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姨哎哟了一声,搂住姜咻忍不住笑:“寒爷怎么欺负你了?”
姜咻脸气的通红:“他非要说我的题做错了,做错了一个就要亲他两下!“
“……”佟姨说:“那确实挺过分的,你可别答应他。”
傅沉寒慢悠悠的扶着楼梯扶手下来,声音带着几分不明显的笑意:“我都已经告诉你那道题等于0了,你非不信。”
姜咻道:“可是我算了很多遍,都是等于1的。”
佟姨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题,笑呵呵的道:“那寒爷您就告诉咻咻是怎么做的嘛,老是这么欺负她做什么。”
傅沉寒道:“还不许我收个学费?”
姜咻:“……”简直厚颜无耻。
“好了。”傅沉寒拉过姜咻,将她打横抱起来:“跑那么急做什么,鞋都没有穿,不怕着凉?“
佟姨这才发现姜咻没穿鞋,白嫩的小脚丫子光着,好在这是五月底,屋子里又铺了地毯,但是她还是数落道:“都跟你说多少遍不许不穿鞋在家里乱跑了?”
姜咻委屈的说:“我是被他吓到了才跑的!”
佟姨无奈的摇摇头,余光瞥见目瞪口呆的金家人,这才收敛了笑容,道:“寒爷,金先生来了。”
傅沉寒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搭理而已,他把姜咻放到了沙发上,自己坐到了旁边,摸了摸她的脚,楼梯上没有铺地毯,她一路跑下来,一双玉足都是冰凉的,他不由得皱起眉,将姜咻的脚握在了掌心里,这双脚实在是小,他一只手就能几乎全握住。
姜咻这才发现客厅里还有其他的人,刚刚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红晕又浮上了脸颊,她羞耻的不行,赶紧把自己的脚丫子缩回来,用抱枕把自己的脸埋住了。
金父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寒爷好。”
傅沉寒伸手去拉姜咻的手,没看他,嘴上道:“金总客气了,坐。”
金父只好坐回去,搓了搓手,道:“寒爷,都是鄙人教女无方,得罪了姜小姐……”
傅沉寒已经把姜咻搂进了自己的怀里,闻言淡淡道:“既然如此,那该你女儿来道歉。”
金父连忙应是,看了金婳一眼。
金婳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姜咻,觉得她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哪里还有当年的怯弱胆小,她就像是一块被雕琢的尽善尽美的玉石,全身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反衬的金婳丑陋自私。
越是这样的对比,越是让金婳心里难受,试问当年可以随便欺负、辱骂、殴打的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谁也招惹不起的存在,谁会咽的下这口气?
若是以前不认识姜咻也就罢了,她可能还会觉得这个姑娘就像是一个小公主,羡慕罢了,但是这个曾经低到了尘埃、淤泥里的人,如今竟这样的光芒万丈,是金婳绝对接受不了的。
金父见女儿又在发呆,唉了一声,“金婳?干嘛呢!”
金婳这才回过神,抬眸看向姜咻,强逼着自己垂下头,声音沉闷的道:“……对不起,我不该冤枉你。”
姜咻从傅沉寒的怀里冒出头,干净澄澈的眼睛慢慢的落到金婳身上:“你怎么一点都不诚恳?”
金婳几乎要被气笑了。
要知道,这一声对不起,可是她逼着自己说出来的,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垂下头对谁道过歉!
姜咻竟然还说她不诚恳?!
金婳咬着牙道:“那要怎么样才算诚恳,跪下求你原谅么?!”
姜咻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金婳瞬间就抬起了头,紧紧地盯着姜咻:“姜咻,你别太过分!”
金老太太站起来拉过金婳,那双浑浊的眼睛就像是蛇类的信子,黏腻又恶毒:“小姑娘,你也别太过分!归根结底,我们婳婳也只是怀疑了一下你,你竟然要她给你跪下道歉?!”
姜咻一向对老人很尊敬,但是金老太太这样自以为是倚老卖来的,她半点面子都不想给,声音软软的道:“既然这样,腿长在你们身上,出门离开就是了,我也不逼你们啊。”
金父几乎要哭了:“姜小姐你别生气……别生气!是我女儿不懂事。”他转头瞪着金婳:“既然姜小姐要你跪着道歉,你就赶紧跪下!“
金婳咬着牙道:“我凭什么跪她?!”
金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金婳憋屈的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直接一刀捅了姜咻这个贱人。
姜咻盘腿坐在沙发上,声音轻轻地:“你说得对,你凭什么跪我?看来你也知道,除天地鬼神父母宗亲之外,没人值得下跪,但是在五年前,你又为什么要我跪你呢?”
金婳猛然抬起了头:“你就是在报复我!你就是在报复我是不是?!你想要计较的根本就不是这次的事情,而是五年前……”
“是。”姜咻直接道:“我就是在报复五年前的事情。金婳,难道你觉得我不该报复么?”
她慢慢的道:“你们把我反锁在传说会闹鬼的天台上,把我的书、课桌丢进垃圾堆,把我堵厕所里拍裸照,打我耳光……金婳,这么一桩桩一件件,你要是记不清了,也没有关系,我记着就行。”
饶是金父这么一个成年人,听见女儿在五年前、只有十三四岁的时候做出的这些事,也心惊胆战。
原来五年前,金婳就已经心思歹毒至极了么?
金婳的脸色一阵青白。
其实姜咻说错了,那些事情她一直都记得,至今都历历在目,原因其实挺可笑,就是因为欺负姜咻,她才坐稳了学校一姐的位置,整天都能听到别人的恭维,那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于是她变本加厉的欺负姜咻,最过分的一次,若不是姜咻跑得快,她叫的几个男生就会强暴她。
以前金婳从不觉得自己有错,一个私生女罢了,生来低贱,怎么敢企图要人的待遇?这种人不就是可以随意打骂的么?她怎么敢说要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