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守梦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对洪秀道:“抱歉,我有消息。”
洪秀摇摇头,“没关系的,你先看消息吧。”
季守梦拿起手机,发现是平白的微信,还以为是跟合作案有关的,但是点进去一看,却只有一句话:叶星谣在城南分局。
他的手指瞬间就收紧了。
洪秀察觉到他的异样,担心的问:“怎么了?”
“……一个案子出了问题。”季守梦站起身:“我要回公司一趟,抱歉不能陪你了。”
洪秀轻笑道:“没有关系的,你去忙吧,我自己选也是一样的。”
在很多时候,洪秀是非常善解人意的,从不做让季守梦为难的事情,季守梦甚至想过,其实洪秀也不错,最起码她温柔懂事,绝不对在他有正事要忙的时候纠缠他。
可是平白的一条微信,却把他从这个幻境里拉了出来,叶星谣还是可以轻易的就让他心跳加速。
他一瞬间想起一年前的某一天,他夜里弄得有些狠了,叶星谣第二天没能起得来,身上疼,也不说,就是要这要那的作妖,不让他去上班,最后他只能请了一天假在家里陪着她。
要是洪秀,她绝不会这样,她会做好早餐送他出门,典型的贤妻良母。
两相对比,叶星谣实在是没什么好的,不解人意乖张任性冷冷冰冰,哪里比得上洪秀的大方懂事?
但是季守梦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却仍旧是那天叶星谣眼角泛红,故作清冷声音却软绵绵的样子,像是撒娇一样,让人看着就心头发软。
季守梦穿上外套出门,并没有注意到洪秀一直在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淡去,最后面无表情,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
姜咻躺在傅沉寒的怀里,哼哼唧唧的哭,说眼睛疼,傅沉寒也没有办法,只能给她吹吹,不停的催促平白开快点。
其实这点警察局里的小伎俩,也就能拿来对付一些心理素质不行的普通人,对于接受过特种训练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些小儿科,以前做训练的时候,这些手段都上不得台面,连把整个人绑在椅子上沉入水底这种在旁人看来恐怖至极的手段,都是小意思。
但是这些微末伎俩放在姜咻身上,傅沉寒就完全受不了了,他垂眸又给姜咻吹了吹,轻声问:“还疼?”
姜咻委屈:“疼。”
她眼睛红了一圈儿,这会儿还不太能睁开。
平白咳嗽一声:“爷,咱这车速已经很快了,再快,待会儿交警该追上来贴罚单了。”
“让他们贴。”傅沉寒冷冷道:“你没听到她都疼哭了?!”
平白:“……”
以前你训练新兵蛋子的时候,人一个个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您还骂废物呢。
太双标了吧。
到了重梦水城,医生早就已经来了,迅速的给姜咻的眼睛做了检查。松了口气:“没什么大事。等眼睛适应自然光就可以睁开了,至于红了这么一大块,是因为皮肤太嫩了,被灯烤的。”
傅沉寒皱起眉:“可是她一直喊疼。”
医生道:“强光长时间照射后一般都会这样的,我是不建议吃药,因为也没什么用,可以用煮熟的鸡蛋剥壳后在眼睛上敷一下,可以消肿。”
“消肿?”
医生无奈道:“是哭肿的。”
姜咻:“……”好丢脸啊!!!
柳姨送医生离开,佟姨赶忙去厨房里煮鸡蛋了,姜咻试探性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抽噎了一声:“你那么兴师动众干嘛呀!我觉得医生都在笑话我。”
急匆匆把人找来,还以为是心肌梗塞呢,结果一看,嘿,眼睛被高温烤红了一点,眼周发肿还是自己哭出来的。
傅沉寒道:“看看比较保险,现在还疼得厉害?”
姜咻摇摇头:“好点了。”
傅沉寒低声道:“我就不应该放你出去……”
不过就是刚刚开始放纵,就弄成这个样子……
像这种娇嫩嫩的小金丝雀,就应该待在坚固的金屋里矜贵的活着,不该受任何风吹雨打的娇养。
虽然并没有明白傅沉寒是什么意思,但是姜咻本能的意识到了不妙,她赶紧拉住傅沉寒的手,软声软气的道:“叔叔你别生气啦,其实今天的事情我超级无辜来着,最惨的不是我,是谣谣,现在网上都在骂她。“
她小嘴叭叭叭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了,最后总结道:“那个钢丝的确是人为锯断的,但是谣谣不会做这种事的,可是金婳也不至于那么狠吧,为了陷害谣谣,连自己都不放过?而且我看她害怕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傅沉寒摸了摸她的头发,道:“那就是金婳和叶星谣闹起来她可以坐收渔利的人是凶手。”
姜咻皱着眉思索:“那个人会是谁呢?金婳和谣谣闹起来会坐收渔利的……”
她眼睛一亮:“袁雯燕!小李跟我说过,袁雯燕最先试镜的角色是女二号不是女三号来着,要是谣谣这件事闹大了,剧组肯定会把谣谣换掉,那时候她就很可能会饰演女二……而且她还和金婳走得很近。”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钢丝的断口不对就是袁雯燕发现的,本来出了这种事,大家原本都应该是心有余悸,安慰金婳的,袁雯燕却第一时间去看了钢丝断口,要是这个细节是导演或者其他人发现的,很有可能就会按下来慢慢查,而不会广而告之,袁雯燕害怕别人发现这一点会不说,所以自己先说出来,让金婳害怕,而后开始针对叶星谣。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买了热搜,让叶星谣被全网黑。
而且场务说那边的监控头坏了,很有可能就是袁雯燕早就有预谋,提前就弄坏了监控头,而袁雯燕一直和金婳走在一起,很有可能就是在挑唆她对付叶星谣。
真是好精妙的算盘!今天去警察局的时候,袁雯燕甚至只是被警察问了两句话就回去了。
姜咻啊了一声:“可是我没有证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