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香是灵药,也是余笙的救命药。
这么多年,风华山庄的众多师兄弟们费了多大的力气,始终都不曾找到玉灵香。
如今有下落了,顾明楼自然是很兴奋。
相比之下,余笙的表现就比较冷静了。
这么多年了,一次次的好消息传回来,又是一次次的失望。
对比于寻找这些灵药,余笙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在她看来,一切皆为命数。
上天给了她一颗太过聪慧的脑子,所以想要减缓她的寿命,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可能全天下的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她有亲人疼爱,有这么多人护着宠着,够了。
“笙笙,我明天一早便出发,最多有三日便能折返回来。”
“可是皇上不是刚刚给你下了任命?你若是不能及时回来,那要如何?”
“无妨,此事,我会安排好。什么都比不过你的身体重要。”
余笙还要再说,被顾明楼阻止了,“笙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希望你能记住,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明白吗?”
越是名贵的灵药,其生长的环境越是恶劣,甚至是生在了悬崖峭壁之上。
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哥哥冒险。
顾明楼看出了余笙的担忧,出言安慰,“放心,哥哥会小心的。”
怎么可能放得了心?
余笙知道他的本事,可是不代表了外面就真地没有危险了。
“你把阿憨带上吧。我一般都在府里,又不出门。总将他拘在府里,怕他再闷坏了。再说,他原本就喜欢跟着你四处跑。”
顾明楼拗不过余笙,还是将阿憨带走了。
王兰馨和顾明云结伴过来看她,顺带着,还给她带了一捧迎春花。
刚刚开春,这迎春花还没有大面积地开。
有的也只是刚刚才长出花苞来。
“两位姐姐有心了。”
顾明云行四,是二叔顾淮钧的嫡女,比余笙年长两岁,生地漂亮,可又不会让人觉得张扬。
“那日之事,我事后听说了。原本是陪着几位女眷在后花园里喂鱼的,没想到,竟然让那个刘娇娇欺负了你。”
“四姐姐不必内疚,她并没有真地欺负到我。倒是兰馨表姐和宋小姐都在帮着我。”
“你呀,这身体柔弱也就罢了,性子可不能太柔弱了。”
余笙抿唇笑笑,不说话。
一旁的白芷则是微微挑了一下眉梢,她们小姐性子柔弱?
看错了吧?
唉,果然是又被小姐的这身柔弱的气质给骗到了。
小姐狠起来,那可是连公子都不敢惹呢。
“听说了吗?那个刘娇娇生病了,说是夜里发热,然后就小产了。”
这话,顾明兰说不出口。
未出阁的姑娘,像是小产这样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的。
只是听着,脸都微微有些红。
“表姐,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京城的高门,不都是那么一回事?我听说,其实是封家提出的条件,封见成的未婚妻不曾退婚,封见成自然不能给未来的正室太难堪了。所以,封家二夫人就提出来,让刘娇娇将孩子打了,之后再以妾礼进门。”
顾明云听了,只觉得无比唏嘘,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这不让做正室,便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
那刘娇娇再怎么说,也是刘家的嫡女,正经的官宦人家的娇小姐。
现在,却沦落到了给人作妾的地步。
真真是让人不能理解。
王兰馨倒是对此表现得很是明白,“她当初既然选择了这一步,就应该明白,日后是断不会有体面的。如今能留下一条命,就已经是很侥幸了。”
顾明云深以为然。
“也就是这刘娇娇惜命,若是换了我,无论如何都是活不下去的。”
她们这样的官小姐,都是自小便受了教导,这女儿家的清白如何如何地重要。
万一哪天清誉没了,整个家族都要跟着蒙羞,倒不如死了的干净。
而余笙则是另有感触了。
女儿家活在这个世上,竟然是这般不易吗?
同样是出了事,那封见成便可以继续逍遥自在,甚至反而以后可以享齐人之福了。
可是反观刘娇娇呢?
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便是日后进了封家,这封家人能不能容她,都是两说。
“这刘娇娇呀,日后若是还能再有孕,倒也罢了。就怕她进府之后,不得夫君待见,那样的话,顶多有上两年,便会传出她病逝的消息。”
高门内宅的手段,当真是又狠又准!
况且,以封家二夫人的心狠手辣,只怕是容不得刘娇娇这样的污点在的。
只是为了维持一时的平和,不得不暂且忍下了。
其实,余笙知道,那日封见成敢当众承认了与刘娇娇的私情,定然是被有胁迫了。
两情相悦?
骗鬼去吧!
若真地是两情相悦,又何必再故意模仿了封见绍的装扮?
只是,这背后操纵一切的人,真地只是封见绍?
那他的手段,可真地是比在山庄的时候凌厉多了。
余笙在走神,宋巧薇还在说着刘娇娇呢。
“其实,你说这刘娇娇也是蠢,明明就是她与封见成苟且,可是却偏偏要污蔑上封见绍?这分明就是想着给人家强戴一顶绿帽子。你说她图什么?她既然委身于封见成了,又何必再去招惹一个封见绍?”
顾明云点点头,也是一脸懵。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许多事情,是看不透的。
王兰馨似乎是见不得她这番蠢蠢的样子,直接哼了一声,“你没听见那天老太太的话吗?字字句句都在向着刘娇娇,把封见绍当成一个纨绔子弟来说。可是等刘娇娇点出了封见成之后,那老太太的态度立马就是大转变。谁还看不明白呀?”
顾明云经她一提点,立马就想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一伙的?故意来坑封二公子的?”
“不然呢?”王兰馨给她一记白眼儿,又道,“你呀,这脑子就是太古板了。不过,经过这一次,我看那刘娇娇也落不得什么好,怕是也没几年好活的了。”
余笙跟着叹了口气,“我虽然是生于顾家,可是却长于乡野,你们说的那些,我不是很懂。不过,这对于我们姑娘家来说,未免有失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