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大房
第三章
贾莹无可奈何跟着嫂子回荣府了。基本上回家车上，贾莹表示很无奈。而小唐氏也很无奈，因为她一上车就跟贾莹说了，“你还是准备一下，去学骑马吧！二婶已经决定了，你不学也得学，估计老爷来了，也不得不答应。”
贾莹能说啥，只能沉默，因为她也看出来了，这个真没法了。
“没事，没事，过会，我派人叫你二哥回来吃饭，好歹你们兄妹仨人也能好好聊聊，之前嫂子是忽视了些。到时，让你二哥给你挑个温顺小马。”小唐氏安慰了她一下。
贾莹只能微笑，听到了嫂子话，倒也让她精神一振，兄妹仨人，回荣府家，那是他们真正家，她是真回家了！
“荣府怎么管家？”贾莹不太会聊天，只能换话题了。”其实贾莹现跟着也都是从学里买来，所以她现对学里规矩是有一定了解，不过没去母版看过，倒有些好奇了。正如艾若说，正是因为当初要给荣国府立规矩，才会衍生后来学校，所以给下人立规矩，早是从荣府开始。
当然了，这些规矩不是艾若定，是她把荣府所谓有规矩制度化、标准化了。当然她也是吸取了各家之所长。弄到后来，反而传出去，贾家二太太是个无比讲究规矩一个人。若他们知道，贾家二房根本就没这些规矩，也不知道会怎么着。
现贾莹倒是很喜欢研究各家规矩了，那天艾若和贾瑗话，其实她都是听进去了。她本就是聪明孩子，从小被严格教养过来，只是一时落差大了，钻了牛角尖。被艾若严厉斥责之后，反而通透了。
她明白二婶和姐姐心里，不籍没什么问题，问题于，她不自信，她并没有看清自己。正如二婶那天说，人生是面镜子，她以为人家看到她，其实正是她自己介意。因为她介意了，于是害怕了，于是成了弱点了。一但成为了弱点，她就是容易被击倒。看看二婶这么张扬活着，并不是因为她是伯府嫡女，而是她很清晰自己想要，于是，她能开心且自信从容活着。
想通透了，慢慢之前学东西也就用上了。这些日子，贾瑗又教了她一些别，小柳氏也教了一些管家、管人窍门。本来管家，管人各家各法，不是说艾若一定是对，艾若管家管人上，基本上就是懒得管，一开始治死，然后画出框框，让每个人框框里生活，只要不越界，你们就是自由。而柳家是书香门地，于是书香门地，又有书香门地潜规则。
她也不会蠢到去问艾若，什么是对，不过艾若倒是有一天听他们说话时，顺嘴接了一句。
“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各家各法，各有千秋，不过我是懒人，我懒得一个个管，我喜欢制度，制度是无情，不过，制度就是法，触了线，按章办事，别跟我求情，我懒！看似无情，却是有情，我告诉他们底线哪，只要不越线，我都会包容他们，我给他们一定自由度，他们可以读书，可是看向外面世界，也可以到一定时间，跟我说离开。不用跟我客气。”
“若是旁人定会觉得太太无情，不过呢，跟着太太久了，倒个个喜欢太太这法子，大家只要实心办事，没那些乱七八糟事。不用跟哪个管事关系好，就能升迁，大家机会平等，倒是舒心，把奴才们都养得懒得动那个心思了。”周瑞家笑着接了口。
“其实也不对，这些日子，我倒是觉得，正是我这么管，于是瑗儿也这么教他们。跟着莹儿那些人，就觉得自己做好了本份，于是其它就不管了。这也不对，所以家规之外，是要有些人文情怀。你是主子，你要知道每个下人名字，知道他们喜恶。总不能她明明不会绣花，你非要她去学，拿规矩说事，这就不成。还是那句话，各家各法，自己觉得好好。”
正是这些日子相互讨论，倒是让贾莹学到了多东西，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比贾瑗聪明，所以反而比贾瑗心静，容易听得进别人话，自己会想，然后学得反而多。
若是贾瑗此时知道，贾莹学得比她好，定会气死。贾瑗是自己装着茶，然后不停又被倒，后，是不断融合着，不像贾莹，人家茶杯是空，接受度自然也就不同了。
“荣府管家方式跟之前也不太相同，其实我没嫁过来之前，荣府一直关着，里面下人轮留学里帮忙，除了给他们自己赚点零花之外，也是荣府一份收入，学里有荣府份子，所以关着那些年，荣府保养维护倒是没贴银子，多少还有点赚头。我入门之后，这规矩也没改，还是跟二婶当年安排，分五班，每一班轮着去学里帮忙，剩下四班留府里做事。让他们去学里帮忙，不仅是为了赚钱，主要是因为他们一直教别人，自己就不好意思做差了。所以这些年，我觉得舒心就是这个，下人们几乎不用管什么，就跟机器一样，各部份都是完整切合，完全没有什么可操心。当然也有不好地方，你猜为什么二婶为什么自己府上不这么干？”
“难贴心？”这是艾若提醒过她，贾莹学管家方式就是机械了，于是都是很强大下人，很难被臣服。弄不好，他们就成了一个怪兽，主人反而不重要了。
“对，下人太强，主人万一弱一点，就被下人给挟制了。所以京中大多数从学里选人，都是负责外围，不会真把贴身活给他们做。”
“荣府不同吧？这些人都是家养奴才！”
“这也是二婶让你来原因，这些人都是府里老人了，于是，我们这些小字辈来了，怎么处理就很难了。二婶后来说，那是给我第一个难题，我能闯过来，才算是真荣府当家。”
“那第二个呢？”
“你哥啊！”小唐氏对她做了一个怪脸，然后长叹了一声，“想想还挺羡慕你！真，你有一点事，二婶把你哥和我揪过去死骂了一通。什么事，都替你想到了。只怕当初瑗妹妹也没得到二婶这么用心吧！你好好学，能生贾家，是你福气。”
贾莹也笑了，是啊，近她真感受到了，就算姐姐要出嫁，大家也把她放第一位，所以自己真是被保护得太好了，以后，他们让她学会靠自己，但是，她依然相信，她有一个可靠娘家，没人会不管她。
晚上小呆回来了，倒是也跟第一次来一样，像个傻子一样四处看了一下，贾瑚也觉得有点酸涩，觉得自己真不称职，竟然真没有想到要带弟妹们回家看看。
不过小呆荣府记忆真不多，很小就跟着艾若夫妇了，所以荣府里没有自己院子，没有伺候过他老家人，小呆再如何也没法找回这里曾是自己家感觉了。贾瑚只能带他去看看张氏房间。
荣禧堂里并没有住人，因为艾若提醒过他，贾赦还，会回来，他们若是此时搬进来，对贾瑚名声有碍。所以这里还保持着张氏当年风格，张氏东西，都还。张氏是他们生母，贾瑚对母亲记忆其实也模糊了，但是他还是小心保存着，带着弟弟来，倒是有了一种不同感受。
“娘当时常常躺那儿，你就坐边上玩，娘没力气抱你，你也很乖，就一直乖乖坐坑边。后来娘不了，很长一段时间，二婶就一直抱着你，因为你总找娘。”贾瑚眼泪都掉了下来，曾经那个白白小胖子笑嘻嘻递点心给母亲，母亲就轻轻摇头，却仍旧轻拍着他小胖脸，转头对小贾瑚说，“瑚儿，你看，弟弟多乖啊！”
原来记忆一直，只是不敢碰触。
小呆就呆呆看着这简洁摆设，脑子里没有贾瑚画面，可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所有记忆里，就全是二婶、二叔轮留抱着他，哄着他，他递书给二叔，二叔就会抱起他，亲他一下，把他抱着怀里，给他念书。以后给他画画本，拿着画本，听他讲故事，二婶就边上笑。
小呆并不缺爱，他也许生不完整家庭里，但是他却长很完整家庭中。有父母，有兄弟姐妹，那是一个幸福、乐大家庭。此时看大哥这么伤感，他真不知道该给他一个什么反应，他没有回家感觉，他只是来做客。只能拿出手帕递给哥哥，却不言语。
“那时，你还太小，记不起母亲也是正常。好二婶人好，一直当你是亲生，所以我们也很放心，倒是这些年忽视你和妹妹了。以后大哥、大嫂不会了。你要记住，这里是你家，我们永远会支持你们。”
这回小呆重重点点头，他相信这点，他也会当个好哥哥，他也会保护弟弟、妹妹们。当然这里弟弟妹妹，包括了二房那些小破孩，还有师门那些兄弟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