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现在并不是很想跟这个人说话,哼了一声,闷头喝水。
顾铮坐在她旁边,看着场上衣袂翻飞的人,忽然道:“姜咻。”
“嗯?”姜咻含含糊糊的问,往嘴里塞了一块糖,是早上出门的时候佟姨塞给她的。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
姜咻愣了一下,奇异的明白了顾铮是在问什么,他是问,是选择跟父亲妥协,还是另外去闯出一片天地。
“其实,别人的选择是没有参考价值的。”姜咻认真的说:“每个人的性格不同,考量就不同,那些都不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所以没有任何用。”
顾铮淡淡道:“老头子年纪大了,打算让我和我哥都去帮他,虽然我哥也叛逆,但是到底是他原配生的……”
姜咻呆住:“你哥不是成残疾人了吗?而且我记得你说他很听你爸爸的话来着,怎么就叛逆了?”
“哦。”顾铮慢吞吞的看了姜咻一眼:“我没跟你说过吗?老头子的原配,生了两儿子,双胞胎,出事的那个是我大哥,二哥活得挺好的,就是有点心理疾病……啧,这么说起来,难怪老头子喜欢我大哥,我二哥和我一样,都是有病啊。”
姜咻:“……”就没见过自己说自己有病的,说自己也就算了,还要拉上自己的哥哥。
“那你跟你二哥的关系怎么样?”
“怎么样?”顾铮眯了眯眼静:“我二哥那个人……往好听了说是淡漠,往不好听来说就是冷心冷肺,他对自己爹都不怎么在乎,更别说我这个弟弟了。不过我挺佩服他,考大学的时候直接改了志愿,把老头子气得跳脚,但是偏偏还拿他没办法,停他卡?我二哥十来岁就不要家里的钱了,根本没用。”
“那你二哥挺酷的。”姜咻说。
顾铮却突然笑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姜咻:“……我又不认识他。我饿了,想吃东西。”
顾铮嘶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顾峥哥哥现在还只是个实习生啊?实习生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帮人白干活的那种,老头子至今没给我发工资,哪有钱请你吃饭?饿着。”
“……”姜咻摸摸自己的肚子:“那你贫穷的饿着吧,我要去吃米粉。”
顾铮盘算了一下,道:“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吃米粉就吃米粉。”
姜咻:“……”
顾铮摁着她的头:“不过你现在很不矜持啊,你初中那会儿我给你个苹果都不要,现在竟然理直气壮的要我请你吃饭。”
姜咻一言难尽:“你那个苹果都不知道是哪个女生送的,上面全是香水儿味,吃了会中毒的。”
顾铮对气味并不敏感,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那是个平安夜,有个女生羞羞答答的给他送了个苹果,他没在意,顺手就塞给了姜咻,结果这丫头死活不肯收,那时候他还以为是她矜持,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担心吃了会中毒。
顾铮啧了一声:“行吧,等今年平安夜给你送一卡车的苹果。”
姜咻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你是想要我开个苹果副产品产业链吗?”
一卡车的苹果到底有什么用?
顾铮:“……”
不行,小丫头长大了,不仅不好忽悠了,还特别嘴毒。
姜咻不太能吃辣,米粉只点了微辣,顾铮却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直接点了特辣。
即便是微辣,看着也红彤彤的一片,但是让人食欲意外的丰富。
这米粉是红薯粉,十分的软糯又劲道,姜咻以前都没有吃过干拌米粉,这个还是殷绯给她推荐的,一尝,味道果然非常不错。
真不愧是京城的美食探照灯,哪里有美食,哪里就有殷绯的足迹。
姜咻的脸刚刚才正常,又被辣椒给辣红了,微辣也辣的不行,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老板娘正好经过,看见她眼泪汪汪的样子,觉得可爱,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小妹妹,是江南那边的人吧?”
姜咻含着眼泪花花点头。
老板娘爽朗的笑了:“那你早说嘛!我们这边的辣椒都很辣的,要是你早说是江南的,我就给你换一种没那么辣的辣酱了。”
姜咻:“……”
顾铮憋着笑:“所以你哪里来的勇气来吃干拌米粉啊?”
姜咻不理他,擦了擦红艳艳的嘴唇,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的橙汁儿,才感觉活过来了。
顾铮把一碗米粉吃完面不改色,付了钱后又问姜咻:“还想去哪儿玩儿?”
姜咻往外一看,旁边就是电影院,电影院里一般都会有很多的夹娃娃机,她对电影不感兴趣,倒是对夹娃娃挺感兴趣的,换了十个游戏币就开始大战娃娃机。
姜咻夹娃娃的技术很厉害,但是这个电影院的娃娃机都太坑了,爪子松的根本夹不住娃娃,姜咻花了六个币,一个娃娃都没有捞着。
她嘟着嘴,有点郁闷,碎碎念:“太过分了……黑心老板……竟然调的这么松……这根本就夹不上来啊,这不是骗人吗?”
顾铮一边听着她的碎碎念,一边打开手机看了眼消息,有人问他今天去干嘛了,他单手回复:跟小妹妹玩儿。
对方都震惊了:小妹妹?!哥你竟然认识小妹妹?!萝莉吗哥!!
顾铮不太懂萝莉是什么,不耻下问:萝莉?
对方:就是萌萌哒,长得好看,小小的女孩子!
顾铮打量了一眼快要被这破娃娃机气哭的姜咻,唔……倒是确实小小的、长得好看,也挺可爱……
他打字:嗯。
对方:等等,哥,我听说所有女人在你眼里都一个样子,你说的萝莉该不会是……
对面甩过来一张图,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正在秀肌肉的猛男。
对方:这种的我们一般不叫萝莉,叫金刚芭比。
顾铮:“……”
他笑了一身,对姜咻道:“想要哪一个?这玩意儿夹不起来的,找老板买一个吧。”
姜咻其实也没有特别喜欢的,她就是气这个破机器,跺了跺脚:“不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