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和西弗勒斯在一个爽朗的冬日早晨搬家了, 是真把家搬过去。
贝拉惦记着要给艾琳报个信的事, 还有关于西弗勒斯的能力, 贝拉不由得想起艾琳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她说, 如果她收留西弗勒斯,她有一天会后悔的。
贝拉翻来覆去地思考, 觉得艾琳可能知道什么,自从上次炸了玻璃之后, 西弗勒斯就不能很好的控制他的能力,贝拉对此一直忧心忡忡, 所以就算不给艾琳新地址, 她也有必要去找她, 为了西弗勒斯。
搬了新家激动的小脑袋们像打开的话匣子,明明房子还是那幢房子,可她们有种来了新地盘的新奇,大概是地皮换了, 她们还没踩热的缘故吧。
“新家!”
“新家~~~”
“哦~我们的新家~”
“对嘛对嘛~然后再在院子里种几棵枫树!”
“对对对,要枫树, ~鲜丽欲燃的枫叶!那肯定好看啊!”
“这边要安全很多嘛, ”
“房子也好看许多,我梦想中的红瓦白墙小别墅呢!”
“哇,梦想?你真是有追求啊!”
先是被‘搬家’惊着的西弗勒斯在小脑袋们的叽叽喳喳里总算能平复一下自己激荡的心情。
“喜欢这里吗?”贝拉回过神来, 摸了摸西弗勒斯毛茸茸的头。
“喜欢, ”西弗勒斯点头, “和妈咪在一起都是家,”住在哪里其实他都不在意的,只要身边这个人在就好,空落落的心里就会有一个家。
“西弗真可爱,”贝拉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脸蛋,她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我去做饭了。”
西弗勒斯睫毛一颤,他也站了起来,这段时间由于营养充沛,小孩儿长高了不少,蜡黄的脸色终于被贝拉养得健康了许多,身上也多了不少肉,再没有过去干巴巴的咸菜样了。
“妈咪要做什么?”西弗勒斯脸上极为难得带上了几分犹豫。
“就是上次凯瑟琳教的惠灵顿牛肉啊!”贝拉正打开冰箱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牛肉。
就是上上次凯瑟琳只吃了一口把脸哽地通红呼吸不过来的……死亡牛肉?西弗勒斯的目光从牛肉移到了贝拉的脸上。
贝拉什么时候这么有勇气挑战这样高难度的菜肴了?
他,他要吃吗?
他不是嫌弃贝拉,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不是。
贝拉已经很努力了。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按捺自己想吐槽的欲-望,这些天和小脑袋们混久了,加上某天自己跑出去对着某个小孩儿(吃了他松饼的)进行了毒液攻击之后,看见某小孩儿泫然欲泣委屈巴巴的脸,西弗勒斯逐渐找到了一种奇异的乐趣。
有点停不下来。
不不不,对贝拉不能这样说话,他可是贝拉的软萌小可爱,人设不能崩,不能崩啊!
在西弗勒斯脑子运转怎么让贝拉放弃惠灵顿牛肉的时候,贝拉已经生疏又小心地开始一刀一刀切着土豆了。
“噫,贝拉酱终于要向我们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了吗?”
“听说上次上课烤火鸡的时候……贝拉你的烤箱炸了?”
“哈哈哈哈,幸好贝拉小不点带着贝拉躲得快,”
“对对对,还有上上次炖牛肉,听说锅裂了,”
“贝拉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霉哟~”
贝拉切土豆的手一顿,她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一直关注着她的西弗勒斯,声音仿若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西弗~”是你说的吧!
西弗勒斯浑身一僵,“妈咪你听我解释……”他脖子一缩,声音弱弱的没有底气,毕竟被贝拉抓包,这还是第一次。
“哎呀,不许凶小不点!”
“小不点只是和我们分享生活的美好~”
“对啊对啊,生活~多~美好~哦哈哈哈哈!”
贝拉抽搐着嘴角,她们的美好就是听她有多倒霉的,只是她没想到西弗是提供谈资的那一个!贝拉目光如炬直直射向西弗勒斯,哼╭(╯^╰)╮,自从小西弗和小脑袋们搭上线,她作为妈咪温柔可靠的形象就逐渐崩裂了。
今天本来想大展身手做一顿菜来挽回形象的贝拉,“……”完了,西弗肯定觉得妈咪不可靠了!贝拉放下菜刀,颓丧地垂下了脑袋。
西弗勒斯连忙跑到贝拉的身边,小孩儿拉着她的衣角晃了晃,像是在撒娇,“妈咪别难过,”他低着头想了想,“妈咪粥做的好!”他点了点头,诚恳地看着贝拉。
贝拉吸了吸鼻子,她低头认真地对西弗勒斯一字一顿道,“之前的意外都是因为我比较倒霉,不是我真正的实力!”好歹她也上了差不多一个月的课,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也许吧。心里这么想但是面上却赞同地点头,西弗勒斯故意奶声奶气道,“妈咪加油!”他握紧小拳头挥了挥。
“嗯,你去坐着吧,等会儿我做好了叫你,”贝拉轻哼一声,拒绝了西弗勒斯的帮助,将人赶去了客厅。
“小不点,同情你哟~一会儿要吃贝拉精心烹调的…死亡料理。”
“你要不要提前准备胃药啊?”
“哈哈哈,悄悄问一句……”
“小贝拉做的菜,”
“真的~真的~”
“很难吃吗?”
西弗勒斯偷瞄了切灯笼椒的贝拉,皱巴着小脸,而后小小地点了点头,“实际上,凯瑟琳老师说,我和妈咪,都没有烹饪的天赋,”这还是客气的说法,凯瑟琳面带紫色差些晕倒的表现已经给了他答案。
“等吃饭啊~”
“哈哈哈哈~看来小贝拉和小不点都是好命的人啊,”
西弗勒斯眸光一闪,好命吗?他扭头看向贝拉,看着她一边看着笔记一边抓耳挠腮的样子唇角轻轻翘起,或许吧。
但是在一锅沸腾着泡泡的惠灵顿牛肉端上来的时候,西弗勒斯面色一变,他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好,好了啊……”这古怪的味道,惠灵顿牛肉?是认真的吗?
哪怕是贝拉的软萌小可爱,西弗勒斯也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这是啊……
“我的天哪~贝拉你这是炖的什么啊!”
“可怕,可怕的味道!”
“我觉得要窒息了!”
“开窗开窗!让我透透气!”
“贝拉酱……你想毒死小不点吗?”
贝拉牙根一紧,她狠狠地睨了一眼小脑袋们,看着一锅褐红吸了吸鼻子,“味道是有点奇怪,但是肯定很好吃!”
谁给贝拉的自信?凯瑟琳吗?西弗勒斯抽搐着嘴角。贝拉的笔记证明了她上课的认真,可是……记笔记的时候,脑袋里装的是南瓜吗?
最后两人还是吃的白粥……据说贝拉吃第一口牛肉就烫着舌头了,强行挽尊的贝拉不得不重新熬了一锅白粥,就着白面包咕噜噜吃下的。
“妈咪,你要出门吗?”西弗勒斯见贝拉洗了碗就坐在玄关处穿鞋有些惊讶,平常贝拉都会提前和他说要去哪里的,今天怎么一言不发就换鞋子了?
是因为牛肉受打击了吗?西弗勒斯有些自责,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对死亡牛肉的退缩,但是心底的确有些抵触,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主动伸叉子,贝拉是……察觉到了吗?
要去一趟蜘蛛尾巷找艾琳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和小孩儿说的贝拉系鞋带的手一顿,“嗯,有些事要处理,”她含含糊糊地不打算多说。
西弗勒斯却拧起眉头从贝拉露出的端倪中发现了不对劲,他起了疑心,若无其事地点点头,“那妈咪早点回来。”
“嗯,我知道,”贝拉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小孩儿多问,她不怎么会撒谎,西弗勒斯多问两句她肯定心虚地能编出一个离奇玄幻的故事来。
“贝拉酱注意安全哦,”
“小贝拉小心哟,”
贝拉点点头,拿过背包就出门了。
西弗勒斯看着合拢的门眸色一暗,“你们知道妈咪去哪儿吗?”
其实都知道的小脑袋们不约而同摇起了脑袋。
“不知道,不知道,”
“小贝拉说了嘛,有事啊~”
“小不点你怎么了?”
“妈咪是不是难过了?”西弗勒斯黯然地垂下眼帘,掩下了眸中的深沉,“我看见了,妈咪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会呢?这点打击算什么啊,”
“相信姨,你妈咪可是历经劫难的人啊!”
“不会的,小贝拉可是大心脏的人呢!”
看来从小脑袋这里试探不出什么了,鞋柜旁有张小卡片,似乎是贝拉着急拿包时落下的,西弗勒斯伸手捡起来,看见上面的文字时睫毛一颤,他迅速地换好了鞋子,“我出去走走。”
“小不点也要注意安全哟,虽然你不比贝拉~”
“这一片还是挺安全的,小不点可以熟悉一下。”
“早点回来啊小不点,”
“嗯,”西弗勒斯拉开门,小跑了出去。
由于新家在这一条街的尾巴上,西弗勒斯很容易就知道贝拉肯定是往左边走了,他逆风小跑着,稀薄的雾气中露出丝丝阳光,吹在脸上的风也没有那样寒冷了,斯内普想,或许是春天快到了吧。
或许真的可以在院子里种些枫树,春天有青绿的叶影,金秋有殷切热烈的红,在清冷的落叶季里肆意燃烧,那一定是一种美丽的忧愁。
西弗勒斯没跑多久就看见了贝拉的背影,他停下来喘了喘气,被吹得通红的鼻子可怜极了,他的手里紧紧攥着那一张小卡片,看着前方贝拉的背影,心里有了一个逐渐清晰的猜测。
新家的地址。
还要瞒着自己……贝拉要去见谁?
答案呼之欲出。
是艾琳吧,西弗勒斯低下头面色冰冷,他一直没有告诉贝拉的是,艾琳已经找过他了——在魔力暴动之后,艾琳出现在他的面前,她说要带他回家。
回家?
西弗勒斯拒绝了,记忆里那个充满灰尘灰暗的房子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他故意在艾琳面前表现出对托比亚的恐惧,却从艾琳口中再次听见了千篇一律的让他忍耐的话语。
她说,那是你爸爸啊,他不是故意的。
她说,因为破产了他心情不好。
她说,曾经的他们也是幸福的一家啊。
她还说了什么……都是西弗勒斯不想听的,不愿听的,他看见艾琳,很多记忆被翻了回去,他想了艾琳的不寻常,想起了她藏起来不让托比亚找到的小棍子,想起了幼年一些零碎的记忆。
他一直都有这样的力量,艾琳也有。
贝拉没有说错,的确是遗传。
她给了他一本魔药学的书,还说十一岁时他会收到魔法界学校的通知书,还陆陆续续说了很多,西弗勒斯这才知道,自己不是怪物,而是巫师。
明明拥有这样强大力量的艾琳却一直隐藏着自己,甚至还不许他动用魔力,为了一个垃圾男人的几句话,只因为这个理由,只因为这个!西弗勒斯咬紧了牙根,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
她的脑袋里是堆满了垃圾吧!
西弗勒斯并不想贝拉和艾琳有什么牵扯,但他也很清楚,没有牵扯也有了牵扯,两个人之间的纽带,是他。
他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办法对贝拉生气。
只有满心的懊恼,和满心的暖意。
西弗勒斯跟着贝拉,看着那栈熟悉的木桥,西弗勒斯叹了口气,迈着小短腿悄悄跟了上去。
贝拉才下木桥还没走两步路,堪堪才过一个拐角就被一个尖锐冰冷的东西抵在了脖子上,是一把闪着银白冷光的刀。
“你这个女人!”是贝拉曾经电晕的劫匪,他瞪着贝拉,眼里满是凶狠和戾气,油腻的头发乱糟糟的,“你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将贝拉抵在墙上,他用刀在贝拉的脸上拍了拍,贝拉这张脸可是给他留下了不小印象的,上次就是这个女人暗算他!
贝拉严肃地抿紧了唇,大脑却拉响了警报飞快地运转着,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寻找着脱身的办法,男女力量相差悬殊,不能正面杠,贝拉睫毛一颤,想起了女孩儿揍色狼时最常用的一招。
她抬腿一踹,拉住劫匪的手腕抬手一劈打掉了他手里的刀,以她的力气根本打不晕这个大块头,还是跑为上策,贝拉想是这么想的,可是当她真的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转身就跑的时候……
却对上了西弗勒斯心虚的小脸。
“快走!”来不及去想小孩儿为什么会在这儿,贝拉连连挥手让他快跑。
西弗勒斯转身也着急地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也不忘扭头关注着贝拉,他的瞳孔忽然放大,“小心!”
贝拉平常是要小心翼翼避开地上果皮的,但是今天一时情急,根本也顾不及脚下,贝拉脚下一溜直直朝前跌去,身后正是劫匪恼羞成怒毫不留情挥下的尖刀。
“贝拉!”西弗勒斯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白茫茫的天际,惊起了屋檐上的鸟儿,他朝着贝拉跑去,明明只有小段的距离,仿佛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可是他却跑了很久,很久,久到耳边只有风呜咽的声音。
“贝拉,贝拉!”他颤抖着手,不敢去拔那柄刀,那柄直咧咧地,立在贝拉后心上的刀,这是第三次了,第三次了,贝拉在他的面前,那么多血,那么多的血……
人的身体里,会有这么多的血吗?
西弗勒斯嘴唇颤抖着,他喉咙里积满了痛楚,“我要怎么办?贝拉……你说过,会愈合的,对吗?对吗?”他仿佛在确认什么答案,不住地问她。
他翻涌的眼中汇聚着风暴,逐渐形成一道漩涡,魔力暴动后他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这是范围更大,更加剧烈的暴动,澎湃的魔力将劫匪紧紧攫住,他的脸色已然发青发紫,眼看就要窒息死去。
“西弗……”贝拉疼地说不出话来,只得倒吸一口冷气,她轻轻叫了一声西弗勒斯的名字,“我疼……好疼啊,”
贝拉终于觉得委屈了,她露出了曾经有的娇气,像一个小姑娘,不,她原就是小姑娘的,娇娇软软的小姑娘。
这么久了,哪怕再倒霉,她都没有哭过,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她告诉自己,要一个人生活了,没有人会护着你了,要独立,要坚强,别抱怨。
可是当再一次即将死去,她却由衷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委屈,明明只差一点的,她就可以活下去的,她不用死的,可是因为倒霉,只因为倒霉……
她又要死了,要失去小一,还有小二了。
尖刀刺入的很深,她仿若都能听见了心脏破裂的声音,贝拉牙根都要咬碎了,连呼吸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件极其奢侈的事,她的眼泪没入了灰黑的脏污的地面,却忽然被一双幼小的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了脑袋,移到了小孩儿的腿上。
“妈咪,我要怎么做,才让你不疼呢?”摸了一手眼泪的西弗勒斯茫然地看着贝拉,贝拉哭了,贝拉哭了,她为什么要哭呢?
唇角没入了咸到发苦的泪水,西弗勒斯这才恍然,原来,他也哭了吗?他为什么要哭呢?
“很快,就不疼了,”贝拉嘴唇翕动,她垂下眼帘,眼前阵阵发黑,“西弗,你别担心,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不会死的,”她的声音越发小了。
“很快就来找你……”贝拉说完这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贝拉,贝拉……”察觉到呼吸消失的西弗勒斯仿佛被谁重重打了一拳似的,他愣了半晌,像是终于认清了什么事实,小小的胳膊抬起贝拉的脑袋,努力地抱着她,他的脑袋抵着贝拉的脑袋,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就泪流满面。
贝拉,我疼,我也好疼,不是只有你在疼。
一滴滴眼泪将贝拉的头发润湿了,西弗勒斯紧紧抱着她的脑袋,无声地哭泣着,他看着不远处被漩涡卷在半空中的劫匪,悲痛的眼神倏然凌厉如刀,他咬紧牙根,看着劫匪的目光中带了一抹疯狂。
“你该死!”孩子的声音应该是纯稚的,可是西弗勒斯的这句话却带着浓郁的森冷与憎恨,他张开的手逐渐合拢。
“唔……”劫匪窒息地晕了过去,暴动的魔力仿佛受到了压制,逐渐回到了西弗勒斯小小的身体,他眯起了眼睛,看着走来的身影冷哼一声。
“你现在知道出来了?”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地宛如在磨砂纸上摩挲。他甚是连艾琳也恨上了,如果不是来找她,贝拉怎么会来蜘蛛尾巷,又怎么会出事?
可是他知道,最该恨的,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贝拉怎么会来找艾琳?西弗勒斯心中角落里的自厌自憎的情绪逐渐膨胀,仿佛黑暗冰凉的河水要将他没顶。
艾琳看着已经了无生息的贝拉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还太小,频繁的魔力暴动对你没好处。”
“这是我为你配的缓和剂,”艾琳拿出一管魔药递给西弗勒斯,这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熬制魔药。
大脑深处传来阵阵刺痛,向来能忍的西弗勒斯抿紧了嘴唇,平静无波的眼冷冷地注视着艾琳,“为我?”他扯开嘴角冷嘲一声,抱着贝拉的胳膊紧了紧。
艾琳嘴唇动了动,她低下头,木然地看着自己的脚尖,“是,你,你喝了吧,以后,以后……我就不会来找你了,”说这句话时,她的双手揪紧了身上的衣裙。
西弗勒斯看着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他虚假地对她笑着,“这样就好,”他接过艾伦手里的魔药一饮而尽,大脑的疼痛的确有所缓解,可他却感觉到了更大的讽刺,看看,艾琳多厉害,可是过去他们却过着那样磋磨的生活!
“她,”艾琳的目光移向贝拉,“她死了……你,”你怎么办呢?艾琳还没问出口就被西弗勒斯打断了。
“和你没关系,”他低下头,将贝拉的微乱的头发拨到耳后,他的脸颊抽了抽,眼中被无言的悲伤浸染,“贝拉,我们回家,”
说的枫树还没栽种呢,可我却再不想看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