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我要上厕所~”蓝佑年顺着牙缝挤出这几个字,蓝天在身后疯狂的推车,他被灌了很多酒,凌家两位少爷一起劝酒,尽管自己左挡右闪,还是被绕进去,喝了不少,奈何酒走肾了,凌洛贤也够狠,拦截手段开了50(某邮箱版本,传说拦截能力很强大,借此比喻一下)似的,当他明白我与万里行云彼此不离的时候,居然诚心逗我,要抢万里行云去玩,他们都分别去了三趟了,害的他装没事,硬是憋着不去,膀胱憋坏会出事的。我可怜的小身板。
“到站停车!”蓝佑年夹着腿,疾步找到位置。那样子甚是滑稽,蓝天推着万里行云,环顾四周,这样的糗事不要被人发现才好,虽然自己不如少爷般尊贵,但是祖上毕竟也算将门之后,丢脸啊。但是这种思想一闪而过,很快便把对少爷的敬仰放在前面,执意去理解为,少爷这是率真的行为,如此,也顺眼多了,越看越顺眼。
“咦,少爷,少爷!”蓝天看向少爷的方向,过去一个黑影,手里的东西握的更紧了,这是少爷交代,死都要看住的,他此时根本追不上黑影。正在做思想斗争。抬眼看去,又见蓝佑年气定神闲的走出来,是自己眼花吗。哪里不正常,而且,这个味道。
“搞定,回去。”蓝佑年恢复正常,但面色阴暗,你们等着,让你们也不好过,我会讨回来的。蓝佑年暗下着决心。那人也不是黑影,是凌洛凯派来的杀手,自己正在方便,此人拿刀行凶,于是,手里很方便的有东西可以运用,糊住来人的眼睛,一招退敌。可是,手,就不太好过了,只能来回蹭在草地上。
忙碌的一天,总算是得空了。
从万里行云的暗格里取出那块陨石,蓝佑年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在烛光下探照,蓝色的石头沉沉的睡着,中间一点红色的芯,夜风缠绕落叶,拍打在蓝佑年的支起的窗子上,支棍一空,掉在地上,那气流推倒烛光,火苗倾斜正好碰到陨石的芯,顿时火光刺眼,蓝佑年被光刺到眼睛,慌乱中碰到了烛台,被火烫到,又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再睁开,也只能看见两个亮点,休息了很久,才能慢慢视物,烛台倾斜,还有一寸便落在地上,火苗保留了向上痛苦挣扎的姿势,茶杯的水定在空中,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了,只看到,心型的陨石在手里轻轻喘气,淡蓝色的光芒从陨石中洒出,在屋内悠闲的漫步,最后落在蓝佑年的头发上,渗透进去,消失无踪。
蓝佑年看不到头上的景象,但是感觉告诉他,好像沙冰样的东西抱着他的头,然后进入头皮,丝丝冰凉缠着脑袋里边的神经系统。儿时的记忆忽然在头脑中播放,三个孩子张开手臂围起一颗大树,你的指尖才碰到我的指尖,我的身体重心又被另个小手拽走。好像那种老电影翻新成超清的效果。看过的书,甚至是随便路过扫一眼的车牌号,也变的清晰起来。
刚刚的烦闷心情,也被这丝冰凉的触感带走了。
合眼动了动意念,果然顺畅许多,潜意识有了形状,像个光点一样,在屋子里探询,点了房顶,蓝佑年微微一笑,一闪而过的戏谑拉着一边的嘴角,成一条诡异的弧线。
拿起蜡烛,将火苗碰触陨石,火势顿时凶猛,一团蘑菇状的火团向房顶袭去。
心情一片大好,而房顶上的那位,可是非常震惊,毛骨悚然就是用来形容凌洛贤现在的心情的。眼看火球直冲过来,再一睁开眼睛,就只见眼前,清净异常,空气有烧火的味道,脸上的灼热感,还没有消退,此时的凌洛贤眼里还残留火球刺眼的光芒,逐渐看清,一个少年繁星般的眸子注视着自己。凌洛贤迅速的摸向自己的脸,蒙面黑巾的下角被燎着,凌洛贤拂袖一掸,火便灭了,留下少许青烟,皮肤没有受伤,但灼热的感觉,刺的他生痛,露出烟薰过的黑色,代替蒙面继续伪装。
“蓝佑年。”低声轻呼。
他和自己一样坐在房檐上,咫尺的距离让凌洛贤感到不适,月色的照应下,一张俊颜浅藏笑意。
凌洛贤吓得一阵踉跄,滑下屋顶,蓝佑年伸手比划了一个接的动作,凌洛贤便真的如被抱起一样,在离蓝佑年一米远的地方,坐地休息。
“咦?”他的眉头皱着,眼神中闪过一种看出端倪的肯定。似在心中掂量着什么,便没有打算再去管凌洛贤,脱下外衫,只留下一句话。
“夜风太凉,你披件衣服,肩膀不要再受凉了。”
凌洛贤披着蓝佑年的衣服,慢慢走回崇贤阁,一路上,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有这句话在心中久久萦绕,他知道了什么吗?他会认出来吗?
蓝佑年关上房门,他不明白这凌家人怎么那么怪异,人人都要过来窥视他的隐私,陨石的事情似乎被人发现,这个要如何解释。在大家都认为天上的繁星都是神仙的古代,如果说星星掉下来了,估计大部分人会以为是“天要塌了”,这种恐慌造成的后果是他不能负责的,所以一切谨慎,想个理由,让大家能理解,眉头一锁,低头盘算,眉头一扬,计上心来。
崇贤阁内。
凌洛贤将自己反锁在书房里,他只顾着提笔在纸上练字,“气定神闲”窗外的阴影中,似有人的眸子注视着他,那人看不到样貌,也读不出情感,身影矫健,消失在黑夜中,一处萧条的院落,飞入一只黑影,细听声音,墙壁侧开,只一转身,没入暗室,俯首屈膝,跪在一个男人面前,
“主人。”
那人看不出年纪,眉宇间有一股正气,但是眼神尽是仇恨。听到来人叙说完情报,此刻的他像是一个虔诚的香客,自顾自的拜着神明。
凌洛贤已在桌旁睡着,酣甜的摸样,俊俏的脸颊上,浅浅显出一个酒窝,微扇的睫毛梳理着这几年的记忆,梦中的三个孩童围着一颗挂满红色布条的树,快乐的唱着歌谣。凌洛贤杂乱的书桌上一叠写过的纸张,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字“蓝佑年”。
炸雷如同持剪的裁缝划开细纱般的天空,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一只燕子低空飞翔,眼看就要撞到墙上,身形一转,避开障碍,继续快速而行。
千思苑内,凌洛凯疯狂的洗着眼睛,屋子不断端出一盆盆的花瓣水,又有一盆盆的清水送进去。
“该死!我要杀了你。”
这句话差不多骂了一个时辰了。
“来人,我要沐浴!”
可怜的凌洛凯,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在错误的时间,来到错误的地点,遇到对的那个人,然后只好悲剧了。
崇贤阁。
凌洛贤醒来,看到桌上昨夜写的最好的那一副字,轻轻抚摸,与他一起的点点滴滴飘飘摇摇,从回忆从没如此绝情,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她的心脏。树下的三个孩童,那天真的笑脸,被风吹去,如尘埃般飘散。
拍打过脸颊,换回精神,凌洛贤准备沐浴更衣,很多事情,一味逃避是没有结果的。
当他走后,那张写着“气定神闲”和“蓝佑年”的行书,被人拿走,此刻正摆在一个中年男子的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