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怎么会看不出他的不情愿?
要的,也就是他的不情愿。
若他真地对权利毫无贪恋,那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她要的就是苗疆王室内斗,若是没有权利之争,还怎么斗?
五长老的死,倒是给余笙敲了记警钟。
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
而神宫的这些暗桩,也是时候清理一下了。
当然,她知道,除了那些眼线之外,还有高手一直在暗中潜伏,想要解决掉他们,并不容易。
夜里,余笙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就站在了走廊下。
一道黑影闪过,眨眼的功夫,地上就没了国师的踪影。
与此同时,暗处似乎是有了几道不稳的呼吸声,也跟着嗖嗖地消失了。
小重将余笙背上直接往外跑出去了得有二十多里地。
总算是停下了。
将余笙放下,“姐姐?”
“嗯,我没事。”余笙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功进步不小。”
小重咧开嘴一乐,“其它也有进步。”
余笙知道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走吧。”
两人刚走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了打斗声。
公子离和阿憨两个人在这里恭候多时了,此时跟过来的那几个黑衣人,自然是有些意外。
他们的身手绝对是顶流,竟然还能被人发现了。
余笙看了看,“你去帮忙。”
小重撇嘴,“不去。保护姐姐。”
余笙的眸光一暗,应该是知道他还在记着三年前自己失踪的事情,“我不会有事的。现在的我,也并非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弱鸡了,快去。”
小重仍然不肯听,脸色不好地站在原地。
“阿离哥哥和阿憨两个人撑不住的,你过去,三对四,我们还有胜算。”
小重到底还是没能拒绝得了余笙,提剑加入了战局。
一刻钟后,公子离几人都停了手。
看着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公子离略有些不满,“不是让你留个活口?”
阿憨一脸无辜,“我没下重手。”
公子离瞪他,“你一脚都把人踹飞了,现在还说没下重手?”
小重点点头,十分理解道,“嗯,下的是重脚。”
公子离无语望天,真不想跟这两个白痴说话了,能气死人。
余笙走过来,地上的尸体并没有引起她的兴趣,“就算是阿憨没有下死手,他也不可能活下来的。这些人都是雷尊者手下的死士,任务不能完成,就唯有一死。”
“你说他们的牙齿里藏毒了?”
“既然是死士,只要他们想死,总会有办法的。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阿离哥哥,谢谢你了。现在这四名死士已除,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你说。”公子离知道余竹是有一个大计划的,可是一直没有摊开来说。
“北棠硕不可能天天进宫,我需要阿离哥哥帮忙劝服他效忠于四王子。当然,之前耶松和四王子都曾找到过他,可是谁也不曾将他劝服。”
余笙说完,将一封信递给他,“将这个交给北棠硕,他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你确定?”
公子离举着信,“北棠硕可是苗疆的第一公子,此人文武双全,而且颇有治世之才,你真觉得他会效忠于一个出身低微的四王子?”
“耶松并非苗疆天定的王,若是北棠硕投靠了耶松,那北棠家族都将迎来灭顶之灾。”
公子离沉默了片刻,将信收入怀里。
“笙笙,不要再让自己冒险。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我们去做,别再让我们害怕了,好吗?”
余笙知道,阿离哥哥也是害怕三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
“嗯。不会了。”
余笙知道,雷尊者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所以,现在公子离留在了王城,必然是会与自己有所联系的。
这个时候,他派出来的死士死了,一定会怀疑到公子离的头上。
不过,这也无妨。
因为她和公子离,原本就是一体的。
雷尊者的人若是真地敢找到公子离头上,倒还省了她的事了。
王上的身体彻底康复之后,便寻了个由头,将禁卫军的统领给撤了,新提拔上来的人,是当年四王子的陪读。
也就是说,现在禁卫军的兵权,算是落到了四王子的手上。
最急的人,自然就是耶松了。
他在大雍待了那么久,被人冷嘲热讽,远离故土,可是没想到回来之后,自己的地位竟然还不保了?
耶松心底是有些慌的。
担忧之余,便想到了一个法子。
他在大雍的那么多年,可不是白待的。
干脆,直接给自己关系交好的几位大人去信,请他们帮忙在大雍皇帝面前美言几句,然后想让皇帝向苗疆施压,直接让父王退位。
这样的话,他也就不必担一个不孝的罪名了。
只是,想像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有些残忍的。
前后派人送出去了四封信。
其中有一封,被公子离的人给截了。
翌日,这封密信就出现在了王上的书桌上。
信上的笔迹就是耶松的,这一点毌庸置疑。
不仅如此,上面还有耶松的印鉴,这是断然做不得假的。
王上气得当即就要掀了桌子。
好在,有人劝住了。
“王上,如今世子的地位稳固,您才刚刚裁撤了禁卫军统领,他就有此举动,若是您表现得再明显一些,本座担心世子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来。所以,还请王上稍安勿燥。”
“这个孽子!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要让孤再忍下去?孤是王,是他的老子,他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
“王上,他是您的儿子,也是苗疆的世子。如今咱们只是截下来了一封信,可是我们并不能确定,他是否还传出了信件给其它人。”
王上一怔,这种可能性,他刚刚竟然没有想到,啧,大意了。
“王上,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稳住他。而大雍皇帝那里,最好是有一封您的亲笔信。”
“国师言之有理,是孤太冲动了。这件事情,孤听国师之言。”
半个时辰之后,一队人马出宫,直奔大雍。
与此同时,哈察将军被宣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