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股仇恨是不会消散的。
它只会一直埋藏在莫顿七世的心底,并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积累得越来越深重!
也正因此,当艾斯林爵士联合其他几位内阁成员向他提议,说再次讨伐嚼骨党的时机已成熟,并提出利用他国雇佣兵做前锋的计划后,莫顿七世才会力排众议,拼着被督政官质询的风险通过了这项提议。
艾斯林的提议可谓是正和了他的心意,因此他才会对这位王国新贵青眼有加,同时他还将这次讨伐计划的督军大权全权交给了艾斯林负责,而不是那位一直反对在这时讨伐嚼骨党的王务大臣。
正因为对艾斯林的信任,所以,当他听闻艾斯林有办法找到他女儿时,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将自己这几年的苦恼和烦闷一股脑的全都向他倒了出来。
而在听完国王的诉苦之后,艾斯林脸上也立刻露出了感同身受的神色。
“国王陛下,我能理解您的苦衷想必二公主殿下也知道您身上所承受的压力,所以她才会奋发习武,希望有朝一日能靠自己的双手为长公主殿下复仇。”
内务大臣垂下头,伸手抹了抹略有些湿润的眼角,然后话锋一转,继续说起了自己的推测。
“陛下,既然您知道二公主殿下私自离宫的原因,那么您也应该能想到,她这次离宫的最终目的地吧?”
“你是说她会去浪歌港?”
莫顿七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了然和希冀的神色。
“对,二公主殿下向来聪慧过人,她肯定很清楚,光凭她一人是没有办法铲除那伙嚼骨党匪徒的。”
艾斯林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所以,她肯定会借助我们对嚼骨党展开进攻的机会,混进大军内部,和那些雇佣兵们一起进攻涡心谷。
因此,如果我们想找到她,就要从雇佣兵军团中下手找起臣下猜测,二公主殿下现在要么已经加入了雇佣兵军团,要么就还在去往浪歌港的路上。
但不管怎样,只要陛下您授权,让我全权查问雇佣兵团的一应计划事项,我就能在讨伐开始之前找到二公主最有可能混入的那个军团,然后趁着大错尚未铸成之前,将二公主保护起来。”
“好!好!果然不愧是我红舫的肱股之臣!就按你说的办!”
听完艾斯林的话,莫顿七世顿时大喜过望。
他立刻从桌上拉过一张印有特殊徽记的羊皮纸,抓起鹅毛笔一阵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就了一道命令并将它转交给了身边的侍从官。
“艾斯林·赫拉波,我以红舫王国国王的身份任命你为此次讨伐行动的总军事行动官,你将获得知晓及策划一切有关于此次讨伐行动军事计划的权利!此命令立即生效!”
写完命令的莫顿七世立刻站起身来,以严肃的语气像面前的艾斯林下达了新的委任命令。
这道命令的下发就意味着,艾斯林在这次讨伐行动中的角色已经不在仅仅只是一个督军了。
他已经变成了这次讨伐行动的总指挥官,就连王务大臣也无权在这次讨伐行动中质疑他所做的任何决策。
得到这份任命后,艾斯林的脸上立刻闪过一道喜色。
但他很快收敛了起来,并一脸肃然的弯下腰,接过了国王侍从官递来的委任状。
“多谢陛下,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嗯一切就交给你了,艾斯林卿。”
莫顿七世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透出满满的期许和信任。
艾斯林站直身体,坚定的朝莫顿七世点了点头,然后拿着委任状迅速转身离开了皇宫,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在他离开后,莫顿七世重新坐回桌边,脸上激动和期许的神色逐渐退去,眼神中也多出了几许思虑与冰冷之色。
过了一小会儿,他突然轻声唤来了自己的皇宫总管,并在屏退了四周的所有侍从与仆役后与这位皇宫总管在大殿内密谈了很长一段时间。
除了这位国王陛下本人和那位皇宫总管外,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段谈话的内容。
他们只知道,当这场密谈结束时,皇宫总管十分平静的走出了大殿,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了皇宫中,直到当天午夜时才又回到皇宫。
谁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他到底去了哪儿又做了些什么,这件“小事”也很快就淹没在了皇宫内外针对那场即将展开的军事行动的讨论中
另一方面,当艾斯林拿到那份委任状后,他便立刻回到了自己宅邸的书房内并在屏退所有下人后一个人在书房内呆了一小会儿。
而当他再出现时,他脸上已经挂上了成竹在胸的神色并且又很快离开了宅邸前往了潮拥城的码头。
在那里,艾斯林搭上了一艘似乎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快速型帆船并很快离了港,从方向上来看,那艘船的目的地正是红舫的南方区域,也就是浪歌港的所在区域。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离开皇宫后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一双双紧盯着他背影的眼睛记录了下来
就在潮拥城内因二公主失踪和即将展开的那场军事行动而变得波云诡谲的时候,在浪歌港的码头,两个几天前刚刚离开这座港口城市的身影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这二人正是从卢波城赶回的霍普和詹妮弗。
在又经受了四五天的航海生活后,两人此刻的状态显然都不怎么好。
尤其是詹妮弗。
晕船的痛苦简直快要把这位坚强的女战士逼疯了,当他们的双脚再一次落到浪歌港那坚实的码头栈桥上时,詹妮弗简直都快要把自己的灵魂从嘴里吐了出来
“我我向盖恩发誓我这辈子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坐船了!”
那家熟悉的专门招待外来客的酒馆内,刚刚缓过劲来的詹妮弗苦着脸指天画地的发着誓。
一旁的霍普无奈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周围的几名酒客闻言也笑着对他们举了举酒杯。
“乘船航海的确很要命,尤其是对晕船的人来说。”
“是啊大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友善’,就像这些海裔人一样”
詹妮弗向那些酒客端起酒杯致敬,然后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液。
霍普在旁边看的直摇头。
“好了,我们该回旅馆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
“啊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几位,回见。”
詹妮弗闻言放下酒杯跟着霍普一起站起身,和那几名酒客打了个招呼,然后两人便一起离开了酒馆。
然而,两人才刚一走出酒馆,一道白色的影子就突然从天空中朝着他们扑了下来!
霍普立刻警觉的握住了腰间的剑柄,但很快他就发现,这道朝他扑来的影子并不是预想中的袭击者,而是那只帮他和辛蒂传递信件的笨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