杜朗重重的叹了口气,他静静的盯着壁炉中的火焰,眼中仿佛也有熊熊的火光在燃烧。
通过老爹的讲述,霍普明白了畸变的可怕。
整整四个强大的精灵使在面对它时都只能落荒而逃,最后甚至只有老爹一人幸运的得以逃出生天。
连精灵使都对付不了这东西,那要是换做人类王国的那些普通人军队,碰上它岂不是要被杀的尸横遍野?
真不知道当地领主最后究竟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霍普心中消化着老爹讲的故事,而一旁的杜朗又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一时间壁炉旁竟安静了下来,只有炉中的火焰还在噼里啪啦的烧着
好好的洗过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后,霍普抱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惊险刺激,让他感到分外的疲累。
不过回房之后的霍普却并没有立刻上床睡觉,也没有接着继续看书,而是关起门来开始悄悄研究那个自己今天新得的“金手指”。
这个东西与他前世在里看到的那些穿越者们携带的“金手指”似乎有那么点不一样。
比起那些“大众金手指”而言,这玩意儿似乎要“高冷”的多,它自从钻进自己身体里后就没了动静,除了在刚刚老爹与畸变战斗的时候显示了老爹施展的那些精灵技外,似乎就再也没有其他功能了。
但以这东西出现时的动静来看,它看上去又不像是那种功能不多的“水货”,应该是自己还没有搞清它的使用方法。
霍普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躺在床上开始尝试“唤醒”这东西。
他先是用手按了按自己胸口处出现那道光纹的位置,但无论他怎么摸索,他的手指都只能碰到自己胸口的皮肤。
在试过抚、戳、拍甚至是捶打之后,霍普只能咳嗽着放弃了“开关按钮”这个假设。
“难道是声控的?”
他满脸古怪的想着,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小声尝试各种可能的“声控开启”方式。
“额嘛哩嘛哩哄?”
“系统启动?”
“芝麻开门?”
“天下无双?”
“好吧我放弃了这玩意儿难道就没个使用说明什么的吗?”
尝试过几次之后,霍普无奈的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一脸无奈的瞪着天花板,心中挫败感简直爆表
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金手指”,于是对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活也就没有那么多奢望和追求。
他只想和他父亲一样,在正式成为一名精灵使后外出游历冒险,好好饱览一下这个世界不一样的风景。
等到合适的时间或者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就回到家乡安定下来,简单又充实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甚至如果他连精灵使天赋都没有,那就直接回家找拉尔斯先生,跟在他身边当一名学者学徒,以虽然不刺激但却更安稳的方式从书上来了解这个神奇的世界。
也许是因为前世已经形成的性格的关系,他心中一直都没有那么大的野望。
不仅没和前世里的那些穿越者一样动不动就想要征服世界,甚至连让自己声名远播的愿望都没有。
而今天,他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也带有这么一个神奇的东西,但就算这样,他也只是对这玩意儿感到很好奇,原先的愿望并没有因此而发生丝毫改变。
不过这不代表着他不想开启自己的“金手指”。
就算不指望利用它来挣取名誉和利益,但至少也可以让他稍微满足一下他那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日益增长的好奇心吧。
然而这东西就像是在和它闹着玩一样,任凭他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是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真是见鬼了!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它打开?!”
因为试验方法而弄得自己气喘吁吁的霍普坐在船上气恼的虎着脸,他发誓这东西如果有实体的话,他现在肯定已经把它扔到地上拼命踩了
“呼莫生气,莫生气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肯定有什么东西是我漏过了的。”
在冲着床头的枕头猛烈的宣泄了一通火气之后,霍普最终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并且开始梳理自己看到那东西之时和之后的场景。
这玩意儿的本质似乎是那本被七色虹光环绕的大书,而当它没入他的身体之后,有一小段时间,在他胸口的皮肤上呈现出了一个长约两三厘米,宽约一厘米左右的光纹。
光纹的图像是一条首尾相接,身体呈横倒的“8”字型的蛇,那蛇的身躯完全就是一道七色彩虹,看上去不仅精致美丽,还有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而除此之外,在那本书出现的时候,霍普已经基本上被那头畸变逼到了绝路上。
是那本七彩大书拯救了他,不仅让他有了喘息之机,还将他从畸变的血盆大口下直接弄了出来。
想起那时的状况,霍普不禁又有点眉心乱跳。
当时的情境正可谓是千钧一发,如果那不是那本书突然出现并且一下定住了畸变
等等定住了畸变?
霍普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那个时候,那本书的出现真的只是定住了畸变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