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磨磨蹭蹭的到了傅沉寒的房间门口。
她扒着门板往里面看了看,谁知道正看见傅沉寒的眼睛。
姜咻:“……”
傅沉寒淡淡道:“有事?”
姜咻赶紧站直身体:“其实没什么事,就,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姜咻一步步的挪进了傅沉寒的房间里,乖觉的在沙发上坐下,小心翼翼的觑着傅沉寒脸色:“寒爷……谢谢你给我的药啊。”
“不用。”
傅沉寒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喉结动了动,“还有事吗?”
“……嗯,没了。”
姜咻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道:“寒爷,你刚刚是不是听见我和顾铮打电话了?”
“抱歉,无意偷听。”傅沉寒很客气。
姜咻连忙道:“其实没什么,我就是跟他说了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傅沉寒抬起眼睛,他就穿了一件圆领的黑色居家服,布料很柔软,好像连带着他这个人都变得柔软可欺了几分,也许是这个样子的傅沉寒太少见,也有可能是姜咻色迷心窍,她情不自禁的就挪到了傅沉寒旁边,轻声说:“我……怕你多想呀。”
声音还有点委屈,带点撒谎的意味在里面。
傅沉寒喉头动了动,“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姜咻骤然回神,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非常的紧张,或许是现在她和傅沉寒的姿势太过于暧昧,她下意识的就往床边爬,结果笨手笨脚的把自己绊住了,眼见着就要摔下床去,傅沉寒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姜咻吓了一跳,赶紧搂住了傅沉寒的脖颈,因为惯性,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傅沉寒的身上。
姜咻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抬眸的瞬间正好撞见傅沉寒的眼睛里。
其实她一直都觉得傅沉寒的那双眼睛很漂亮,内勾外翘的,总是带着几分撩人的意味,眼尾挑起来的那一点弧度像是勾住了江南三月的桃花枝,沁着梨花色的月光,无端端的勾人艷丽。
姜咻呆呆的看着那双眼睛。
他们的距离那样近,近到姜咻可以在傅沉寒的瞳孔里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倒影。
姜咻的长发搭在傅沉寒的身上,像是一帘幕布,隔着四年的恍惚岁月,爱恨纠葛。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姜咻惊醒,傅沉寒道:“你在想什么?”
姜咻抿唇:“……我在想外面是谁。”
傅沉寒说:“你撒谎了,你知道么,你撒谎的时候就会不敢正视别人的眼睛。”
“……”姜咻手忙脚乱的道:“对不起啊寒爷,我、我还是先起来……”
傅沉寒却轻而易举的扣住了她的腰肢,姜咻像是一条被人按住了七寸的蛇,根本就不敢动。
男人的另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一缕黑发,空气中浮动着橙花的冷香,姜咻呆呆的看着傅沉寒,她听见耳边传来傅沉寒的耳语:“你刚刚,是不是想吻我?”
声音沙哑又暧昧,像是窖藏了百年的老酒,醇香动人。
姜咻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咬住了自己淡红色的唇角:“我……”
门外的敲门声不折不挠,又响了起来,姜咻猛然回过神,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下了床,她心跳的非常快,胡乱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勉强对傅沉寒笑了一下:“……我……我我开个门……”
她说着也不去看傅沉寒的表情,径直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柳姨,看见她,柳姨愣住了:“咻咻?你怎么在这里?”
姜咻道:“寒爷给了我去疤药,我来感谢一下……”
柳姨笑道:“我给寒爷炖了燕窝,既然这样,你就端进去吧。”
“……燕窝?”姜咻小声说:“寒爷不是很讨厌吃燕窝吗?”
“是啊。”柳姨也小声的道:“以前也不吃的,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让把别人送的极品血燕炖了。”
姜咻看了看那个彩釉陶瓷的小盅,接过托盘来:“那我端进去吧。”
柳姨答应了一声:“那我就先走了。”
姜咻点了点头。
她把门重新关上,回眸看见傅沉寒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姜咻咳嗽一声:“寒爷,这个燕窝,给你放哪儿?”
“燕窝?”傅沉寒挑眉:“你不是知道我讨厌吃这个东西?”
“……”姜咻说:“可是刚刚柳姨说是你让炖的。”
傅沉寒道:“我没说过,可能她年纪大了,出现了幻听。”
姜咻:“……?”
傅沉寒说:“我不吃这东西,你拿去扔了。”
姜咻立刻指责他:“极品血燕诶!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傅沉寒一脸“这是老子的钱老子爱怎么花就怎么花”,附带了一个看穷逼的眼神给姜咻。
姜咻的声音立刻就小了下去:“……我是说,这也天暴殄天物了。”
傅沉寒看了她一会儿,道:“那你把东西放到放到桌子上。”
姜咻看了看,将手上的小盅放在了阳台上,耳边又传来傅沉寒的声音:“坐下。”
姜咻不明所以的坐下,瞪着眼前的彩陶小盅。
傅沉寒道:“吃吧。”
姜咻:“……?”
傅沉寒声音凉凉淡淡:“你不是说倒了浪费?那你把它吃了。”
姜咻:“……”
她哦了一声,打开小盅,立刻就闻见了香气。
柳姨炖这些补品的技术特别好,就是鱼胶那么腥气的东西也能炖的一点味儿没有。
燕窝本来就不多,姜咻没多久就吃完了,她把小盅收拾好后,傅沉寒问:“好吃吗?”
姜咻回味了一下:“挺好吃的。”
傅沉寒道:“之前不知道谁送了很多血燕,放着也是积灰,既然你喜欢,就让柳姨炖给你吃。”
姜咻假惺惺的推辞:“这样不好吧?毕竟是送给你的东西……”
傅沉寒说:“既然你也不吃,那就跟柳姨说,让她丢垃圾桶。”
姜咻:“……”
我懂了,你这个败家老爷们。
姜咻叹口气,道:“那好吧。”
她端起木托盘,道:“那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