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源自亘古的威压,古老的巨兽张牙舞爪,来自遥远过去的呼唤让红虎浑身血脉沸腾,一股恐惧感袭上心头,渐渐将他整片心灵都给吞噬。
他浑身颤抖,眼中的惊恐越来越盛,红虎看着眼前的人族,这一刻,这名身穿黑色衣袍的人族青年,仿佛化身为一头凶悍的大妖,山海的血脉弥漫在他的身躯之中,似乎下一刻就会化作原型,横推世间。
这股血脉的先祖定然是了不得的山海大妖!
仅仅是血脉上的一丝威压,就让他浑身颤栗,不能动弹,中古,上古的山海妖还达不到这个级别,能有此威压的,最次也是远古的山海巨擘!
四周的妖族们战战兢兢的跪下,他们浑身颤栗,源自血脉上的恐惧侵袭了他们的魂魄,在他们眼中,眼前的这个人族已经化身为山海大妖,正瞪着狰狞的面容,欲要吞噬所有的蝼蚁。
妖群跪地,火车站中,运输兽趴伏在铁轨上,不敢擅动。其余妖族头颅低下,唯有之前那个紫发的女孩,即使双腿打颤,她仍旧坚强的站着。
能够抵抗山海妖的只有山海妖,毫无疑问,这个紫发的女孩也拥有山海妖的血脉。
她眼神有着些微的惊恐,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这个人族,居然也拥有山海血脉。而且从等级上,比自己更强!
貂如儿从未感受过这种级别的血脉威压,即使是在族内,老祖也从不会动怒。
心中有一丝骄傲在支撑着她,那是属于山海妖的骄傲,同为血脉传承者,谁又会差了谁?!
陈缘目光扫视一圈,除去貂如儿,其余所有妖族尽皆跪伏在地,头颅垂下,做臣服状。
这并不代表陈缘就降服了他们,这只是血脉上的威压让他们做出这种动作,妖族们跪的是穷奇,而不是他陈缘。
那滴精血乃是穷奇毕生本源半数所凝聚,谁若服下,等若第二只穷奇!其中蕴含的力量极为巨大,就算现在陈缘凝练了天人躯,有系统加身,白泽护航,也不敢贸然服用这滴精血。
一来穷奇实力太高,目前系统的等级还比较低,出事很可能罩不住自己。脑海中的白泽又不过只是人工AI而已,根据系统所言,只是真正白泽的一道神念化身。
虽然这滴精血内确实没有被做什么手脚,但是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还是陈缘现在所不能炼化的。
但,虽然不能炼化,却可以借用部分。
精血入眉心,凝而不散,可借穷奇之力一用,虽然有着时间上的限制。
这是修行者们常用的手段之一,使用精血不一定非要炼化吞服,远古大能的精血,是可以作为外挂来随时使用的。
莫小虎支撑不住,他也跟着跪了下去,不过相比红虎,莫小虎的心中则是惊骇万分。
这股威压与之前的又不一样了!
陈老板没有山海血脉,他是知道的,但这两次连续出现不同的山海威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脑海中有些混乱,百思不得其解。
“卧槽,老大你太帅了!”
大黄一蹦三尺高,奇葩的是,这家伙居然没有收到山海血脉的影响。
是因为它没有化形,现在还算不得真正的妖?
陈缘讶异,狼王不惧山海威压,那是因为长时间在事务所内,沾染上了仙道气运,再加上长久的灵食补充,那家伙应该已经不能算是妖了,更接近于山海妖中的【瑞】。
难不成大黄也有什么奇遇,让它可以无惧山海血脉?
陈缘一把拨开大黄那毛茸茸的爪子,没好气的瞪了它一眼:“你没什么感觉?”
“没啊?啊!老大,难道你这招这是无差别AOE攻击?!”
大黄猛然一拍脑袋:“能伤到队友?!啊啊啊我要死了!”
他瞬间躺在地上,满地打滚,就像是全身烧伤了一般,那逼真的演技简直能秒杀大部分人族演员。
这家伙要是去碰瓷绝对一碰一个准。
“滚!”
陈缘没好气的踹了它一脚,大黄顺势一滚,那流利的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一只肥猫,全然看不出半点东北虎的霸气。
“你有没有点正形?你是只老虎啊!”
大黄摆摆手:“诶呀,老虎就老虎吗,不就是滚了一下么,有啥破坏形象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熊猫急了还吃肉呢,老虎滚个地毯怎么了。”
“熊猫本来就吃会肉的好吧.....你没有常识吗?”
陈缘无力吐槽,大黄一惊:“真的假的?不会吧,我看那个胖子成天抱着竹子啃,也没见它吃啥鹿啊,野猪啊的。”
“你去死吧,难怪之前那只熊猫不爱搭理你。”
“老大,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大黄表演的声泪俱下,壮硕的的身子此时却如同皮球一般,之间抱住陈缘的腿。
“放手放手!”
废了半天劲才摆脱这个家伙,陈缘不想在和这个无厘头的家伙说话,转而是望向妖群中的女孩。
威压撤去,貂如儿瞬间脱力,身躯摇摇欲坠。
陈缘扶住她,貂如儿面色煞白,似乎刚刚生了一场大病。
这女孩毕竟方才出言帮了自己一把,而且看那只红虎的表情,这紫发女妖的身份恐怕并不简单。
一股真气顺着对方的后辈浸入,貂如儿的面色开始回转,那是纯正的仙道气息,能够滋养万物。
对方的身躯中传来血脉的跳动,陈缘讶异:“山海血脉?”
“难怪之前抗住穷奇威压而不倒,原来是同为山海血脉的共鸣。”
“神女武罗,敖岸山又东十里,日青要之山,实维帝之秘都.....武罗司之,其状人面而豹文,小腰而白齿,其鸣如鸣玉,是山也,宜女子。”
陈缘暗道,这是与穷奇同时代的血脉,况且对方身为太古山神之一,遇到穷奇血脉,难免愤怒,不会屈服。
貂如儿轻呼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被陈缘抱住,顿时羞红了脸颊。
“你....你放开.....”
她声如蚊蝇,几乎要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