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萧瑜和骆逸凡返回房间。
这家汽车旅馆已经有些年头了,设施陈旧,墙壁隔音不好。
关上门,两人不需要任何交流,各自分开仔细检查过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安装任何监控设备,然后骆逸凡走进盥洗室把花洒开到最大。
在水声的掩饰下,萧瑜压低声音说:“我觉得可以考虑。”
骆逸凡点了根烟,没着急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说:“你的理由呢?”
萧瑜缓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说:“希城费尽心思帮我获得交流会受邀资格,他的目的一定不仅仅是让我去一趟华盛顿,逸凡,我们没有选择,只能参加那场无聊的争夺。”
“而且唐少昕说得对,会让所有觊觎神位的人注意到我们,他不希望在抵达华盛顿以前提前确定一位敌人,我们也同样不希望这种事发生——所以不如提前确定立场,辅助别人,这样一来反而会安全很多。”
骆逸凡缓慢点了点头,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拉开书桌前的扶手椅落座,头也不回道:“你去洗澡,我给陆岑发邮件把情况说明一下,这件事还是得尽快定下来。”
萧瑜疲惫地揉揉脑袋,拿过龙猫睡衣往肩上一搭,慢吞吞地进了盥洗室。
为了以防万一,骆逸凡没使用旅馆提供的免费ifi,而是用手机开了个热点,把结识唐少昕到对方提出私人委托的全部细节撰写成文档,加密后发送到陆岑的私人邮箱。
现在还不到休息时间,十几分钟后那边给出反馈,陆岑认为这件事应该谨慎一些,叮嘱他们先稳住唐少昕,争取摸清华盛顿这边的情况以后再做决定。
看完回复,骆逸凡合上笔记本,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头脑放空后,哗哗的水声变得清晰起来,浴室的门没关紧,虚虚敞着条缝。逸凡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紧闭的眼睫轻颤着睁开,指腹按住额角,他深深缓了口气,像是在安抚某种躁动不安的情绪。
书桌右上角摆着吉列剃须刀组合套装、润滑油、rush、收费洗发液,以及各种规格口味的杜蕾斯,下面的小标签上标注着对应价格。
骆逸凡盯着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了一会儿,起身站在窗前点了根烟,外面是漆黑的夜色,偶尔开过一辆赶夜路的车,一群昼伏夜出的野猫聚集在汽车旅馆的招牌下,亢奋地喵喵叫着。
浴室里水声停了,人还没见出来,骆逸凡想象着某人真空穿龙猫睡衣的画面,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狠狠按灭在窗台上,他回身随便拿起一盒杜蕾斯,另一只手边扯开衬衣纽扣边朝盥洗室快步走去。
萧瑜擦完头发正站在洗手池前刷牙,睡衣扣子只系了一半,巨大的龙猫帽子和尖耳朵垂在背后,他听见门外有动静,只当是逸凡跟陆岑谈完了,低下头捧着水洗掉嘴角的泡沫,含糊道:“鹿鹿怎么说?”
话音没落,盥洗室门被打开,骆逸凡来到萧瑜身后,把杜蕾斯往盥洗台上一扔,淡淡道:“陆岑让我们拖延时间,暂时不要同意或是拒绝唐少昕的委托,等了解过交流会的情况以后再做决定。”
余光瞥见那个小盒子,萧瑜漱口的动作顿了顿,心说第一次就用螺纹的,会很痛吧?然后若无其事地取过毛巾擦干脸上的水,转身倚靠在水池边缘,和逸凡面对,“明天确定和他们一起上路?”
封闭的浴室内水汽氤氲,少年蝉翼似的眼睫微微垂下,玉石般润泽的眼眸灌满笑意,发梢水珠低落,沿着锁骨一路滑进睡衣敞开的领口,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闪闪发亮的水迹。
骆逸凡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心里清楚面前这家伙开始明知故犯的兜圈子,却不点破,而是垂眸凝视着萧瑜的眼睛,想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
萧瑜拿起那盒杜蕾斯,拆开包装抽出一片,把玩着套套,让它在指缝间滚来滚去,一本正经地说:“要不要开个电话会议谈一下细节?”
骆逸凡一转不转地看着萧瑜,静了几秒后,道:“你确定现在开电话会议?”
“惯例嘛~”萧瑜狡黠地舔了舔嘴角,“鹿鹿应该还没睡。”
一瞬间,骆逸凡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注意到这处细节,萧瑜身体蓦地一颤,汗毛一根一根竖起,在那种冰冷目光地注视下,他顿时产生了一种被猎食者生吞活剥地诡异念头。
下一刻,男人气息骤然侵近,铁钳一般的手臂环过腰侧,用力勒紧,骆逸凡腾出一手按在萧瑜脑后,插|进发丝的五指收紧,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目光相遇的瞬间,那双墨染一般的瞳孔染上水汽,幽暗得仿佛吸纳了他的全部灵魂,浴室的热气散不出去,温度很高,少年冰白的脸颊泛起红晕,胸脯起伏,呼吸间尽是沐浴过后的好闻味道。
骆逸凡低下头,含吻住萧瑜的唇,舌尖挑开唇瓣和齿缝,极尽缓慢地舔舐过口腔内的每一寸领地,这是两人相遇至今最温和地一次深吻,却带着无法形容的奇妙感觉。
萧瑜简直要被这种细腻的接吻方式折磨疯了,胸腔里仅剩的氧气消耗殆尽,他被挤压在盥洗台和对方身体之间,因为这个动作,两人身体紧贴得毫无罅隙,隔着衣物,他能清楚感觉到有个灼热的硬物抵在自己大腿内侧,因为充血,正一下一下搏动着。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相贴,急喘的呼吸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
萧瑜回搂住对方,唇角笑意加深,眸光轻飘飘地向下一瞟,大腿压下状似无意地蹭过逸凡那个,伏在他耳侧玩味道:“搭档,你还好吧?”
男性身体最敏感得部位被挑逗,骆逸凡不可避免的呼吸一滞,伸手扯开龙猫连体睡衣,大力之下纽扣崩飞掉在地上,萧瑜配合着撑起身体,却没想到骆逸凡根本不是要帮他脱睡衣,而是反拧后打了个结,把他两手死死捆在身后。
萧瑜:“???”
这手法似乎……有点熟悉?
屡次反擒别人却是头一次被捆成粽子的大盗先生莫名其妙看向骆逸凡,胸腔里一颗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
捆绑么?
抖m附体的某只兴奋地吞吞口水,心说逸凡这款看起来冰冷禁欲,实际上具备潜在x虐倾向的男朋友实在太棒啦!汽车旅馆浴室玩湿身捆绑play,啊啊啊啊,简直不能更带感!
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萧瑜依靠腰肌的力量勉强撑起身体,仰头去和逸凡接吻。
龙猫睡衣已经被退下大半,搭在手肘处,露出少年轮廓柔韧的胸脯和光|裸白皙的肩背,骆逸凡不冷不淡地回应着那个吻,手掌抚摸过萧瑜紧实的小腹一路向下,两指夹住半勃的部位,逗弄似的轻晃起来。
过电一般的快感击穿理智,萧瑜舒服得呻|吟出声,凌乱的额发遮住眉眼,微合的眼羽下,一对乌亮的眼眸水光闪动,他向后靠在湿滑的墙壁上,控制不住地抬起腰胯,去迎合对方的频率。
见目的达到,骆逸凡唇角极不明显地微微扬起,保持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手拿出西裤口袋里的手机,当着萧瑜的面,从通讯录调取陆岑的手机号码,拨出后直接按下扬声器。
萧瑜看清那个动作以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电话会议!这混蛋他妈的是真要开电话会议!
几秒之间,扬声器传来规律的嘟嘟声,手机屏幕已经变为待接通状态,萧瑜心里大惊,下意识要去抢手机,绑住双手的兰氏结被盥洗台上的积水浸湿,随着挣扎的动作反而越勒越紧。
萧瑜:“!!!!”
这尼玛是有预谋的!自己竟然被玩了!用*做诱饵,你他妈敢不敢再猥琐点?!意识到这些的大盗先生内心几乎是崩溃了。
“挂了!”萧瑜怒道,两腿乱蹬,疯狂挣扎着想要起身。
骆逸凡气定神闲地把手机搁在某人够不到的地方,另一只手改握住萧瑜那个地方,覆盖着薄茧的拇指指腹抚摸过突起的经络和血管,最后在前端的褶皱处用力摩擦起来。
“啊——操!”
那一下很痛,萧瑜眼角带泪,难受得倒吸口气,身体瞬间软倒回去,疼痛过后铺天盖地的快感席卷而来。
萧瑜压抑地咬紧下唇,眼圈通红,狠狠瞪着骆逸凡,“你他妈——!”
他话没说完,电话被接通,扬声器传来键盘声,陆岑:“什么事?”
萧瑜只能噤声,绝望地合上眼睛。
骆逸凡:“对于刚才的问题,萧瑜认为应该开个电话会议。”
“正好我也有这个意思,”陆岑说:“我这边整理了一些有关唐少昕的资料,可以作为参考,萧瑜呢?”
萧瑜扭头对着墙壁不肯说话,骆逸凡眉梢微挑,手指惩罚性地按了两下,淡淡道:“他马上来。”然后给了萧瑜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
萧瑜咬紧牙关,强作镇定道:“我在……”
骆逸凡皱眉,指腹用力捏捏。
萧瑜喘息着啊了一声。
陆岑:“?”
“你在做什么?”陆岑奇怪地问。
“玩炉石传说!”萧瑜怒视骆逸凡,“鹿鹿你说——啊!操!!!”
陆岑:“……”
远在华盛顿的陆岑一脸莫名其妙,“对面很厉害?”
萧瑜已经硬得不行了,睡衣裆部湿了一片,一字一顿道:“厉害个毛!就他妈是个混蛋!”
“一个游戏而已,不要太认真,”陆岑安慰他,“别生气了,回头我往你的appleid里转点钱,你把卡牌攒齐就不容易被虐了,现在先开会。”
这辈子第一次即使拿到钱也开心不起来的萧瑜依然郁悴得想吐血,悲愤道:“别理我!继续!”
“唐少昕自称来自亚特兰大,没说特别具体的情况,”骆逸凡声音平静,拇指抚过那物顶端,黏稠的透明液体被带起,拉出一道银亮的细线,在灯光下轻轻打颤,“不过他透露了自己受邀的原因,据说是去年盗了布鲁塞尔钻石中心一块大克拉钻石原石。”
萧瑜羞愤得脸色涨红,恨不得扑过去咬死他。
陆岑道:“就我掌握的资料来看他没说谎,唐少昕的老师是亚特兰大一位职业珠宝大盗,算不上有名,但是因为盗窃目标专一,所以在盗贼圈里也算是独树一帜,萧瑜,你应该知道吧?”
萧瑜极力压抑住呻|吟,嗯了一声,“东部钻石大盗,以前,我……我听说过。”
陆岑:“………………”
骆逸凡估计第一次的时间差不多了,手上动作加快,浴室内回荡着啪啪的水声,萧瑜再能忍也抵不过身体反应,终于没绷住,射了。
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成年男人,陆岑要是再听不出来那就有鬼了。
“你们在做什么?”陆岑哭笑不得,“虐狗虐到我头上来了?”
萧瑜刚刚发泄过一次,小腹以下都是酸软的感觉,骆逸凡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借助射出来的东西做润滑,继续抚摸。
萧瑜累得不行,感觉自己又有反应了,被折腾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喘着气,虚弱道:“挂了吧,剩下的等我们到了再说……”
陆岑笑笑没多说话,直接挂断通话。
盥洗室重新安静下来,萧瑜不用再避讳什么,大口喘着气,“还不快解开。”
骆逸凡拧开花洒,然后去脱萧瑜的龙猫睡衣。萧瑜被勒得手指冰凉,两条胳膊全麻了,松开后第一反应就是把骆逸凡压上墙壁,“算你狠!”
“还有其他惯例么?”骆逸凡注视着他的眼睛,“我都会满足你。”
萧瑜勾起嘴角,膝盖挤进逸凡两腿之间,顶住某处,笑得特别无耻,“你确定你满足得了我?”
花洒的热水淋在两人身上,逸凡全身湿透了,衬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饱满而性感的肌肉轮廓,萧瑜深吸口气,手指摸索到纽扣,快速脱掉对方的衣服和长裤,回搂住他,隔着内裤去蹭逸凡那个。
骆逸凡笑了一下,“明天你就知道了。”
萧瑜先是被这个笑容惊艳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明天?”
骆逸凡没有说话,翻身把萧瑜反压在墙上,挑起下颚,非常粗暴地吻了上去。
【神说:要河蟹~】
凌晨四点,罗德顶着黑眼圈上厕所,隔壁断断续续传来“卧槽!不要!”,“休息一会儿,快不行了。”,“honey你好猛,再来。”的声音。
罗德捧着水洗了把脸,从抽屉里翻出耳塞塞进耳朵,幽魂似的飘回床上,蒙上被子,用羽毛枕头把脑袋捂住,两秒后——
“啊~~~~~”
罗德:“………………”
另外一边相邻的房间,彻夜未眠唐少昕把烟蒂按进堆得小山一般的烟缸,疲倦地揉揉额角,挥手招来候在一旁的下属。
“唐少,什么吩咐?”
唐少昕捏紧眉心,静了几秒后,道:“今天估计走不了了,找人盯好,等隔壁那俩起床了再问问他们的意思。”
“是。”
“还有——”
已经准备去办事的男人又折回来,“您说。”
“叫俩鸭子,长得好看,干净的,”唐少昕说:“禁操,但是不能叫。”
下属:“……”
两小时后,窗帘缝隙间泛起天光,萧瑜迷迷糊糊趴在床上,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终于明白逸凡那句“明天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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