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大概一年会生一次,没那么频繁,但也够吓人的,所以排除传染病的可能,村上又有人说,这是因为得罪了山神,中了山神的诅咒,所以会全身溃烂而死。?w=w≤w≤.≠8≤1≠z≠w≤.≈c≈o≈m”
我一听就笑了,看着陈老问,山神的诅咒,你信吗?
陈老咧嘴露出掉了不少牙的口腔,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自顾自又点上一锅旱烟,悠然说,这信不信又怎么办呢,反正这事儿谁也说不准,那毛病哪里的医院可都看不出是怎么回事儿……
我沉默一下,笑着问,老爷子,您老以前是做什么的?
陈老‘啊’了声,敲敲烟锅子说,就一种地的老头儿呗,一辈子都在田里待着,让我做别的也不会啊。
我斜眼看了老头子一眼没吭声,这老头可是这次请人的主要起人,如果没足够的威望,想必也不可能集资成功,要说他以前是德高望重的村长、村干部之类,深受村民信赖,这我还信,做了一辈子农民,没其他的本事,我可压根儿不相信这鬼话,骗骗三岁小孩还行,想骗我就算了吧。
何况从到陈老家里,直至现在为止,从他的表现来看,说他是影帝我都信,就是他这么跟我瞎扯犊子,让我就有些不爽了。
但他不想多说自己的事情,我也总不能逼着他说,这会儿没别人打扰,我们说话也放心很多,不用像地下党接头似得了,老头掰扯句,就想混过去,我也顺了他的意思,继续说起村里的事情。
陈老接着说,起初是一年可能会生一次,近年来这时间越来越短,变成了半年几乎就有一次,这一次……才三个月唐志那小子又出事了,现在整个村子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有几户人家已经忍受不了全家搬迁了。
我奇怪问,搬走的人是不是不多,我来的时候感觉村上的人还是挺多。
陈老叹了声,摇头说,哪有那么容易说走就走的,祖辈都在这落户了,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少数在外面混出模样的人,比较容易出去,大多人该在哪的还不得就在哪?
这话里我听出太多无奈,迟疑一下我低声问,老爷子,我看你家条件应该挺好,你为什么不走,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你不怕?
陈老翻翻白眼,很无奈的说,能走我早走了,不都跟你说了,这种事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我就一糟老头子,又没养老保险,你说我走了靠什么生存?
显然,这就是陈老的无奈,或许这也是这个村里大多数人的无奈。
随即老爷子问我这事儿多久能解决,因为现在村里人都很害怕,我这么不表露身份,没准还有人觉得他老头把钱私吞了呢,所以说这事儿还是越快解决越好,现在全村上下人心惶惶,担心自己成了下一个受害者,毕竟当初一年出现这么一次这样的怪事,很容易被人淡忘,也不会那么害怕,甚至会有人认为这是无意间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染上了什么怪病……
云南多深山,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多,常有人不留意吃错东西食物中毒很正常,理解成那些人吃了同一种东西,搞成这样的话,也勉强解释的过去。
但随着此类事情越来越频,事情就会让人越来越害怕了。
我闻言思考一下,跟陈老谨慎说,先别急,这事儿也急不得,我才刚来这边,很多情况摸不准,我这也不能武断给你的回话,你说是不?要是话说出来了,到时间我办不到,那不是遭人埋汰吗?
小老头咧嘴一笑,冲我微微点点头,说,不错,现在在知道不少情况的前提下,还不肯说大话打包票的年轻人不多了,我看你不错。说着小老头摆着手说,也没急着要你立马解决,老头虽然年纪大了,还是明事理的,你这刚来肯定不会逼着你立即解决,至少得有几天时间看看情况,只是希望你尽快解决了。
我略微松了口气,别的不怕就怕客户催太急,太急了没准搞得我自己都会乱了分寸。
虽然已经听到不少情况,但说起来这事儿还是毫无头绪,毕竟我要下手去找,还是从无到有的过程,我所知道的信息还远远不够,要我说的话,其实唐志出事的时候,是我来调查最好的时机,说不准顺藤摸瓜,很容易就能找到什么。
再者……就是再有个人出事,事情对我来说,或许就更简单了,但这种事情明显可遇不可求,谁知道能不能碰到。
跟陈老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陈老是在这儿土生土长的人,祖辈据说满清那会儿就移居过来了,对这边的情况很了解,我问他村上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怪事,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人,就是那种比较有做这种事情的人。
这一点陈老倒是不假思索的就告诉我几个人,显然是早就已经想到的。
比方说村东头第四户,有个姓张的光棍,性格孤僻乖张,一直和老娘住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很少见他出门,差不多成天都窝在家里,也不见工作或是去地里帮忙,村上虽然人人都认识他,但真说熟悉,或是朋友的话,几乎是没有的,所以这人也是比较可以的,谁知道他一天躲房子里做什么呢?
另外还有几个行为古怪的村民,不过从陈老的说法中,可以听出来,其他几个人,都是类似混混一类的人物,不然就是成天肚子里憋坏水,向来以捉弄别人为乐的人。
听来听去,有用的信息寥寥,说起来我还真不感觉有哪个有问题的,这当然是从直觉上来推断,或许最为可疑的,的确就是张姓的光棍,足不出户的确够神秘,而且他不干活,这里还是农村,让人不由联想,这货一把年纪,该不是让老娘种地养活吧?
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陈老就带我去了提早安排好的房间休息,毕竟路上折腾两天,我也有点儿累,有什么事情还是养足精神再考虑。
第二天一早,我起了个清早,换上运动衣出门跑了圈,活动下筋骨,现在我是知道了,虽然修法者更依赖法力解决问题,但某些特定时候,强壮的体魄更加的至关重要。
早饭后,我悠哉在村里溜达圈,到处看了看,等到中午的时候踩着饭点回到陈老家里,吃过午饭休息半个小时,回到房间蒙头大睡,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黄昏,眼见快要天黑,看样子马上就该吃完饭了,洗了把脸,我精神抖擞的开门准备出去,一开门,就见着黑着脸的陈老站在门口堵着我。
“你小子真当自己是来旅游的是不!”
一听这口气还有脸色,我就知道咋回事了,赶忙赔笑脸把老头子让进房,关上门前我左右看了眼没人注意,才关上门回到房里,跟老爷子说,别急别急,我自然有我的安排,这种事儿急不来,我这一天不是也没白过,至少村里地形我大概知道了。
陈老还是不依不饶的怒道,你要熟悉地形能比我熟悉?!直接问我不就行了,浪费这时间做什么!
见他不懂,我嘿嘿一笑说,老爷子,你得搞清楚一个问题,这见不得光的事情,能避的时候,谁都会避一避,谁也不会傻乎乎的这么光明正大的大白天做见不得光的事情吧,这事儿……不管是人是鬼在作恶,要找的话只能等晚上吧?就算您老对村里再熟悉,怎么也比不过我亲自走一遭来的记忆深刻吧?另外呢……我这白天不养足精神,晚上哪有精神做事啊,您说是这理吧?
陈老闻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连连点头,说,哦,这样这样,我懂了,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问我就是,那……这方面你在行,我老头子也就不多啰嗦了,这块我也不懂,还是你内行,到时候就看你本事吧。
这回老头儿看来是对我再也没质疑了,立即拉着我去张罗晚饭,晚饭很丰盛,是陈老特意要求的,看来老爷子把皇帝不差饿兵记得很牢,想让我吃好一点,晚上有力气忙活。
入夜,我换上便于行动的衣服,拾到了下东西就出门了,其实也没啥好带的,毕竟我也没秦天戈那么多花活,也就一个陈老给的手电,还有些临散东西,包括一条秦天戈提早给我的白色防御性法绳,不过说来陈老这老爷子的确有心,居然抽空给我画了张村里的草图,防止我不记得路了。
当然,最重要的东西……自然是我随身携带的木盒。
外面天色已经很暗,抬头看天居然看到了久违的星空,从内蒙离开后,一直住在城市里,都不知道多久没见着星星这东西了。
在路上走着,村里并不是很黑,毕竟现今丰富的娱乐电视节目,还有网络的盛行,物资的充裕,让夜生活在家里也能丰富多彩,就算没路灯的地方,也有房间中的灯光照亮路面,按照记忆和陈老画的草图,我当先摸索向张姓的单身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