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杰哥摇头晃脑离开的身影,钰柔满脸的鄙夷,就她姨娘还说过,这杰哥是她的倚仗,她如今都要嫁人了,杰哥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他,还能靠得住?
若是指望他,她得死!呸!
这些日子她就等着高家的花轿了,之前她在得知自己身世,极为伤心,可是这几天,她想开了,反正都要嫁到高家去,蒋伯均为了颜面,打肿脸充胖子的性子,又不会主动戳穿她的身世,她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嫁妆拿不到许多倒是真的了,不过之前她姨娘准备好的,也给高家送了礼单,那些东西,换不了了。
钰娆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发生过后,这么快就风平浪静的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风雨过后竟然会如此平静,钰柔的表现更让她吃惊,李姨娘的突然禁足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影响,甚至没有一点忧郁,她竟然还吃吃,该喝喝,什么事都不操心,一心期盼着高志远和她的大婚之日。
前世,她就那么想要嫁给他,这一世,她助她心想事成,这一对渣男渣女凑成一对,省的祸害别人,不是更好?
钰柔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晴空万里,天空一丝云彩都没有,碧玉装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感受微风拂面,听着蝉鸣蛙叫,钰娆侧卧在柳树下的躺椅上,身后有两个丫鬟打着蒲扇,素雪将剥好了皮又去了籽的葡萄送入钰娆的嘴里,汁滑味美,唇齿留香,这才是日子,惬意的很。
远远的看过去就是这样一副美人侧卧岸边软塌,绿茵做背景,美人入画的景象。
“你倒是会享受么!”
雪潭走到钰娆身侧,伸手从盘子里拿了几粒葡萄放在嘴里,钰娆看了眼歪在自己旁边的雪潭,向着躺椅的边靠了靠,空出来的位置很快被雪潭占了。
雪潭对着素雪摆了摆手,对于雪潭这样反客为主已经习惯了,钰娆点了点头,素雪便带着人下去了,只剩下钰娆和雪潭两个人。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莲花香气,耳边飘过来阵阵唢呐声响,雪潭和钰娆依偎着躺在躺椅上,发出舒服的轻叹。
“唉,前厅那边可是非常热闹的,你不去看看么?”
前厅那边的热闹自然是因为蒋钰柔出嫁了,钰娆已经和他们撕破脸皮了,就不想再做什么虚情假意的事了。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事情也无非就是那样。”
不就是成亲么?自己又不是没成亲过,虽然那是前世,可是那流程也无非就是那样,如今解决了这些反锁的事情,钰娆便觉得突然轻松了许多,只是她刻意的忽略了迅速老了十岁一般的蒋伯均,曾经那么英武的蒋伯均突然就两鬓斑白了,好像一个垂暮老人一般,钰娆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刹那的心软,可是很快,她就想到自己的前世,如果敌人不倒,死的就是自己。
这些日子,她一心筹划,为的不就是这个结果?
如今她也不算是算计旁人,只不过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而已。
虽然这真像很戳人心,可是做的人不是应该比揭露的人更应该内疚么?
现在,李婷被禁足,对外称病重不能见人,这其中有多少内情,钰娆不知,她也不想知道,即便是她还活着,一个不能见光日的人还能怎样?国公府自然回不去了,李淳孝虽然有钱,却是个怕老婆的妻管严,家里突然多了坐吃等死的姐姐,恐怕那悍妻也不会让李婷有好日子过吧。
至于钰柔,她害人终害己的嫁给了渣男高志远,高志远与对她无心,她于高志远却似乎有意,这样的两个人绑在一起,终究是多了怨怼的,两个人在一起终究是折磨。
可惜,虽然钰柔的身份暴露了,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对外她仍旧是蒋家的庶长女,毕竟蒋家的地位在那,高志远不能休了她,然而一母家不喜的媳妇,还占了人家正妻之位,这样仇恨的种子也是埋的够深的吧,在有高志远那个凶悍的母亲,钰柔又岂是一个甘于欺压的货色?想必日后的日子也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杀母害子夺夫!哪一个不是及深的仇恨?曾经的钰娆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可是千刀万剐终究是个死,这么轻巧的死了,岂能解恨?所以,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死了,要让他们用一辈子的痛苦来偿还他们曾经做过的恶事。
“李姨娘肯如此安心败北?”雪潭好奇的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我可不想杞人忧天。”将雪潭剥好的葡萄一下放在嘴里,看着突然变空的手的雪潭无奈的看着餍足的钰娆,眼里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
“那个老贼,我猜他定然会去找李淳孝暗中送信。”雪潭说的是柳嬷嬷。
“若是这样,可就看你的了。”送信?想跑?没那么容易!
“你放心有我在,料她也翻不出去我的手掌心。”雪潭似乎想到什么,轻笑着。
“小姐,明珠公主寿宴,向京城所有青年才俊和待字闺中的女子都发出了邀请,我们的帖子也送来了,老夫人请您去前厅回话呢。”自从蒋钰柔嫁出去以后,钰娆成了蒋家唯一的小姐所以,老夫人对她的器重比从前更甚,连带蒋伯均都对她好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得知钰柔真实的身世,便将倚仗改了方向。
这传话的小丫头口齿伶俐,几句话就交代的清清楚楚,到省的钰娆再询问了,得知如此,钰娆赶快整理一下衣服,去前厅见人。
雪潭看她忙着,边磕着瓜子,边调笑:“做官家小姐就是麻烦,不过是见自己家长辈也要梳洗打扮。”
钰娆一面整理衣衫,一面说道:“这是礼节,表示对对方的尊重。”
雪潭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愣,随即坐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你就从来没见我之前换过衣服,你不尊重我?”
钰娆闻言暗自一笑,便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