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不同于火炮的轰鸣声在泗沘城南城城门处炸响.
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响过后,泗沘城的厚重的需要七八个人合力才能推开的城门如同被撕裂的破纸片一般纷飞漫天,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的门洞里百济守城门官兵直接被震死了多半,没死的也只剩下出气了,浑身上下都是被细碎的木片溅射的血口子,潺潺流着血水.
“杀.“
早就得到知会的刘仁愿一声长啸带着新登陆的一千将士列阵杀向了已经不在成为阻碍的城门.
百济人根本就没想到大唐这边会以这样的方式攻破城门,还以为如同昨天一样,互相对射的结束一天的城战呢,
所以,南城墙行除了必要留守的一些士卒外,其他人在东西两边的城墙,还有一部分是轮换回去准备吃饭的.
结果就是,刘仁愿带着一千人杀到南城门口的时候,城墙上竟然指射出了一轮数百只箭矢,给一千唐军造成了十多个人的损伤.
然后,然后刘仁愿就带着人杀进了城里.
于此同时东西两边攻城的五千唐军也抛下了投石车杀向了南城门.
城破的太突然了,太出乎意料了,城里的百济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加上唐军无论是武器还是甲胄还是个人战斗素养都远超百济兵.唐军完全就是虎入羊群,砍瓜切菜的把所有胆敢挡在他们前进道路的人统统清理掉.
当杀到城中央的时候,退下来轮换吃饭的百济军才匆匆赶到,不少人脸甲胄都还穿整齐,甚至有的人兵器都没拿着,这些人正在休息,又觉得唐军不可能打进来,所以甲胄兵器都离身了.
但唐军一千人,百济军却来了不下三千人,本就不宽的街道被堵得死死的.
刘仁愿一看情形,觉得硬拼在这狭窄的街道对唐军很不利,于是手一挥,后排早有准备的掷弹兵得到示意一边拿出火折子吹着一边换到前排.
待刘仁愿手用力下挥之后,掷弹兵将点着的炸弹用力的扔下了百济兵队伍中.
百济兵眼瞅着演冲到唐军近前了,挥着刀剑表情狰狞的琢磨着该用何种招式砍死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唐军的时候,就见唐军那边突然停步,接着就有黑乎乎的东西飞在空中.
每天被炮弹轰的百济条件反射的就往四周躲避,但躲避范围却不大,他们以为唐军这边扔的还是如同火炮里边打出来的铁弹一样.
心想用铁弹砸,大唐这些人也是够了,靠人能扔多大力,就算铁弹比石头硬的多,但拳头大的铁弹砸在有甲胄的身上也不过就是疼一下,没穿甲胄的只要不是砸在脑袋上,也顶多就是疼的厉害或者砸断骨头罢了.
看来唐军也就是这三把刀,玩儿完了也就没别的了.
然后很傻很天真的百济人就很傻很天真的被炸懵逼了.
轰,轰,轰.
一个个炸弹有的在人群中,有的更是凌空就爆炸了.炸弹里掺杂的碎铁片,碎钉,还有炸弹的外壳碎片四面八方的飞溅.
噗噗噗
刺破皮肉的声音,扎在甲胄上的声音,溅在墙壁上的声音,一个两个听不到,但同时一群的时候就能听得比较清晰了.
死寂.
寂静无声.
时间好像在一刹那冻结了一般.
然后,惨嚎痛叫才在百济兵伤残的人群中响起.
被火炮轰了一天多的百济人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轰鸣,习惯了巨响.但当这种震天的炸裂从远处的江边舰船换到他们咫尺之间的身边之时,百济人才惊恐的发现,这种轰鸣炸响他们一辈子都适应不了.
“杀.“
“活捉义慈王.“
近百人的凄惨下场,把后边眼睁睁看着炸弹炸响,同僚变成破布袋的百济兵吓傻了,唐军抓住这个机会发起了冲锋.
兵败如山倒.
一千唐军追着三千百济兵跑,而在他们后边远处又有上万的百济兵从城墙上下来追着一千唐军跑,而在他们屁股后边紧跟着的是大唐攻城的五千人马.
五千唐军追得很有秩序,弓箭手先一轮抛射,当百济军有人回身阻挡的时候,换位由步兵上前冲杀,弓箭手则从后边继续往更远处抛射.
喊杀声响彻天际,一直持续到入夜,经过一天多攻城还剩余的两万八千多百济兵在唐军有秩序的绞杀以及炸弹轰击之下,仅仅两个时辰不到,已经只剩下一万多人了.
这一万多人也早没了抵抗的心思,亡魂皆冒从几处城门往外逃,生恨爹娘少给他们生了两条腿.
唐军也不追击,任由他们逃走.最先杀入城的刘仁愿和那一千唐军这时候已经杀进了王宫.
但当他们进到王宫的时候发现王宫里边除了还有一些没逃走的宫女外,其他人全跑了.
百济王义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丢弃他的子民从距离王宫最近也最不可能有唐军出现的北门给跑了.
“把城烧了吧.“得到回报的武元庆淡淡的下了焚城的命令.
一个时辰后,所有城中的唐军搜找了可用的箭矢军械还有财务粮食后,把泗沘城剩余的北半城房屋建筑以及百济王宫一把火给点了.
泗沘城里火光冲天,泗沘城外没逃远的城中百姓兵卒还有不少王公大臣哭号于野.
“大总管,咱们不追击义慈王了吗“
第二天,当武元庆下令刘仁愿率五千将士往北到神丘和刘仁轨汇合的时候,刘仁愿很是不解的问.
唾手可得的俘获一国国王的大功劳就在眼前竟然要放弃,刘仁愿说什么也想不通.
“追他干嘛,熊津江一线城池已经被咱们烧了个一干二净.义慈王现在就是丧家犬,还是带着上万大军,几万百姓的丧家犬,没有粮食他们什么都干不了,他们已经对咱们攻打高句丽没有任何威胁,咱们何必追着不放,就留着他让他跑南边去和新罗打去吧.不然,咱们把义慈王抓了,百济乱了,不是让新罗捡现成的了吗.“武元庆轻笑着解释.
“是,属下明白了.“
刘仁愿还是不甘心,但武元庆解释的很清楚,而且这是命令没有让他要价还价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