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爷如愿吃到了他的椒盐排骨,当然,他并不知道那些椒香扑鼻的排骨曾经是自己的化身。
姜咻这一顿吃了不少的排骨,最后的结果就是给自己吃撑了,让她不得不牵着五味子出去溜了一圈儿。
好巧不巧的,遇见了四年前曾经遇见过的那个老太太。
老太太家里的金毛也早就成年了,看起来十分的沉稳睿智,毕竟金毛号称有八岁小孩子的智商。
但是或许狗都是十分记仇的生物,看见被姜咻牵着的五味子时,想起了自己被压在地上舔毛的恐怖经历,一个劲儿的往老太太身后躲,老太太诶了一声:“建国?你怎么了?”
五味子瞅着金毛,汪了一声,显然也是认出了自己的老伙计,亲热的想要一起玩耍。
但是金毛压根儿不理它,就缩在老太太身后不出来,姜咻喊了一声:“五味子,回来。”
老太太仔细的看了看她,忽然道:“哎呀!是你!”
姜咻一愣,没想到老太太还记得她,她笑了笑:“是啊奶奶,您还记得我啊?这都很多年了。”
老太太道:“那怎么能忘记呢,像你这么标致水灵的姑娘实在是天少见了,你家里那位说你出国留学去了,这是回来了?”
姜咻呆呆的:“我家里那位?”
“对啊,就是之前跟你一起遛狗的那个小伙子!”老太太说:“后来啊,我遛狗的时候遇见他了,我问起他你去哪里了,他就说你出去留学了。”
姜咻这才反应过来老人说的是傅沉寒,笑了笑,道:“是啊,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
老太太就道:“姑娘,我是个外人,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是我又忍不住。”她叹口气道:“你走的那些年吧,我偶尔遛狗的时候能看见你家里那位,他一直都不太开心的样子,我问他,为什么啊?他就说,他想你了,但是你不回来。唉,姑娘啊,现在不都说什么异地恋没有结果吗?我看那小伙子失望落魄的样子,你一出国就是那么久,把他一个人留在国内,实在是不太妥当啊……”
姜咻沉默了好久,才说:“他说……想我吗?”
“可不是!”老太太道:“有一次吧,也有个小姑娘来找他,但是他很凶的,直接把那个小姑娘赶走了,唉,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是没安好心的,凶她也是活该。”
姜咻知道她说的应该是姚小凝。
她捏着手里的狗绳,抿了抿唇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一段感情里,不管是深爱也好,伤痛也罢,其实都是相互的,她在s国辗转难眠痛苦的想死的时候,傅沉寒在国外过的其实也并不好。
但是没有人告诉她。
她所见所闻,都是寒爷高高在上的一面。
她没有见过傅沉寒孤独的遛狗的样子,也没有见过他说想她的模样。
“姑娘?姑娘?”老太太叫:“你这是怎么啦?”
姜咻顿了顿,回神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奶奶,您经常遇见他吗?”
“那倒没有。”老太太小声说:“我闺女不让我跟他说话,说他吓人,我看着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就是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嘛,哪里吓人了?”
姜咻笑着说:“是啊,他很好的。”
老太太语重心长的道:“姑娘啊,有人愿意一直等着你,那他肯定很喜欢你。”她轻轻叹口气:“我和我老伴儿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啊,那时候我是记者,世界各地的跑,他是个公务员,一直待在京城,一直等着我,可是啊,他从一个公务员到科长,到局长,再到部长,我都还是在满世界的跑……一直都没有时间停下来陪他,后来,我老啦,退休啦,终于有时间了,可是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老太太拍拍姜咻的肩膀说:“趁着还年轻,就是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啊,别像我一样,等老了,才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
姜咻抿了抿唇,轻声说:“我知道了,谢谢您。”
老太太道:“没事没事,你不嫌弃我话多就好。”
说罢招了招手:“建国啊,咱们回了。”
金毛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远离五味子。
五味子绕着姜咻跑了几个圈圈,呜汪叫了几声,姜咻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喃喃道:“我不知道……他那么爱我。”
五味子疑惑的歪头看她,似乎不明白她在发什么愣。
姜咻深吸一口气,站起了身,她看着不远处的别墅,心下忽而柔软。
我曾经将山川湖海放在心里,后来我遇见你,我将世界抛弃,只为了珍而重之的放下一个你。
……
家长会的那一天,姜咻特意选了一条比较成熟稳重的黑色连衣裙穿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自己这会儿看上去应该不那么像是姜松音的姐姐了。
犹记得她第一次参加姜松音的家长会时,四座家长的小声议论:“这么小就生孩子了吗?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啊,孩子竟然都三岁了……”
姜咻:“……”
那时候她是非常无奈的,她一点都不想别人觉得她是未成年生子啊。
姜咻收拾完,拎了一条碎花的链条包出了门,正好余靳淮也从楼上下来,他穿了一件枪烟蓝的衬衫,颜色比较低调,连带着那上面的黑水晶扣子也显得比较低调,但是上了傅沉寒的身,怎么都低调不起来。
这人身高腿长,蜂腰猿臂,怎么看都是一个行走的衣架子,姜咻寻思着就算他披个麻袋去米兰时装周走秀还有一群人觉得是新的时尚潮流。
姜咻露出一个笑:“寒爷早啊!”
傅沉寒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勒她一样,声音淡淡:“早。”
姜咻有求于人,是以殷勤备至,看了眼桌子:“今天佟姨做了土家酱香饼配紫薯粥诶,寒爷快来趁热吃。”
她十分贴心的帮傅沉寒拉开了椅子。
傅沉寒也不客气,坐下了,姜咻双手一拍:“好了寒爷,你想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