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批人找到了张紫妍的姐姐,劝说她只要让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就会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如果她非要坚持,他们也只好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来让她闭嘴了。
2010年的二次审判中,张紫妍生前所属经纪公司的老板以及经纪人被判了一年。可笑的是,还缓刑了两年外加160小时的社会服务。
社会舆论对这样的判决当然不满意,可那些“凶手”个个都有背景。一场闹得沸沸扬扬的女艺人自杀事件,最终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洪基范作为当年那次事件的亲历者,也受到了“照顾”。原本他在两年前就能晋升,却硬生生的被拖到了现在。
五年过去了,骤然被提及这事,洪基范的神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闯入他住处的“不速之客”将这变化看在眼里,把移位的桌子踢到洪基范身前,再拿出一叠资料扔在上面:“我这里有一些东西,洪警司可能会感兴趣!”
洪基范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一手举着棒球棍,一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此举,是为了避免用手直接接触到那叠资料。
草草的看了最上面的两三张,洪基范脸上的神情再变,死死盯着转椅上的男子:“你到底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子轩。一个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局外人!”
“这些资料从哪来的?”
“有人不想为了一个废物付出大笔财产,想用这种方法把那个废物搞臭。”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吧!那打扰了!”
对方话音刚落,屋内已不见了人。洪基范追出屋外,却还是不见人;再返回屋内,除了凌乱的家具,桌上那叠资料也消失了,只留下一张名片。
整理好家具,已是晚上十点多。洪基范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翻看着手边的笔记本。这本笔记本是五年前,他从张紫妍姐姐的手里拿到的,是张紫妍活着时写日记用的。
上司的承诺还在洪基范耳边回荡,只要安安稳稳度过这半年,自己就能得到晋升。到时候不光是地位,收入也能增加,妻儿的生活也能过的比现在更好。
可是,今晚这名男子使洪基范的内心产生了动摇。他在从警的初心和现实之间不断的左右摇摆、难以做出抉择。
洪基范今晚失眠了,他躺在床上、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从警多年,他早已看透南韩这个病态的社会!只要是涉及到上层人士的案子,大多数都会不了了之。
那个“来去无影”的男子,并没有把话说透。可洪基范通过联想最近的热门新闻,就猜到对方说的是李富真和任佑宰的离婚官司。这种财阀家族内部的冲突,他不想也没那个能力去掺和,何况这些人想要利用的还是个死人!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洪基范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早上起来洗了把脸,他盯着手中的名片看了又看,打电话给上司,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请了两天假。
林子轩以为,洪基范起码要花好几天才能想明白并做出决定。哪知道第二天一早,他就踏入了茶肆的门。
“洪警司起的可真早!”
“哼,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睡不好!干脆早点起来!”
“洪警司要喝什么茶?”
“不管什么都可以!”
茶端上来,林子轩抿了一口,颇为玩味的看向洪基范:“洪警司这是想通了?”
洪基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张紫妍这个人。”
“一个被娱乐圈表面上的名利蒙蔽了双眼的可怜女人,以为能凭自己实现梦想。却不想,沦为了上层人士的玩物,最终只能以死抗争!怎么?我有这样的看法很惊讶?”
“有点,我以为你和那些财阀是一路人。”
“我和他们不一样!尽管我也知道,哪怕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杜绝类似张紫妍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我还是想让那些人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做了坏事,早晚要付出代价。”
洪基范沉默不语,喝完杯中茶后,又自己倒了一杯。再次喝完后,他开了口:“昨晚那份资料,能再给我看看吗?”
林子轩笑了:“可以是可以,洪警司就不怕再次失去晋升的机会?”
“我刚当上警察的时候,以为能凭自己的努力去改变我所遇到的一切不公平。可是我错了,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我已经结婚三年多了,妻子和孩子都需要我陪伴,我不想再冒险。昨晚我想了一晚上,试图说服自己。可我一闭上眼,张紫妍的姐姐五年前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的场景就浮现在眼前。所以,我想进我最大的努力再试一次,就像你说的,希望能让那些人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林子轩的嘴角的弧度更甚,他伸出手:“不愧是洪警司,合作愉快!”
洪基范也伸出手,与林子轩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握完手,林子轩把手头掌握的资料全部交给了洪基范。洪基范粗略翻了翻,感叹不愧是财阀,这些资料收集的比他五年前费尽心思查到的还要详细的多。
资料有了,林子轩与洪基范经过商量,决定先拿张紫妍活着时所属的经纪公司老板以及经纪人“开刀”。
目标定下,林子轩打电话给李在镕。李在镕通过他的人脉向首尔警局打了招呼。当天下午,收到上司通知的洪基范如同五年前那样,带人把金某和刘某“请”进了警局。
旧案重审,这两人的口径还是和五年前一样。洪基范怕夜长梦多,出了讯问室就给林子轩去了电话,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林子轩觉得那些人已然坏事做尽,那就让他们尝尝“半夜鬼敲门”吧!
首尔警局的留置场,金某和刘某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过夜。深夜,外面下起了雷雨。雷声很大,震的睡不习惯留置场硬床的金某和刘某,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