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离沉默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余笙是不是真地在北义城。
可是他们派出去的人传回的消息,说是在北义城发现了长相与余笙酷似的人,只是到底是不是她,还等他们过去认证。
赵承初从宫中出来,一身轻松。
前天接到了顾明楼的来信,他总算是费尽了力气,才从皇上那里争取到了前往苗疆的机会。
参加苗疆国师的册封大典,大雍的代表,就是他和顾明楼了。
但愿,他们能在苗疆有所收获。
赵承初不相信余笙真地死了。
要知道,她可是神女的后人,十年前的那场大火都没能要了余笙的命,她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没了?
赵承初简单地收拾一番,与永安伯辞行之后人,更直奔苗疆。
这三年来,有关于顾家九小姐的传言有很多。
有人说她三年前已病逝。
也有人说她只是病地太厉害了,如今已经是离不开风华山庄了。
还有一些人则是恶意地揣测,是不是与人私奔了,所以才会对外称病逝。
其实,三年前余笙病逝的消息,是顾家亲自传出来的,因为是一个小辈,所以顾家并没有特意地大办丧事,可是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顾家上下都是一片素色,甚至连老太太都茹素。
赵承初跟顾明楼吵过,闹过,可是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由顾明楼来决定。
他们两个上一次打架,应该还是大半年以前了。
也是那一次之后,两人才开诚布公地谈了谈,其实,他们都一致地认为余笙没有死。
可是再之后呢?
他们谁也不能确定。
所以,除了大力地寻找余笙之外,他们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而顾明楼想地很简单,余笙就算是没有死,也不能再以顾家九小姐的名义活着了。
否则,他这个哥哥,想要娶妹妹,世人如何能容得下?
赵承初、顾明楼、公子离,三人再聚首时,竟然是在三天后的苗疆北义城。
三人难得没有起争执,倒是一起痛快地喝了酒。
“我们确认过了,那个疑似余笙的人,并不是她本人,说是疑似,长相上看,最多也不过就是三四分的相似,而且,言行举止,却是没有半分相似的。”
声音不像,言行不像,说到底,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赵承初闷闷地灌了一大口酒,这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真真是不爽。
“北义城有位苗疆的第一公子,北棠硕,听闻他之前游历四方,见识菲浅,或许,我们这次在册封大典上可以见到他。”
顾明楼突然这么一句,让赵承初有些难以理解。
公子离眨眼,“你是想要拜托北棠硕?”
“听闻他结交的朋友不少,而且,在苗疆,他们北棠家族与巫师的关系不错,或许,我们可以请巫师来帮忙找找看。”
“巫师?”赵承初有几分的怀疑,“可信吗?”
“试试吧,总比我们这样瞎找一气地要更好。”
赵承初不说话了。
他们现在,真地是没有半分的线索了。
之前他也收到过几次消息,说是疑似余笙的人在某某地方出现,可是等他兴致冲冲地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她。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再试一试了。
三人干脆就结伴同行,一起前往王城。
顾明楼身边的亲卫,早就已经赶往了王城,在附近待命。
顾明楼这样的身分,前往北义城,其实是有些不可取的。
“苗疆的国师,不同寻常。”公子离突然出声,引得其它二人都齐齐看了过来。“苗疆的国师,据说是有预测之能的。”
顾明楼的身子一怔,随后,面色变幻不定。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余笙曾经跟他提过的。
她有着某些过人的天赋,可是也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所以没有办法一直使用。
如果……
顾明楼的眼神闪烁,再一抬头,正好与公子离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也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两人在对方的视线里,似乎是都读懂了什么。
“或许,在王城,我们可以找到新的线索。”
其实,之前,顾明楼也怀疑过这位新选定的圣女。
可是这位圣女是在一年前出现在巫师殿的,而且,据传是巫师殿的一位前辈亲自传授了各方面的技艺长达十年,才能震慑得住巫师殿的十大长老。
所以,当时因为这个‘十年’,顾明楼就没有再往其它的方面想。
如今,听公子离再提及,他自然是又心动了。
如果,如果巫师殿传出来的消息,是被人刻意隐瞒了,又或者是房间纂改过了呢?
赵承初两眼迷蒙地抬了头,“圣女?”
赵承初并不知道余笙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天赋,可是他知道,余笙是神女的女儿。
而在苗疆,国师的这个职位,很多年前,一直都是神女一脉的人所担任的。
所以,那个圣女,会不会是余笙?
三人一路赶往王城,距离国师册封大典,还有些日子呢。
沾了顾明楼的光,他们这些人,再度住进了三年前顾明楼所住的那处宅院,而且苗疆官方也给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
只不过,这几人的心思都没有在这上面而已。
“白芷失踪,据说也是苗疆人动的手。我现在怀疑,她就在巫师殿。”
白芷是学医的,她总有办法给自己留下一些旁人察觉不到的信息。
而公子离在拜访巫师殿的这一天,总算是感受到了白芷留下的线索。
而顾明楼特意带来的火灵狐,则是一直很安分地待在了他的怀里,没有打算下去蹦蹦跳跳,一副蔫蔫的状态。
如果余笙在这里,火灵狐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的。
他们的身分特殊,巫师殿自然也不敢怠慢,火速地通禀了里面。
苏泱出来时,一眼便注意到了顾明楼怀里的那一团火红。
“三位贵客请跟我来,圣女大人现在有要事在身,估计还要请三位贵客稍等片刻。”
“无妨,是我们来的过于仓促了,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