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能想到,正是这份在意,将她推向了另一个男人身边。
冰姨说,希望自己能够放了果果,让她幸福。
虽然,他不确定自己放手之后果果得到的是不是幸福,但现在,他的确也没有资格去对她做什么。
毕竟,全世界,他是伤果果最深的那个人。
酒吧的灯光有些迷离,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酒之后,有一双手伸了过来,夺走了圆圆刚刚拿起的酒瓶。
他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安宁,有些愣,“你怎么回来了?”
安宁将酒瓶放下,在旁边坐了下来,望着因为果果结婚而悲伤不已的他,“果果结婚,我当然要回来。”
不过圆圆走得早,两人并没有在婚礼上遇上。
圆圆坐在椅子上,靠着吧台,望着眼前的女人,许久,才笑了出来,“我觉得我现在挺可笑的。”
“我也这么觉得。”安宁说,“听说你回来,我还以为可以参加你们的婚礼呢!没想到,最后却是参加了她与别人的婚礼。”
安宁这句话说完,圆圆久久的没有说话,他坐在那里,眼睛里写满了无法发泄的悲伤。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当你意识到自己喜欢那个人的时候,却是在失去她的时候。
望着已经被酒精麻痹的男人,安宁慢慢地说:“圆圆,其实,我觉得我应该跟你道歉。”
圆圆没有说话,此刻他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
正是因为知道,安宁才敢将那些从来没有说过的话说给他听。
她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果果,但是害怕你会跟她在一起,我一无所有,所以才做了很多事情。”
当果果第一次知道圆圆跟安宁在一起的时候,对着安宁发了很大的火,安宁故意消息了一个下午,她用那一个下午,换来了圆圆对她的在意和偏袒,其实诸如此类的事情,她一直做了很多。
果果强势,所以安宁总是把自己变成弱者,从圆圆那里博取同情,毕竟,圆圆一向都很偏袒弱者,渐渐的,就连他都分不清自己对安宁和果果分别是什么样的感情。
只有安宁知道,圆圆对果果,有着什么样的感情。
在果果被绑架回来之后,一直冷落果果的圆圆对安宁发了很大的火,那时果果觉得委屈。
安宁却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因为在意,他不会发那样大的火。
她是聪明的女人,所以从一开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因为害怕圆圆和果果在一起之后,会彻底丢弃她,所以才会一直破坏两个人的感情。
是她,一手把果果塑造成了坏女人。
是她,让圆圆彻底迷失了自己的感情。
后来出了国,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安宁才发现那个十几岁的自己有多可笑。
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她却用了连她自己都看不起的卑劣手段。
所以她放手了!
希望成全圆圆和果果。
她选择了离开,以为那样,圆圆就不会被那个非她不娶的承诺所累。
可惜圆圆明白得太晚。
而果果太强势地选择了赫连。
早上,圆圆起来的时候,安宁正在客厅里整理东西——这是她的新家,回来之后她就住在这里,很多行李都没来得及整理。
圆圆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的,没换,衬衫上被压出许多褶皱。
他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那里,穿着白衬衫的安宁。
本来以为昨晚见到她只是错觉,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
几年不见,比起她传给他的那些照片,她真的看上去更成熟很多。
安宁看到圆圆,忍不住笑了起来,“起来了?”
圆圆走了过来,接过安宁手中的相册,“这是什么?”
“以前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拍的照片。”安宁说。
圆圆打开相册,那些跟安宁在一起生活的片段又涌了出来。
没几下,就翻到了几张婚纱照。
看到婚纱照,他有些怔,想起果果在她面前说:“你都已经结婚了,还想怎么样?”
“伊以臣,你到底把我对你的感情当成什么了?”
……
见他盯着婚纱照发怔,安宁笑起来,“有那么好看啊?看得这么呆?”
圆圆没说话,目光依旧盯着那些照片。
安宁说:“唉,这照片都这么几年了,看着还跟新的一样。”
那是安宁生日的时候,圆圆陪她去拍艺术照,结果被摄影师逮着,非让两人给他当了婚纱照的模特,因为是认识的朋友,所以也不好拒绝。
那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喜欢果果,更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些照片会害得他彻底失去果果。
只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吧!
接到安宁电话的时候,果果刚送了赫连出门。
因为孩子的关系,他们没打算去度蜜月,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再补回来。
已经是他们婚后的好几天,一些琐碎的事情也终于忙完了。
果果现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婚礼那天是见过安宁的。
一起长大的人,再加上自己已经放弃了圆圆,对安宁,她想:并没有什么可记恨的。
人长大了总会想起自己以前一些可笑的事情,比如,以前她对安宁的怨恨,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丢脸。
安宁约了她去外面,果果去了。
咖啡厅里很静,当安宁问果果要什么咖啡的时候,果果拒绝,“怀孕了,暂时戒了。”
安宁顿了顿,然后笑道,“恭喜。”
“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果果要了一杯水,直截了当地对安宁说:“我们之间好像没有好到专门为了叙旧而专门约出来的程度吧?”
“果果,你还在恨我吗?”安宁搅动着咖啡,“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前的事情,你也不要太往心底去。”
“如果你是来求我原谅的,没必要了。圆圆不喜欢我,是我的命,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提了。”说得再多,都只觉得假。
圆圆这道伤口,她会好好地埋在心底,然后,一点一点地忘记。
所以她现在特别厌恶别人提起。
安宁:“没有,我只是有些话想问问你。”
“你问。”虽然感觉得到那并不是什么好话。
“你跟赫连在一起,有后悔过吗?”
“怎么,你很希望我后悔?叶安宁,如果我真的后悔了,对你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