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接过衬衫,脑子里全是那天傅沉寒对自己说的骚话,“只穿一件衬衫”“坐在腿上”之类的,脸颊立刻爆红。
姜咻捏着手里的衬衫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用浴巾把自己裹了两圈儿——傅沉寒的衣服实在是太大了,她穿上能遮住膝盖,但是肩膀也太宽,导致她肩膀根本挂不住衣领,老是要往下面掉。
傅沉寒已经冷静了许多,俊美无俦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道:“你把我的浴巾拿走了,我用什么?”
姜咻:“……浴室里面还有很多条的!”
老男人臭不要脸的说:“爷习惯用这一条。”
姜咻:“……”
她很好说话:“那、那我去换一条好了。“
傅沉寒拉住她的睡袍带子一用力,姜咻惊呼一声,浴袍就散开了。
老男人十分没品的把浴袍给她扒了,姜咻连忙拉住领口,避免下滑。
傅沉寒将她拉近一点,在她额头上贴了贴,轻轻闭上眼,“小朋友,乖乖睡觉。”
姜咻:“……好的。”
傅沉寒进了浴室。
姜咻茫然的坐在他的床上。
难怪人家都说寒爷喜怒无常来着,她跟江敛出去玩儿一趟回来不仅被按在椅子上强吻,还被扛回了傅沉寒的房间……
姜咻从来没进过傅沉寒的房间,好奇的四处看了看,是十分性冷淡风格的灰色调装修,其他的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同,和姜咻那一屋子花里胡哨的东西比起来简直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床单是纯黑色的,姜咻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立刻掀开一点被角钻了进去,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捂起来,假装自己有乖乖听话。
傅沉寒擦干了头发,看见自己窗上的那一点凸起后还有点发愣,随后他也没有怎么在意。
他知道自己过于敏锐的警觉,很可能在半夜里本能的就将同床共枕的人抹了脖子。
但是……
就这样吧。
姜咻死了,或许是件好事。
男人的眸子漆黑,宛如深山的天幕,却暗沉的连一颗星子都没没有,有的只不过是……冷漠和凶戾。
姜咻今天很累,本来傅沉寒出了浴室后她就一直警觉,但是傅沉寒很久很久都没有到床上来,姜咻觉的有点奇怪,于是悄咪咪的掀开了一点被子往外面看,就见男人坐在落地窗边的榻榻米上倒酒。
柔软的灯光下,傅沉寒修长冷白的手指却并没有显得温暖起来,连指节都透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
姜咻看着看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就真的睡着了。
傅沉寒听见平缓的呼吸声,掀开被子看了看,小姑娘蜷缩成了一小团,十分没有安全感的睡姿,但是却睡的很香,就好像……换了一个房间,换了张床,她也觉得没有区别一般。
傅沉寒的手指顺着她脸颊的轮廓线蜿蜒而下,最终停在了她白嫩脖颈上那颗红痣上。
他俯身轻轻吻了一下那点殷红色,而后将姜咻抱进了怀里。
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姜咻还迷迷糊糊的以为是自己房间,梦游一般的进了盥洗室,刷牙刷到一半才想起什么,而后赶紧低头一看,整个人如遭雷殛——她她她她她她用了傅沉寒的牙刷!
姜咻的脸立刻染上了胭脂色,大脑格式化,手里的牙刷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傅沉寒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盥洗室的旁边,“小朋友,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叔叔,还偷偷用叔叔的牙刷。”
“……”姜咻结结巴巴的说:“我、不是……我是睡迷糊了……”她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罪证,退后两步:“我会买一根牙刷赔给您的!“
傅沉寒微微挑眉:“你是在暗示叔叔给你零花钱?是我考虑不周,忘了。”他随意道:“待会儿让平白把我的副卡给你。”
姜咻:“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我们就来说说你偷用我牙刷这件事。”傅沉寒逼近她,俯身轻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要是想叔叔亲你,直接跟叔叔说。”
姜咻:“……”完了,寒爷误会她是想搞间接接吻了。
但是、但是如同一个吻就能把这件事揭过去……
姜小咻想了想,豁出去一般踮脚在他唇上一碰,慌里慌张的说了一声“早安吻”后就落荒而逃了。
傅沉寒愣了一瞬,而后舔了舔自己的唇,轻笑了一声。
昨晚半夜他的刀已经抵在了姜咻的脖子上,小姑娘还在无知无觉的酣睡,白嫩的脸颊天真纯挚。
即便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那一把刀也最终没有刺下去,甚至将小姑娘更紧的搂进了怀里。
人间太冷,她是唯一的温柔了。
……
姜咻给自己做了五分钟的心里建设,才下了楼。
傅沉寒果然已经在餐桌边坐着了,倒是没有看见佟姨和柳姨,她磨磨蹭蹭的走过去,小小声的说:“今天的事情很不好意思,我会重新给您买一根牙刷的……“
傅沉寒懒散道:“这种东西家里多得是。”
他忽然站起身来,姜咻本能的往后退,但是还是被傅沉寒轻轻松松的抱起来放在了餐桌上坐着。
男人单手撑着桌面,看着她的眼睛,姜咻却不敢跟他对视,偏开视线,软不唧唧的问:“您……您干什么呀?被佟姨她们看见了……”
傅沉寒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她们在花园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呼吸可闻,姜咻睫毛颤了颤,不自在的往后缩:“……我、我上学要迟到了……”
傅沉寒犹如优雅进食的某种兽类,慢条斯理的道:“不急,耽误你十分钟。”
姜咻:“??”
男人忽然低头,印上她脖子上的红痣,姜咻骤然仰起头,呜咽了一声,手指揪紧了桌布。
窗外晨光熹微,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少女白皙的脸颊上没有一点瑕疵,在阳光中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那细微柔软的茸毛。
而男人在这令人迷醉的春光中,绵长又细密的深吻了他的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