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间，因为道的痕迹显现，无法计数的修行者抵御不住心底的诱惑，企图抓住道的痕迹。
而结果，自然是无数人为此陨落，甚至有至强者为此化道而去。
这些，苏十一自然能够感应得到。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老朋友，眼前叫做古月的白衣青年，竟然也受到了影响，差一点陨落。
那东西，真的有这么恐怖？
苦笑着摇摇头，看着苏十一面上的不可置信，古月没有在去解释什么。
反而话音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那东西出世，诸天万界之中，不知多少人会忍不住心中的诱惑前去争夺呢。
你，不去帮忙？”
“嘿嘿！”闻言，苏十一嘿嘿一笑。
“那东西如果是谁都有资格夺取的，那它也不会经过了百万亿年后，还是无主之物了！”
说完，苏十一与古月对视一眼。
古月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却没有再说什么。
二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
“所以说，你要告诉我，你是万道盟约的载体？”
在很多处地方重复着关于某个传说的话题时，在诸天万界发生大动荡的时候，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完美世界中，牧风一脸怪异的问出了这句话。
而他这句话的对象，正静静的漂浮在他的面前，绽放出道道神辉，将其本体衬托的贵不可言。
只是，在怎么高贵，也不过只是一本书啊！
而且，还只是一本书中的其中一页。
“初始之章！”
这四个以道纹铸下的大字，莫说是牧风了，即便是远处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反应不过来的小不点，都能够认出这四个字。
而此时，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牧风与这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脸上的“初始之章”进行了一番长期的友好交流之后。
“初始之章”：“......您也可以这么理解。”
“哦？”牧风不解，听出了这张纸话里有话。
这一次，“初始之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再次传递来意念。
“说我、或者我的本体，是万道盟约的载体，这种说法完全正确，但本体的存在，并不是作为万道盟约的载体。
而是因为本体的存在，才书写了万道盟约。”
闻言，牧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的本体的存在，比万道盟约更加久远？”
“是的！”
“初始之章”点头。
很难想象一张纸点头会是一种怎样的画面，可是......它确实做出了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相信您应该知道，本体的存在，可以住宿到第一条道的诞生，追溯到诸天万界的起源。”
“初始之章”的语气平静，仿佛在阐述一个事实，没有丝毫夸张炫耀的意思。
而不知为何，这样的话语，听在牧风的耳中，却有一种无形装逼的既视感。
“所以，正是因为作为诸天万界第一神书，最终，万道盟约才被印刻在了你的身上？”
了然的点了点头，牧风围着这张纸转了一圈，“可是，除了‘初始之章’这四个字以外，在你身上，我没有看到任何的文字存在啊！”
是的。
这名为“初始之章”的一张书纸，全身上下，除了代表名字的“初始之章”这四个字，身上再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
鬼知道那所谓的万道盟约，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难道......要像很多传记中写的那样，需要火烧水泡，甚至某些特殊的药水浸染，才能显露出应有的面貌？
心里带着这种想法，不自觉的，牧风的手中点燃了一团混沌紫火。
“你......你想要干什么？”
哪怕是诸天万界第一神书上的书页，它也还是一本书上的一页。
而作为一本书，怕火烧几乎是所有书籍的天性。
所有，虽然自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根本无法被破坏。
但当看到牧风手中那一团将虚空都烧得扭曲的火焰之时，“初始之章”还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我？想要看到你身上的万道盟约，不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法吗？”
看着如同面对五个大汉施暴的小媳妇一般怂成一团的“初始之章”，牧风理所当然的扬了扬手中的混沌紫火。
笑话，圣师大人在成为这个诸天万界唯一隐藏职业之前，可是地球上一个称职的标准宅男。
什么的，看过的绝对不在少数。
这种得到某本奇书，火烧水浸，以某种特殊手法处理之后，书本上显露出惊世骇俗的内容的桥段。
圣师大人在踏入修行路之前就已经看烂了。
初始之章：“......”
为什么，看着眼前这极不靠谱的青年的表现，心头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忧伤呢？
“那个......在您动手之前，可不可以容我说句话？”
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压抑住骂街的冲动，“初始之章”委婉的建议道。
“嗯，你说！”
扬了扬手中的混沌紫火，牧风很民主点了点头。
“那个......您到底听哪个混蛋说的，万道盟约是写在我身上的？
您把他牵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初始之章”越说语气越激动，到了最后，整张书页都从怂成一团的状态舒展了开来，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
“阿嚏！”
某古建筑群中，白衣黑发遗世独立的苏老板猛地打了个喷嚏。
“奇怪！最近在海边玩的太嗨，染风寒了？
咦，不对啊！早都脱离了凡人范畴无数年了，怎么可能会出现感冒这种人类身体机能紊乱所引起的并发症状呢？
所以，一定是......有人骂我！”
聪明的苏老板无视了古仙人诡异的目光，一脸笃定，尽显淡定与从容。
牧风：“......”
看着有种暴跳如雷架势的“初始之章”，牧风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那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之前是你亲口说的，万道盟约，就写在了你本体上。”
小心翼翼的，用试探的语气，牧风如此问道。、
“是呀！”
“初始之章”理所当然。
“那么，你家写东西，不是从第一页开始写？难道，久远的年代之前，生灵们书写时喜欢倒着从书本的最后一页开始写？”
一脸如同看二傻子的表情，牧风对着“初始之章”问道。
“不呀！”
“初始之章”整张身体摇了几下表示否定，“都是从第一页开始写啊！”
然后，它就发现，在自己话音落下的时候，眼前的青年再看自己的眼神，更加像是在看一个二傻子了。
“咦？你为什么这种表情看着我？”
被牧风用看二傻子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初始之章”心虚的问道。
“所以，你还要告诉我，你身上没写着万道盟约？”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初始之章”，牧风头一次见到有人......啊，不，是有书能把瞎话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睁着眼说瞎话算什么，跟眼前这位一边说着万道盟约从他本体的第一眼开始记载，一边说着他身上没有万道盟约的“初始之章”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然后......
“没有啊！”
面对牧风古怪的目光，“初始之章”似乎坚持一条道走到黑了。
牧风：“......”所以，还是一把火烧了试试吧！
想着，牧风就直接把手中的混沌紫火丢了过去。
“哎！哎哎！哎哎哎！你要干什么，住手......啊，救命啊，杀人啦！杀书啦！谋杀啊！
疼......烧死我了！救命啊，救人啊，谁来救救书啊！”
被混沌紫火吞噬，“初始之章”在虚空中翻滚，明明火焰没有对他造成丝毫的伤害，这货叫的却如同杀猪一般的凄惨。
牧风：“......”所以，这货真的不是一张假的“初始之章”？
天地之间第一本书籍，号称天地之间第一神书的古册，能孕育出这么一张没品的东西？
“停！别烧了！咱有话好好说啊！”
被火焰灼烧的不断撒泼打滚，“初始之章”还不时的向牧风求饶。
良久，牧风收掉火焰，再向“初始之章”看去，发现这货身上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万道盟约，真不在你身上？”
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书页，牧风将信将疑。
“哦？不在你身上，那在谁身上？”牧风眼神一眯。
“初始之章，第二序章，第三.......咦，等会，你这是什么眼神？等到！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要过来！
啊......疼！啊......救命啊！”
听了牧风的问题，“初始之章”掰着手指做出了回答，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牧风近身一阵暴打。
“你告诉我，万道盟约不在你身上？”
一边打，牧风一边黑着脸问道。
“不在......啊！疼！轻点！”
“你告诉我，万道盟约从初始之章开始记载？”
又是一拳打在了“初始之章”身上，牧风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啊！别打啦！别打脸！是......是从初始之章开始记载的！”
“初始之章”乖乖的回答，并没有得到牧风的友好对待，相反，迎来的是一波狂风骤雨般的毒打。
“你特么告诉我，你身上这四个字是什么！”
把“初始之章”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之后，牧风指着其本体之上“初始之章”那四个大字，一字一顿的问道。
闻言，“初始之章”顺从的看向牧风手中的镜子。
然后......
“卧槽！哪个王八蛋在老子身上写的字！我那光华纯净的小身板啊，就这么被人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