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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爱的代价5我的宝贝们(亚夫反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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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大帅府。

这是一幢建于前朝洋务运动时的庞大建筑,白色大理石雕砌而成,饰以巴洛克风格的尖锥或贝壳花纹,光着身子的小天使憨态可鞠,一人都难于合抱的希腊罗马柱气势汹汹。

可一进屋内,便是传统中式风格的主屋布置,在正前上方的神翕上,供奉着屠家的列祖列宗,最打眼的就是那张被放大成一尺高的已故屠大帅的戎装照。

在其左右,又有两张七寸大、模样与其十分神似,但年龄明显要小些的遗照,轻悠以前没见过,心下也能肯定这后挂上去的两位男士,应该就是屠云的两位兄长。

这是轻悠第一次到这里,之前匆匆路过时所见灵堂便设在这幢建筑物的侧厅里。

“简直混帐!轩辕小姐不仅是国民政府派来的亲善大使,更是我屠云的小师妹。不管姜啸霖一家想搞什么鬼,我小师妹到了这里,谁敢碰她一下,就是跟本大帅过不去。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能由你们一个个情感用事,说不满就提枪操刀子的?!”

此时,轻悠和母亲,坐在屠云的左上位。

看着屠云插着腰杆儿,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来回踢步,指手划脚、呲目裂嘴的大吼大骂,气势十足,吓得全场一片噤声,没人敢抬头。

可是,轻悠依然细心地观察到,屠云身边的副官和勤务兵,脸上并没有那种绝对信任和服从的神色,座下那些被喝令到此、肩头别着将花的高级将领们,一个个也是沉着脸,吭声不语。

典型的口服心不服!

她担忧地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6维新,后者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事实上,从屠云甫一见到6维新时,差点儿就拨枪出手,被她及时按住转移了注意。但进门后,就故意不给设座上茶,将憎恨厌恶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一点,轻悠却觉得很安心。

至少,比那些不张不显的仇怨不满,屠云的反应让人心里更有底,似乎在大家分开这么久,没有变多少。

“主使者是谁?今儿你们一个个的要不给本大帅一个完美的交待,晚上就不用回去吃酒喝肉抱女人了!全给我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交出人,什么时候回家。”

啪的一巴掌落下,茶桌轰然碎裂,杯碟尽碎于地。

众人身形一抖,终于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

一个身形十分魁梧的大胡子将领,肩扛一朵将花,还是个少将级别,红着脸粗着嗓子吼出来,“少帅,我们的战士向来军令如山,没有你的命令,谁敢胡乱来。这一定是小人在背后搞鬼!您知道,当年老大帅要不是中了他们的道,也不会……”

屠云大手一挥打断了话,“马叔,咱们就事论事儿,您别又扯到想当年。”

轻悠听出屠云口气中的尊敬之情,猜测这个马叔必然是老大帅的部下,忠肝义胆,应该属于反姜派。

马毅又反驳了两句,跟屠云打起嘴仗,于是座下有帖着肩花的将军级人物便出声相劝两人。

其中,一个叫赵锡明的大校似乎最得人心,他说,“少帅说的没错,军令如山。现在外敌当前,我们自己人更应该严明军纪军规。要是人人都仗着情绪办事儿,那咱们军队不就乱套了吗?

以在下所见,此事非同小可,不得不查,必须查到底。这不但是恶意挑拨中伤少帅和轩辕小姐间的师兄妹之情,更是我们军队中的害群之马!必须严惩不怠。”

如此一番情理兼备的措辞,让座下多数人的声音都息了下去。

大胡子马毅虽然不满,可最终也不得不提请屠云做决定。

最后,屠云当面又向轻悠表达了歉意,算是在众将领面前,给足了轻悠里子和面子,从而也向所有人暗示,他这是看在师兄妹的面子上惩罚下属,跟姜家绝无关系。

立场鲜明,绝不含糊。

随即,就有人押上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军官,说是此次机场袭击事件的主谋,两人都非常激动,并对罪行供认不违,当场又对着轻悠和6维新喝骂吐口水,一副血性表现。

屠云只草草审了一下,便下令要将主犯兼七名活下来的从犯,在全军将士面前,进行枪决,以儆效尤。

轻悠心下一默,便开口劝道,“师兄,容我斗胆一言。此次我们的目的是和谈,是为了不再大动干戈,减少同胞流血而来的。未料到下机就遭遇此事,心头惴惴,更为遗憾,但也不希望因为我们的突然到来,害去更多人命。另外……”

她给十郎打了个眼色,十郎立即会意,对屠云附耳一言。

屠云一听,刹时表情精彩大变几番,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便拍掌应下了。

“好。还是师妹你心善,那今儿我就从轻落。主犯枪决,补贴家人一笔抚恤金。从犯等可免一死,但活罪难逃,派去前线最艰苦的地方磨练。同时罚粮饷半年。要是再惹事儿,立即处决,绝不容情。”

座下众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了一回。齐声呼应“少帅英明”,终于能按时回家吃饭睡觉抱老婆了。

散场时,轻悠敏锐地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她想寻找时,那眼神又收了回去。

马毅少将仍是一脸不忿地狠瞪他们一眼,转身走人。

那一身儒将气质的赵锡明,却是朝他们笑了一笑,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去。

……

轻悠和母亲一起回到了一个内院,虽不大,住下十来人都没问题,布局也十分有利于他们防守自卫。

路上,三娘抚着心口,低声道,“轻悠,娘现在心口还砰砰直跳。娘真后悔让你来这里,你瞧瞧这才第一天,就惹出多少事儿啊!”

轻悠无奈一笑,只能安抚母亲说没事。

“还说没事。你那师兄差点儿就当场杀人,你还怀着生孕呢,哪能见这种场面,未来宝宝要是生出来,跟亚夫一样是个冷面人儿,那多不好。”

轻悠尴尬得僵住脸,不知该说什么了。

“对了。你刚才跟屠云说了什么,他那么高兴?”

轻悠才一叹,“还不是小小宝儿的事,他也知道不能在孩子面前杀生,算是给足了咱们面子。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没出生,就给他妈妈我带福。娘啊,我怎么没有一点儿你们说的怀孕症状呢?”

三娘这才舒了口气,被轻悠一问,终于转移了注意力,摆起了娃娃经。

稍后,轻悠趁着母亲做午饭,跟6维新交流了一下。

“轻悠,你今天做得很好。以情并理,减少杀生,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那个想要故意挑唆矛盾破坏和谈的幕后主使者,算盘落空。”

“6大哥,您别夸我了。虽然这事儿算是勉强揭过去了,可是,我觉得师兄他……并没有真心要查办此事。所以我才用孩子做借口……”

6维新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其实稍有些脑子的人都能看出,那两个被带上场的军官的不甘愤怒是真的,顶多也只能算是个被当枪使的替罪羔羊,以他们的级别和心性,还不足以组织这样一场有预谋的突袭暗杀。

屠云嘴上说着要审查到底,却又在短短半个小时借着轻悠的一句暗语,迅结案。更故意让所有将官到场观审,除了是给轻悠脸面以确定其安全外,更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属下。

也就是说,在屠云心里,想要泄对姜系政府的不满,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也必须尊重他这个少帅的尊严,杀了两个所谓的“主犯”,就是在向那个真正的主谋敲警钟,下不为例。

总之,华中的情势比起他们来前想像的更复杂,麻烦,危机暗浮。

两人正聊着时,警卫队长敲门报告,“部长,屠少帅请轩辕小姐和夫人共进晚餐。”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提醒了两句,才道分开。

轻悠和母亲换了一身衣装,跟着屠云的副官前往餐厅。

屠云此一举,也再一次暗示了拒绝与姜家和谈的意愿,完全无视6维新的存在。

果然,在用餐时,屠云只就询问轻悠新婚的情况,附送上一大堆的新婚礼物,同时挥退了周人,埋怨轻悠结婚竟然也不通知他这个大媒人。

这顿饭,抛去那些家国天下的大事,轻悠觉得吃得真的很开心,就是许久不见的故人之间互通情感的一顿大餐。

可是,屠云表示得越在意她这个小师妹,倒越让她无从启口,几次想问姜恺之的情况,都被屠云有意避了开。

饭罢,屠云就以他们旅途劳累、自己这务繁忙为借口,送他们回了院子,便匆匆离开了。

隔日,应天府的新闻报道传来,关于轻悠做为亲善大使的事,成了黑纸白字铁铮铮的事实,顿时大帅府里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轻悠的院落外一下子多了一个连的警卫力量。

轻悠本想找屠云谈正事儿,就被那连长给拦住了,说少帅吩咐的,由于新闻力量的影响,军中的反国府情绪严重,恐有异心份子再对轻悠等人不利,让他们这几日先在屋里避避,等到少帅将军中情绪安抚好后,再说。

等?

等到何时?

轻悠心急如焚,却只能含气吞下。

没想到,这一等,就过去数日不见屠云,即使派十郎出去传话,也只得模棱两可的回答。

显然,屠云这方是玩起了“拖”字诀,以消耗掉轻悠等人的意志,迫其自动放弃,回应天府。

……

就在江陵和谈陷入胶着状态时,应天府内,针对姜家的新一轮舆论危机,再次爆。

其实,这次的大丑闻比起之前的那一波,直击姜家的层面,相对要少,全是针对林雪忆一人。

大报小刊的头版,都刊登上了林雪忆衣不掩体地匍匐在身着东晁军服的士兵跨下,满脸淫荡,污秽不堪的画面。

有些小刊胆子大,将林雪忆玩np的画面,大幅刊登上载,只在重要部分掩上黑墨块,刊物销量简直突破了点儿,赚了个盆满钵满。

曾经风糜应沪两地的名媛淑女,走在整个亚国时尚最尖锐的气质大美人,被不少青年文人捧为梦中女神,更因一度被向家毁婚而颇得各方同情的可怜女强人,这种种光鲜亮丽的名誉和面具,通通撕了个粉碎。

以至于在很长段时间,“林雪忆”这三个字,成了应沪两地专门用来辱骂“贱女人”和“卖国求荣”的女人的代名词。

林雪忆跟东晁士兵淫一乱,坠胎,为了家族生存而甘做东晁人的走狗,为东晁人提供大量的军需用品,成为全亚国上下名符其实的女汉奸。

林家,终于彻彻底底地身败名裂,过街都被当耗子喊打喊杀。

似乎自古以来,女人的绯闻和丑闻,必然要牵扯出一大堆的男人。

报纸上并未提到一个“姜”字,仍然给姜家一个大大的重击。

因为之前为了平覆所谓的“中饱私囊”的流言,军队后勤部也分给了林家一些军需订单,这又被人故意挑出来,大加挞伐。

总之,姜家纵容幕僚官员肆意掠夺政府和国民的资源同时,对官员监察不严,竟然搞出这么多丑闻来,简直就是自掌嘴巴,丢国民政府的脸面,让人贻笑大方。

于是,刚刚由轻悠挽回的人气支持率,又遭到严重打击,正式开始的新总统选举活动上,姜啸霖的党内支持率,竟然跟丁世琨的持平了。

这无遗这是姜啸霖人生中,所遭受到的一次重大打击。

办公室里,姜啸霖沉声怒喝,“林少穆呢?立即通知他回来处理这些家族丑闻!”

王秘书长无奈地扶了扶眼镜,说,“啸霖,你忘了,之前林少穆请求去沪城搞敌后活动,是你亲口答应的。”

姜啸霖气得无语,挥退了王秘书。

他按下了桌下的一个秘密按钮,很快从办公室那面看极平常的书柜后,走出一名身着劲装、体魄健壮的男子,右手曲臂,拳帖心脏,朝他曲膝跪下。

“他们还没有传回消息么?已经一周多时间了。”口气十分焦虑。

“主子,我已经又派了两名潜伏高手去6先生身边,相信很快就会传回消息。请少主稍安勿躁!”

“青龙,我怎么能不急!你,你确定他们能保护好她?”

名为青龙的男子抬起头,眸色黑得没有一丝光亮,他心下明白主子问的绝非6维新。

“少主,青龙以性命保证,小白龙他们一定会完成任务,完璧归赵。”

姜啸霖沉沉地叹出一口气,摆了摆手,青龙离开了。

他又打开那个暗阁式的小抽屉,里面放着两张黑白照片,一张是女子独照,一张是两人仅有的合照。

他看着看着,眉头深蹙,眼光轻晃,墨色之下仿佛有滚滚波涛汹涌,激流冲撞。

可不管再怎么激烈,再如何热烈,再怎样想念,再多么渴望,也只能被深深地压抑在这层他早就戴习惯了的,厚厚的,面具下!

永,不见天日。

……

然而那个时候,几乎没人知道,一条秘函穿过应沪边境火线,送到了东晁总司令部,直接交到织田亚夫手中。

这日,正是轻悠代表国民政府,到华中和谈的第三天,报纸新闻已经宣扬得满天飞,就是在沪城,也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从而致使不少暗地里活动的学生和市民又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游行示威,东晁的自卫队为了镇压示威,公然开枪射杀,驱散人群,引起了沪城内至上流社会人士的不满和恐慌。

织田亚夫在会议上恶狠狠地训斥任事态严重化的自卫队长,并喝令将之拖出去,当众枪决,以平民怨。

这一处罚结果,令得军中被围困许久想要反攻也不准许的一批将官们的强烈不满,纷纷指责元帅大人不趁着姜少言回应天府时,动新一轮反攻灭掉第八集团军,进而直杀应天府,灭掉姜家国民政府的做法,根本就是延误战机。

会议室内第一次爆了激烈的争辩,喝声如雷,甚至,血溅当场。

十一郎一刀砍死了那个想要冲上前,对织田亚夫动手的中校,顿时满室皆惊,人声尽息。

即使在经历这一番生死交割的大战,反败为胜,突破重围,彻夜不眠,疲累至极的时候,那过于俊美的容颜,似乎每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更为冷酷至极,不敢直视。

织田亚夫淡淡地扫了眼,被拖走的人留下的一地鲜血,表情淡得几乎于无。

他开口说道,“还有人反对本帅的作战策略么?”

他的声音极淡,甚至轻柔,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法挣脱的强大魄力。

席下无人敢应,纷纷垂不语。

恰时,通讯兵送到了加急秘函。

看秘密标志上写着一个“rq”的字母,织田亚夫知道这必是荣泽英杰送来的。“r”代表荣泽英杰的第一个名字拼字字母,而那个“q”,可以理解为英文单词里“快”的字母,但是……

这个字母,同时也出现在他送给妻子的结婚戒指的圈内,用来指代轻悠。

密函一展,诸多好消息扑而而来,但最后的最为惊的一条,让织田亚夫倏地站起身,打翻了手边的茶杯,转身连招呼也未打一声,就冲出了办公室,留下一干子大眼瞪小眼,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的高级将领们。

没人知道,元帅大人抓着那个通讯兵,几乎将人抵到天花板上去。

声音再不是之前那么淡漠轻柔,俊容扭曲,声音粗暴地大吼:

“这信上说的都是真的吗?该死的,你告诉我,荣泽英杰说的是不是真的?为什么之前没有任何人传回这个消息?可恶,算上这一周,已经整整两个月,八周!你们这群九囊饭袋,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现在才传到我手里。”

“十一郎!重新整顿你的情报组,负责轩辕家的通通给我重处,换批新的。”

“该死——”

男人激动地将办公室里所有能碰到的东西,又砸了一遍,虽然……这是趁着他开会,才刚刚整理好的。

十一郎不明究理,却是立即招来下属,吩咐将失职的人全部跺去一手,驱逐回国。对于一个被废了手,又失去效忠的主人的忍者来说,这已经是相当严重的惩罚了。

男人疯狂地宣泄了一番后,突然双手撑着桌案,低头笑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越来越肆无忌惮,简直就像了疯一样。

十一郎担心地上前,“少主,您冷静点,现在的情势其实对我们大有利。您千万保重身体,夫人还等着您去接她呢!既然知道夫人去了江陵,咱们不正好可以……”

织田亚夫一转身,抓住十一郎的肩头,还是大笑不停,笑容点亮了一张憔悴消瘦的脸庞,布满血丝的眼瞳绽放出极亮的光芒,让人感觉到,他这是真的在高兴,而不是疯。

“十一郎,我要当爸爸了!”

“啊?”

十一郎的嘴巴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鹅蛋状。

“真的,我要当爸爸了。轻悠已经怀上小小宝,有两个月了。”

“太,太好了,少主,恭喜你,你和夫人终于如愿偿。咱们,咱们有小主子了。”

织田亚夫继续哈哈大笑。

十一郎则垂着脑袋,呜呜哭了起来。

这让被众将推来询问情况的南云卫看到,惊讶莫名,更一头雾水。直到听清那个男人喊出的汉语,不由也是一震。

终于,盼到了吗?

随之而来的便是百味杂陈,无以铭状。

最终只能稍做克制,将一切导回现实中。

“南云,我们的时机到了。”

织田亚夫又深深看了眼密函,终于将之焚毁,神色立即一震,眉眼厉如箭矢,整整了军装衣领,立即回到了会议室。

面对一群仍有些身在迷雾中的高级将领们,织田亚夫环顾一周便道:

“帝国的将士们,我们反攻的时候,终于到了!”

随即,在这间刚才还一片争吵的会议室里,暴出鼓鸣雷动般的吼声,这充满振奋吼声仿佛一针强心剂,很快漫延了整个已经坐困愁城整整一个多月的东晁士兵营中。

大战,一解即。

织田亚夫站在高台上,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血色残阳,胸中一片激荡,翻涌不断。

我的宝宝,我的小小宝,你们等着,我马上就来接你们。

是夜,织田亚夫在天黑时,突然动了对姜少言驻扎在吴河镇国民政府第八集团军的全面反击战。

炮声隆隆,炸弹轰鸣,漆黑的夜空都被爆炸的火光耀如白昼。

一夜之间,吴河镇方圆百里,尽皆化为一片焦土。

人畜无生,血流遍地,尸骨尽掩大地。

……

同样的夜,林少穆趁着城内大军开拨前线,街巷间巡逻的自卫队也减少了许多,偷偷溜进了财物被强盗一空,已经沦为一片废墟的林家大宅。

走进屋里,几乎难于找到下脚的地方,但是仔细看看,就会现这里已经被人光顾过不只一次,稍值些钱没有被火烧掉的东西,譬如银制餐具,银制镶金烛台等等。

如此惨败景象,当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随行的干员叹气摇头,对走在前的男人说,“林处,这样子,不可能还有人了。”

林少穆置若妄闻,在楼下转悠半晌,终于找到上楼的道,好不容易攀着断裂的楼梯角,踩着属下的肩头爬了上去,还没站起身,楼梯就生了坍塌。

干员大叫一声躲开,断楼完全垮塌,扬起一室焦灰尘土。

林少穆连滚几圈儿才躲了开,唤了几声属下,得到回应,表示只是虚惊一场,才爬起身,亦步亦趋地朝其他房间寻去。

楼上二十来间屋子,全都有后来者的脚印,当真被洗劫得一干干净。

然而,当他进到自己的婚房时,在卧室的地面上,现被一块塌下的瓦砾盖住的一堆碎纸片儿。

顿时心神剧震。

那竟然是被他撕掉的结婚照的另一半,属于静子的。

记得最后一次回到完好的家时,这已经过去大半年,现在整个屋子都毁掉了,面目全非,这些碎照片竟然还似从未被人动过似地,静静地躺在这里。

几乎无法抑制心底里的震撼,他掀开了周围所有已经被火灼烧过的焦物,一张张地将照片小碎块儿拾了起来。

他记得最后一次离开家时,特别吩咐管家不准任何人动自己房里的东西,管家应该是严格遵守了他的命令,多半将房子彻底锁了起来。

可是,这些东西怎么会逃过炸弹和大火的肆虐呢?

这简直就是奇迹!

或者说,这就是天意吗?

他鬼使神差地,一张接一张,将照片拼了起来,竟然只差了一张——静子的脸。

他的手开始微微抖,回头翻那堆残片儿寻找,可是翻了一遍两遍三遍……扩大范围,弄得满手黑灰,俊脸污花,干员也爬上了楼来唤他,他就像着了魔似的找个不停。

干员很奇怪,趁前询问,“林处,你这是在找什么呢?我帮你找。”

一直执行最艰苦危险的卧底干员,急于讨好林少穆,希望能借此次机会立个大功,就可以升职回到应天府跟家人团聚了,可惜他刚一靠就碰到了林少穆用来放照片的半块椅子,出嘎吱一声响。

林少穆一看,气得暴吼,“走开,不准动我的东西。该死的,我没叫你过来,你给我出去,不准动这屋里的任何东西。”

他激动地抱住那半块被烧焦的椅面子,要是他能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必然会认为镜中的男人已经疯魔了。护着一片破木头,和一堆被撕成粉碎的照片,简直不知所谓。

偏偏,这一刻,眼前的一片焦黑,破碎再难全的照片,还有照片上那充满嘲讽的残缺的黑洞脸,可能再也看不到的娇美容颜,他情难自禁,心如刀割。

终于还是,被他弄丢了么?

胸口一片窒塞,鼻腔堵,眼睛竟已一片模糊。

被吓得急忙跳出房间的干员直抹冷汗,东张西望时,突然看到楼外出现一道人影,扬声大叫,又朝林少穆喊,“林处,我看到有个东晁女人在院子里,哎呀,她跑了。我去追……”

东晁女人?

林少穆的身子仿佛突然被通了电的一抖,立即冲到窗口,就看一道素色人影钻进了树林,朝外逃去。

“静子——”

直觉似的,他放声大吼,看到那道背景也似僵硬了一下,逃跑的度更快了。

虽然只是一个极小、极细微的动作,却似那天边的启明星,瞬间照亮了他的心,在家破人尽亡的现在,还有一个同自己最亲密的人儿活着的信息,唤醒了他心底全部的渴望,和希望。

“静子,你给我站住。”

林少穆顾不得自己还身在二楼,直接就从窗口跳下,落地时扭到了脚也顾不得疼,就朝林子里追去,干员大叫着追上来要跟他一起包抄。

本以为定能将人追到,哪知两人碰上头,那女人已经逃得不见了踪影,显然是比他们对这里更熟悉得多的人。

林少穆不甘,又边跑边喊,“静子,你回来,不要走,现在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你回来好不好?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静子,你回来啊——”

可惜,不管他怎么叫,怎么喊,怎么赌咒誓,四周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反应。

他仍不放弃,在林子里不断地奔跑,呼喊,疯了似的。

吓得干员一直阻止他,就怕引来了附近巡逻的自卫队员。

“静子——”

林少穆叫得声音都嘶哑了,无力地跌倒在泥地上,摔了个五体投地,狼狈至极,再也爬不起来,脸埋在青草地里,一个呼吸,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混和着一丝腥咸的液体,滚进他口中。

“静子,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了,你说啊,你是不是也要抛弃我了,啊啊啊啊——该死的该死的,我真该死!”

拳头用力砸大地,皮开肉绽,却怎么也减不去心底的痛,悔恨如潮水终于将他淹没。

林少穆,这是你自做孽不可活!

你对自己的妻子都那么无情无义,肆意打骂,难怪这个家都彻底败落。

这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干员看着上司的模样,心惊又哆嗦,也不知该劝个啥,直到同伴来唤,又现了新情况,才小心翼翼上前,“林处,刚才来消息,已经现林雪忆小姐的踪迹了。就在东晁人开的酒水町街上,好像也有一伙人在找小一姐,要是我们再不去,恐怕……”

林少穆一听妹妹还活着,立即收敛情绪,起身要走。

但在看到大宅屋时,咬咬牙,又跑了回去,将那堆残缺的碎照片收进了兜里,小心藏好。

他和属下都不知道,其实就在他拼命自责怒吼砸大地的十米距离外,静子缩成小小一团紧紧抱着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却用力咬着自己的拳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就怕被现。

她看着男人离开,眼底全是矛盾挣扎,还有难以言说的悲切,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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