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机枪射手被击中,姚文建骂了一声,举枪向着战车奔了过去。
虽然没有看清那个射手的长相,从前也完全没有见过面前出现的这种战车,但是跟随独立团转战万里之遥的姚文建还是一眼就认出,这种与独立团的机械化车辆一脉相承的武器与吴畏之间的联系。
混乱当中,无论敌我士兵基本都是凭借本能在各自为战,所以当姚文建向着战车奔去的时候,那个指挥自己士兵击中机枪射手的军官也和姚文建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同样的行动。
于是两伙人就在装甲战车的车下相遇了。
姚文建本来佩戴的毛瑟手枪早就打光子弹变成了废铁。与共和国不同,俄国军队当中,德制武器的存在感相当低。在国防军当中,已经成为身份象征的毛瑟手枪,在俄国军队中基本看不到踪影,姚文建自然也没有地方去补充子弹。
所以此时他身上携带的是俄军专门给军官配发的制式转轮手枪,无论是威力还是装弹量都和毛瑟手枪没有可比性,也就聊胜于无。
要比白刃格斗的经验,放眼全球,吴畏手下的兵也能排在前几位。所以当姚文建看到对面同样有一群敌军士兵挺着刺刀迎上来的时候,他立刻在奔跑中抽出身上的转轮手枪,向着对面冲过来的南俄士兵射击。
枪声中,转眼就有三四个人倒了下去。
打光枪里的子弹后,姚文建毫不犹豫的直接扔掉手枪,举起上了刺刀的步枪冲进人群当中。
用一个突刺解决了面前的士兵后,姚文建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战车的旁边。
装甲战车拥有大量依靠自身武器无法兼顾的盲点,就算是在吴畏穿越前的那个时代,也没有好的办法解决。所以在正规的装甲兵操典当中,使用机械化部队进攻敌军阵地时,都要求有步兵伴随攻击。这些步兵的存在当然不是为了捉俘虏,而是为了保护战车的弱点。
吴畏能够在完全没有步兵伴随的情况下打出如此辉煌的战果,根本就是欺负南俄军队没有反装甲车辆的经验和武器。
所以即使此时并列机枪的射手已经牺牲,战车里剩余的两个乘员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特别是战车内部空间狭小,牺牲的车长堵住了战友接替自己位置的通道。所以当姚文建已经攀上战车顶部之后,车内的机炮手才从车里钻了出来。
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都吓了一跳。机炮手满脸被油烟熏得漆黑,看起来和非洲黑叔叔完全有一拼。姚文建当然是熟悉装甲部队特点的人,可也没想到里面的人能被熏成这个样子。
机炮手完全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自己的战友,发现姚文建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拔出手枪开枪,要不是他本来是技术兵种出身,出枪速度不快的话,姚文建弄不好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就这么耽误了一下,机炮手已经看清了姚文建的样子,别的也许可以假冒,但是姚文建身上的军装只有国防军的作战序列当中有部分配发,还都是与吴畏有关系的部队,当然不可能看错。
所以机炮手举着手枪,脱口问道:“你是谁?”
姚文建来不及回答,跳到并列机枪后面,双手抱住机枪扶手,一面调整枪口指向,一面大声吼道:“我是一连姚文建。”
机炮手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叫道:“你是姚连长,?”
这时又有几颗子弹打在战车的钢板上,跳弹呼啸着从两个人的头上飞过,姚文建骂道:“你还想聊十块钱的吗?”
机炮手这才如梦初醒,手一松缩回到车内,从驾驶员手里接回同轴机枪的操作权。同时向驾驶员大叫道:“我们的步兵上来了。”
驾驶员正在奋力控制战车,也来不及回答,只是在心里莫名其妙的想,“哪里来的步兵?”
姚文建的机枪射术相当不错,并列机枪的俯仰角也很大,所以很快就消灭了南俄方面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反击力量。
他松了一口气,一面招呼步兵们跟上来,一面把头伸进战车里,大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将军呢?”
机炮手在震耳欲聋的噪声当中,根本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百忙中把头凑到姚文建的嘴边,听他又问了一遍,这才回答道:“将军在后面。”
姚文建已经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其它战车,只是并没有看到指挥车,要不然以他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那辆车的与众不同。
得到了这个毫不意外的回答,姚文建缩回头,从车上跳下来,伸手拉住身边的一个士兵叫道:“上去操作机枪。”
“我不会呀!”那个士兵叫道。
姚文建在心里骂了一句,独立团的老兵有很多人都会用重机枪,完全不会的是少数,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就遇到一个专心干好本职工作的极品。
“那就找个会的。”他扔下这句话,就向着后面的战车奔了过去。
他身上的迷彩服起到了很好的提醒作用,对面开过来的装甲车队里居然没有人用机枪招呼他。让他顺利的跑到了车队当中。
离着老远姚文建就看到有个半身露出车外的人向他招手,毫不迟疑地跑了过去。
看到他爬上战车,这个一样顶着满脸油烟的车长惊喜的叫道:“姚连长?你还活着?”
姚文建没工夫吐槽他的这句问候语,看着这位黑人朋友,毫不客气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房海滨啊。”房海滨激动地叫道。然后他就意识到姚文建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用手向后指了一下,“吴长官在后面,那辆没有炮的车。”
姚文建答应了一声,再不肯耽误工夫,转身就从车上跳了下去。房海滨在身后大声喊着,“你带来了多少人?”
这句听起来像是废话,但是房海滨也已经猜到刚才的炮击与姚文建之间的关系,竟然姚文建的连队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火力。
可惜他的话出口时,姚文建已经跑远了,显然并没有听到他的问题。房海滨还没来得及懊恼,又一个人笨手笨脚地爬上了行驶中的战车。
这个人大叫道:“长官我是翻译,俄国友军说你们的方向不对,再往前就要打到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