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凝的手指紧紧地捏在了一起,那一瞬间她有些不敢认,但是还有谁能拥有这样一张精雕细琢的、工艺品一般的容颜?
那是姜咻无疑。
丁敏娅见她看着姜咻,便道:“哦,小凝你不认识,那是我姐姐,因为一直在国外读书,所以你没见过也是正常的,这次就是因为她回来了,我们才给她接风洗尘的。”
“……见过。”姚小凝一笑,她站起身,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咻:“好久不见啊,姜小姐。”
姜咻看向她的眼神无波无澜,敷衍又冷漠的笑了一下:“号见不见,别来无恙?”
“这话应该我问你。”姚小凝轻声说:“四年前,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我离开傅氏,现如今我们位置颠倒,不知道姜小姐你是什么想法呢?”
她声音很轻,轻到了只有姜咻和她两个人能听到的地步。
姜咻看她一会儿,忽然笑了:“姚小姐这话说的,要不是我离开了,你能像现在这样跟只孔雀一样在我面前开屏?”
“……”姚小凝咬牙,冷笑:“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楚自己的位置,现在的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承你吉言。”姜咻淡淡道:“但愿如此。”
姚小凝:“……”
姜咻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不动声色就把人气死的本事。
但是……
现在她才是胜利者。
姚小凝不愿意承认,看见姜咻的时候,她有一种非常非常浓郁的危机感。
四年前的姜咻就让傅沉寒不可自拔,那么四年后这个披着乖巧皮囊、实则冷漠艳丽的姜咻,他是否会旧情复燃?
但是……
也有可能,傅沉寒喜欢的只是四年前的姜咻,那个乖巧懂事、像是只小猫的姜咻。
姚小凝心思百转,那边丁敏娅就已经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啊,那也正好了,不用我再介绍。人差不多都来齐了,坐着也是无聊,我们来玩儿游戏吧?”
“玩什么?又是真心话大冒险?你们俗不俗啊!”
“别,这种人多的场合就是要玩儿真心话大冒险!我们这儿还有情侣呢,待会儿肯定刺激。活跃活跃气氛嘛。”
“那就真心话大冒险?等等啊,我去拿牌,我记得他们这里有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牌的。”
“诶等等!拿那副红色的!那个刺激!”
一群人三言两语的就决定了下来,丁敏娅对姜咻笑笑:“姐,你不介意吧?他们就这样,人来疯。”
姜咻道:“没关系,你们玩儿就行了,我看着。”
丁敏娅的小姐妹立刻道:“诶!你才是今天的主角啊!怎么能不来呢?我们都是有分寸的,不会让你做太过分的事的!”
“就是就是!主角不来那这个游戏还有什么意思?来吧来吧。”
丁敏娅也道:“是啊姐,给你接风洗尘的游戏,结果你不来,多没意思啊。”
姜咻无可无不可的:“也行。”
一群人坐了下来,一个男生将手上的牌发了出去,笑着道:“谁是鬼?”
立刻有人翻出了自己的牌面,是一张大王。
“那谁是方片三?”
一群人看来看去,最终姚小凝翻出了自己的牌面,无奈的笑着道:“运气真的不好,第一轮就是我。”
立刻就有人起哄:“这怎么能说是运气不好呢!这就是运气太好了!”
“姚小姐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
姚小凝看了眼那叠惩罚牌堆,摇摇头笑道:“我选真心话。”
拿到大王的女生立刻就兴奋了起来:“那好!我问你,你和寒爷在一起,是谁提出来的啊?要说真心话哦!”
一群人都好奇的看向了姚小凝。
姚小凝想了想,说:“他。”
“哇哦!寒爷主动的啊?”
“真的假的?这是真爱了吧!!”
“羡慕羡慕。”
姚小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好啦好啦,开始下一局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姚小凝真的就那么点儿背,第二局,还是她的方片三。
拿到大王的是丁敏娅,她对姚小凝促狭的笑笑:“还是选真心话?”
“对。”
“那好,我问你,你和寒爷到底什么时候订婚呀?”
这个问题一出来,众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快回答啊!”
姚小凝叹口气,道:“不是我不说,是真的还没有商量好,寒爷那边一直安排不出时间来,他很忙的……估计就是最近两个月之内吧。”
“那到时候我们是不是都要改口叫你傅夫人了啊?”丁敏娅打趣她。
“哎呀!你别乱说,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这不是迟早的事吗?有什么好害羞的。”丁敏娅道。
“……你们真是,还来不来了?”
“来啊!怎么不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方片三就跟住在了姚小凝那里似的,这一局还是在她家。
姚小凝也是没脾气了,看向发牌的男生:“你故意的吧?”
“怎么能是我故意的呢!”男生嬉皮笑脸的道:“是你运气好。那什么,大王是谁啊?”
众人纷纷翻开自己的牌,都不是大王,一时间面面相觑:“大王呢?是不是发漏了?”
“在我这儿。”姜咻缓缓地翻开自己面前的牌,正是大王。
一群人都不知道姜咻和姚小凝的渊源,是以都没有觉得有什么,还有人给姜咻出主意:“问她昨晚上是不是跟寒爷一起睡的!”
“三俗!当然是问寒爷是怎么表白的!”
“你那个就不俗了?要我说,还是问一下姚小姐是怎么让寒爷这样的大佬折腰的吧!”
“……”
姜咻静静听着耳边的叽叽喳喳,哪怕那些话像是一把把的刀子扎在她的心口,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平静,静静地,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姚小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怎么了姜小姐?还没有想好问题吗?”
“想好了。”姜咻淡淡道:“姚小姐昨晚跟你男朋友睡了吗?”
她声音很轻淡,仿佛漠不关己,只是从那些人的馊主意里随便挑选了一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