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慢慢的,距离在平静的日常中不断的变化着(十二)
出了食堂后,跟着雪之下的脚步径直走向了学校的大门,然后又向着通往火车站的大道上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处复式楼的小区中。
那么,就是说,雪之下的住处现在就在这了。意外的很普通呐.
也许这里本来就属于学校附近的关系,所以除了少量的行人已经道路两旁的店面以外,上下班的人很少,所以一路上也算是平静得很正常吧,至少我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思考。
跟着她走进了一栋靠近路边的复式楼,站在门口的时候,雪之下终于发出了自食堂之后的第一句话
[八幡君,这就是我的住所了,请务必记清楚。]
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打开门。
[哦哦...]
话说,这点根本没必要再强调吧?距离学校也只有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不,等等,也许有必要哦,我眼前的这位可是在商场连续走错路四次第五次才找对地方的...
轻声的说了一声[打扰了]之后,我也紧跟着雪之下走了进去,和标准的复式楼一样,算是中小型的家庭经济房吧,适合大学生或者刚出来工作不久的年轻人之类的入住,房间的组成也只有一个卧室、客厅和厨房是连在一起的,餐桌则是摆放在厨房的旁边,卫生间以及一个小型的储物间。
走到客厅后,雪之下已经坐到了矮桌边,指着对面的那个坐垫,也就是说让我坐下的意思。得到明确的指示后,我静静的坐到了属于我的位置上,在雪之下的对面...嘛,怎么说,感觉还是有些不大适应这种变化呐,想着...这样的生活条件会不会有些简单什么的...对于她来说。
[哈....]
从对面传来了一声轻叹,雪之下像用脑过度一样的用手轻轻揉着额头,带着些苦恼的语气说到
[真是失策呢..本来以为能很轻松但...]
说着,她又不断的摇了摇头,发出了貌似很不服气的咕噜声,有些像小孩子输了比赛之后的那种样子,低着头恋恋碎什么的.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莫名其妙的就紧张了起来,在躲避的同时又忍不住像她看去。
[那、那个...怎么了?现在...]
[都是你的错...]
突然的,从雪之下眼睛里射出了两道让人胆寒的视线,冷冷的看着我
[你的错!]
[啥?不、我什么都没做吧?!]
我不由的太高了声调,因为真的很让人害怕啊.但雪之下依旧没收回她的视线,不,应该说现在已经变成了阴沉。寒冷的视线在盯着我了。
[让我当着那些人说出了那样的话...]
虽然显得有些扭捏但依旧是保持着冰冷的态度这么说着。
啊,原来如此啊....唔....嘛...那种话果然很让人难为情呢,特别是在那种情况下..作为女孩子来说这种感觉更甚吧.
我正想着如何道歉的时候,不经意间撇到了低着头的雪之下那边,正坐的姿态却是把头埋得很低,双手也是崩直了死死的撑在大腿上,从发丝的间隙中,看到了比成熟的苹果更红、更诱人的脸蛋,哇哦,这样的景色真不错,我差不多都忘记呼吸了。
然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虽然我知道现在道歉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但....]
[既然知道没用就别说.]
雪之下慢慢的抬起头来打断我的话,挤了挤嘴唇,把视线撇开后又变成撅着嘴巴的闹别扭的姿态,啊.果然是闹别扭了呢.虽然脸蛋依旧很红但总算是愿意把头抬起来了啊.
[我只是认为...这样做不好,完全没有告诉他们的必要.]
[哦?为什么?]
我慢慢的把视线转到雪之下身上,出奇的平静看了一小会儿,而她也和我对视着,终究是我先摇着头败下阵来
[这样继续平静的过下去不好吗?已经从高中毕业了哦,雪乃,难道就不会在大学里期待什么吗?]
[很抱歉,没有。]
[回答得也太快了吧?!]
雪之下双眼直视着前方,但目光并没有停留在我身上,而是向着身后的某个地方看去,我同样也是这样,看着她身后的某个地方,视线交错,有相同点,也有完全不相同的地方。想着想着,我不禁露出了一份坦然的微笑,继续说到
[比如说...交到一些朋友什么的,这样不也是很好吗?]
雪之下回过神,看了我一眼后,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到
[矛盾了呢,这和你说的“没必要”有什么联系?]
[嘛..就是这点了,肯定会出现很多流言吧?]
[所以?]
[被周围的人孤立起来也是有可能的呢.]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这个理由?]
雪之下的语速有些着急的样子,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态,也许并不能称之为着急,而只是语速比起平常来说有些变快了才对。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
想着想着,我不禁摇了摇头,已经差不多能理解她现在所面对的压力了...来自我的压力,很辛苦呢。
慢慢的,我露出了自嘲似的微笑,面对着她,从心里伸出了一丝淡淡的不平的的错觉
[和你不同,我呐...是一个毫无干劲的家伙哦,即便是遗忘在某个角落也能很舒服的活得很好...]
[是么..]
雪之下轻声的回应了一下,把双手叠放在矮桌上,看着我一下会儿,接着说着
[你的理由就是“我们两人在交往的这件事,会因为你的关系而变得糟糕”么?会影响到我的人际关系和人际交往么?]
[...]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算是默认的一种吧.
[所以,为什么?]
确认完之后,雪之下再一次这么问到,态度很认真,语气也变得稍微严肃的样子。
我也看着她,端详着她的脸蛋,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容貌,几秒后,收回了视线,自说自是的说着
[我们两个...完全不一样呢....]
没错,我认识、熟知的雪之下.雪乃,是完美的、受人憧憬的、超人一般的存在,那么,如果在她身边加上一个与之截然相反的家伙无疑会变得有缺陷吧?那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完这段时间...至少,在这个全新的环境里,让她能感受到应该感受的东西,交到能相互吐露真心话的朋友、能一起分享的朋友、能一起承担的朋友,又或者能一起有说有笑的走在回家路上的朋友。
失去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回来的时候,我又带着一种异样的期待把它强加给一个最信奈的人,这种事...能被许可么?
所以,我又擅自的希望雪之下能得到我曾经失去的东西。
即便是知道这是错的,也忍不住的去期待,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可救药而且任性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