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不在家, 所以不知道家里正上演着一幕大眼瞪小眼的滑稽默剧。
西弗勒斯从未想过自己和贝拉的家还会有其他人的存在, 原本想给贝拉一个惊喜的, 却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了一个外表怪异的男孩拖着一条奇异的尾巴, 身上穿着粉色的碎花围裙, 手里拿着抹布正在擦柜子。
西弗勒斯眯起眼睛,袖子一抖, 魔杖滑到了手里,“统统石化!”他像是一只维护地盘的猫, 浑身炸开毛来,二话不说就伸出了锋利的爪子, 选择性忽视了科特身上的围裙, 愤怒燃烧了西弗勒斯的理智。
科特一愣, 机敏的避过了西弗勒斯的攻击,手里还捏着抹布,他敏捷的动作更让西弗勒斯警惕起来,他眸色一沉, 魔杖直直瞄准了科特,“神影无锋!”
科特本能的感受到了威胁, 他再次高度移动躲开了西弗勒斯气势汹汹的攻击。
连续两次都未能击中对方, 西弗勒斯脸色难看,攥着魔杖的手指也逐渐缩紧。
科特这时候想起来贝拉曾经提过的西弗,他眨了眨眼睛, 在西弗勒斯发动攻击之前小心地试探, “你是, 西弗?”
西弗勒斯抿紧了唇,双颊的肌肉倔强的紧绷着,阴沉地瞪着科特。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和贝拉的家,有别人了!
“你,你好,我是科特,”科特手足无措地放下抹布,他挠挠后脑勺,手心不受控制地沁出一层薄汗,科特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着西弗勒斯。
这就是贝拉口中‘可爱的西弗’吗?
他怎么看,也觉得对方和可爱不搭边啊……对方的眼神就像密密的小针似的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刺在他身上。
西弗勒斯咬紧牙根,他撇过头去不想看见科特,却还是收起了魔杖,“贝拉呢?”
“啊?哦哦,贝拉她牙疼,出去看医生了,”气氛尴尬极了,像凝结的冰点,科特紧张的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西弗勒斯眉头皱了皱,“牙疼了?她又没有节制!”贝拉学做甜点每次练习都会把能吃的吃掉,或者就是去许多甜品店里品尝甜食,这样一来她就会毫无节制的吃很多,之前也牙疼过。
科特没有说话,暗金的眸子不安的动了动。
西弗勒斯瞟了科特一眼,鼻间逸出一声冷哼,将箱子放到房间里,他一边整理一边问,“你刚才是在打扫卫生?”
“是,”听见西弗勒斯问,科特忙不迭地回答,“贝拉收留了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所以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西弗勒斯的动作一顿,他鼻息加重,将箱子重重盖上,袖子一抖小木棍滑到了手心里,科特浑身紧绷,警惕地看着西弗勒斯手里的魔杖。
西弗勒斯嗤笑一声,一个清洁咒下去整个屋子亮堂堂的没有一丁点尘埃。
他抬起下巴,双手抱胸高傲地看着科特,“你说的报答,就是这样?”
科特瞪大眼睛,他结结巴巴地回答,“还,还有……”
“还有什么?”西弗勒斯的目光在科特身上上下打量,他还能做什么?
“贝拉还让我看护她,”科特说完这句话惊讶地发现西弗勒斯的脸色一沉,“说清楚!”西弗勒斯走近科特,面色不虞,“看护?”
科特后退了半步,“贝拉说在她陷入沉睡的时候,让我保护好她的身体,也要看好家门。”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暗金的眼眸不安地看着西弗勒斯,“你……没事吧?”
西弗勒斯胸口上下起伏,憋在胸腔内的那口气哽在喉咙里根本出不去,他了解贝拉,贝拉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这种要求。
他一把推开门口的科特跑上楼去推开了贝拉房间的门,一串孤零零空落落的笼子印在了他漆黑的瞳眸里。
西弗勒斯心下一震,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空了?都空了?
不,不,怎么会这样?他才走了多久?两个月?三个月,才三个月!西弗勒斯的双腿仿若钉在了原地,一步也迈不动。
“出什么事了?”他问,我不在的时候,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不在呢?为什么,你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呢?
西弗勒斯垂下脑袋,长长的头发滑落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挡住了眼睛里温热的湿意。
“你怎么了?”科特走了上来,看着仿若受到巨大打击失魂落魄的西弗勒斯,他关切地问道,“你要喝水吗?或者,吃点东西?”
西弗勒斯没有理他,科特是个好孩子,没有在意西弗勒斯的态度,他去厨房倒了水递给西弗勒斯。
“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西弗勒斯垂下眼帘,他的声音很轻,像冬雪落在玻璃窗上那般轻。
科特明亮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算了算时间,“快有两个月了,”科特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我,我是变种人,而且是模样怪异的变种人,所以无法在人类中隐藏自己,”
“在受到追击的时候我发动了瞬移的能力……最后躲进了这里,被贝拉发现了,贝拉是个好人,她收留了我,我,我也想报答她,”
原本贝拉是说不用的,但是又想到自己曾经沉睡时毫无防备地被莫利亚提绑架过,所以心有戚戚地希望科特暂时留下来在她沉睡时看护好她的身体作为报答。
科特一口答应了。
“那,这两个月里发生了什么?”西弗勒斯偏过头去看着科特。
“没有发生什么啊,”科特挠挠后脑勺,“贝拉总是在睡觉,有时候醒了没说两句话也会闭上眼睛,几乎都是这样,你是指什么呢?”
西弗勒斯闭上眼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来缓解自己钝痛的心脏,“没事了,”怕失去什么的恐慌感宛如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袭来要将他淹没,西弗勒斯松下肩膀,艰难地挪动了脚步,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要做什么呢?他还能做什么呢?西弗勒斯坐在地上,眼神直愣愣的失去了焦距,垂在身侧的手忽然碰到了坩埚,西弗勒斯睫毛一颤,哦,那家伙说什么?贝拉牙疼?对,他可以做个治疗牙疼的魔药,等贝拉,等贝拉回来就能喝了。
科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围裙,又看着茶几上可怜的抹布,他叹了口气,将围裙和抹布都收捡起来,他看了一眼西弗勒斯紧闭的房门,挠了挠后脑勺,眸中浮现出几缕困惑,他抬头看了看贝拉的房间,不知道西弗勒斯究竟看见了什么,情绪变化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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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蛀牙了啊,”贝拉感觉到自己疼痛的那颗牙被敲了敲。
“麦考夫……好吧,接到你的预约电话时我就知道你又没有遵守医嘱,”
“我瘦了的,”麦考夫收了收小腹。
“我可不管你的体重,”他是牙医当然只管牙齿了,麦考夫这个管不住自己的甜食控!
在伦敦的两家牙科诊所正上演着相似的一幕。
“蛀牙,吗?”贝拉睫毛一颤,“那,那怎么办?拔牙吗?”检查完后,贝拉捂着自己微肿的腮帮,拉着医生白大褂的衣角可怜巴巴的。
“不用拔牙,做个根管治疗就好,”医生温和地安抚贝拉,“很多小姐都喜欢一些精致的小甜点,所以糖分摄入过多,蛀牙也不是稀罕事了,”
“做了治疗只能吃些清淡软和的食物,小姐得注意啊忌口啊,”医生叮嘱道。
“那我拔牙吧,把蛀牙拔掉就好了,”贝拉小脸上写满了倔强。
医生略懵,还没遇见这么干脆利落的病人,他眨眨眼,犹豫道,“可拔牙,小姐你还是需要忌口一段时间啊,”
晴天霹雳!
贝拉只得含泪点头,仿佛已经看见小布丁朝自己挥手告别的场面了。
做完根管治疗脸更肿的贝拉从诊所出来,眼中还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眨了眨眼睛,摸了摸鼓鼓的背包,里面还装着西弗之前带给她她还没来得及吃的零食呢。
一辆黑色的轿车忽然停在了贝拉的面前。
贝拉睫毛一颤,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司机下车拉开了车门,贝拉弯下腰有些惊讶地看着里面坐着的麦考夫。依旧是手工定制的高级西装,配的是深红色的丝绸领带,贝拉睫毛轻轻颤了颤。
“上车。”虽然惊讶麦考夫在车里而不是在某个地方等着,但贝拉还是乖乖上车了,车里温暖的空气迅速朝她靠拢,贝拉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抬手抹去眼角的水渍,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麦考夫的手指在腿上点了点,上次贝拉出事,他那个固执自傲的弟弟,夏洛克居然主动发消息请他帮忙,为了贝拉死亡证明以及新身份的事,这才让麦考夫发觉了贝拉身份的不对劲。
他观察着昏昏欲睡的贝拉,想起了初次见面时她笃定的回答,“朋友,我和夏洛克是朋友。”可她转眼就在金钱面前答应了自己的条件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夏洛克,麦考夫还为自家弟弟感到不值,可是后来——
夏洛克的朋友。
她已经够资格了。
“你去看牙医了?”麦考夫看着贝拉微肿的脸颊忍不住抚上了自己的右腮。
“嗯,”贝拉迷糊地点了点头,“有蛀牙了,”声音闷闷的有些低落,说话也因为牙疼含糊不清的,她揉了揉眼睛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你是要送我回家吗?”
麦考夫都没问夏洛克,这不正常啊。
“对,莫利亚提的眼线遍布伦敦,你就不怕被盯上吗?”麦考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又不是每个人都认识我这张脸的,”贝拉小声嘟囔了一声,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今天难得有点精神,牙疼又让她分不出精力考虑那么多。
“你,你不问夏洛克的事吗?”贝拉又打了个呵欠,睫毛都水汽被沾湿了。
“你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我是谁了,对吧?”虽是疑问,麦考夫却十分笃定。
“说来我牙疼你也有责任啊,福尔摩斯先生,”贝拉半阖的眼皮掀了下,“你给我的钱和夏洛克平分后还能买不少布丁提拉米苏……”这话就是承认了。
“夏洛克只让我办事却不告诉我真相,斯塔克小姐,你可以解开我的疑惑吗?”
“不可以,”贝拉摇头,迷糊的眼睛对上了麦考夫精明锐利的目光她一激灵清醒了些,麦考夫可不是夏洛克啊,夏洛克她还能被纵容着糊弄过去,麦考夫可是个政客。
贝拉抿紧唇,将自己背包里的零食都拿了出来,“听夏洛克说你喜欢吃零食和小甜点,这些都送给你了!”贝拉还有些舍不得,这些可都是西弗带给她的呢。但是为了贿赂麦考夫,她只能豁出去了!
麦考夫嘴角一抽,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小肚子,牙龈传来一阵刺痛似乎是在提醒他,但是看贝拉那副舍不得又心疼的样子他却忍不住翘起嘴角。
“这个是巧克力坩埚,这个是酸棒糖,还有岩皮蛋糕,南瓜馅饼我很喜欢,”贝拉肿着脸还不忘咂吧嘴。
麦考夫目光在零食包装上一一扫过,都是他没吃过的……“没了?”他戏谑地看着贝拉。
贝拉深吸一口气,又从背包里取出了几样,“没了!”她皱巴着小脸,将甘草魔杖和比比多味豆一把塞进了麦考夫的怀里,然后闭上眼睛假寐。
麦考夫看了一眼纸盒中五颜六色的豆子,“你随身都带这么多零食吗?”
“会饿……”贝拉呢喃着回答他,她陷入沉睡会错过吃饭,每次醒来都会很饿,所以贝拉习惯随身带零食了。
“难怪会牙疼,”麦考夫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贝拉努力掀开眼皮,朝麦考夫露出一个假笑,“彼此彼此!”在夏洛克耳朵里的时候可没少听见夏洛克嘲笑麦考夫的小肚子。
贝拉被丢下车后打了个呵欠,三月虽然温柔得令人心疼,可到底还是冷的,贝拉揉了揉眼睛,没走两步就到了家门口。
“我回来了,”贝拉将包放在柜子上,她的目光忽然一顿,看见了一双熟悉的黑色小皮靴。
“科特,西弗……回来了吗?”明明看见了鞋子,可贝拉还是不确定。
听见动静从书房出来的科特点了点头,“嗯,”
贝拉敲了敲西弗的房门,“西弗?”
西弗勒斯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瓶乳白色的魔药,他听见贝拉的声音,身子一僵,却没有起身去开门。
“西弗?西弗你在吗?”没人应答,贝拉转头看向科特,“他出去了吗?”
科特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听见声音啊,”
哦,巫师可以幻影移形,贝拉拍了拍脑袋,手松开了门把时木门却打开了,西弗勒斯又长高了些,已经和贝拉差不多高了。
“贝拉,”西弗勒斯垂下眼帘,将那瓶魔药递给贝拉,“听……说你牙疼,”他缓缓抬起眼眸注视着她,似乎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底。
原本不想理会她的,生气,悲伤,难过,凄迷,那些情绪混杂在一起酝酿最后都化作了心痛,他无法责怪贝拉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因为他明白贝拉比任何人都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去和她赌气,所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她笑。
是治疗牙疼的魔药,贝拉眼睛一亮,“谢谢西弗!”她亲了亲精致的小瓶子,她点了点自己的右腮,“蛀牙也行吗?”她眼神飘忽有些心虚。
“真是没节制,”西弗勒斯亲昵地弹了弹她的额头。
“嘿嘿,”贝拉笑得傻乎乎的,她拧开盖子一口就喝完了。
“以后我可不会再纵着你了,”西弗勒斯让她张开嘴,他看着红肿的牙龈有些心疼,“以后都给你下速速变小。”
“不行!”贝拉捂着嘴巴连忙摇头,“不行不行的!”
一旁的科特看着两人相处眸中流露出几分羡慕,这两个月贝拉对他也很好,但是远没有和西弗勒斯这般亲密,科特很羡慕亲人之间的感情,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链,他一定会找到妈妈的!
“对了,虽然你们已经认识了,但是我还是要再介绍一下,”贝拉拉着西弗的手朝科特挥了挥,“这就是我提过的西弗,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巫师,我的……儿子哈哈哈哈!”
“贝拉!”西弗勒斯捏了捏她的手心。
科特惊讶地看着两人,目光不断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
“唔,这是科特,科特瓦格纳,是一个变种人,其实西弗,一开始我也以为你是变种人的,”贝拉揉了揉眼睛,她困了。
闻言科特看了一眼西弗勒斯,“贝拉,你有遇见过其他变种人吗?”总觉得,贝拉似乎对变种人挺熟悉的。
“嗯,”贝拉捂着唇打了个呵欠,科特见她这样疲惫于是体贴地没有再问了。
“变种人……查尔斯……唔,旺达瑞雯……”贝拉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科特和西弗勒斯都没有听清楚。
科特的小尾巴在身后摇了摇,“查尔斯?我要找的人也是查尔斯,”他抓了抓头发,“不过他是在美国的查尔斯。”
西弗勒斯听见了他小声的嘀咕眸光一闪。
“西弗你怎么回来了?学校放假了吗?”贝拉靠在西弗勒斯身上,半阖着眼皮迷迷糊糊的。
“请假出来的,”西弗勒斯抱着贝拉,没有告诉她自己做了噩梦实在不放心才请假回来的,“贝拉,你真让人放心不下……”西弗勒斯低叹一声,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弄到耳边。
“我没有……”贝拉嘤咛着否认。
“睡吧,睡吧贝拉,别勉强自己了,”西弗勒斯拍了拍贝拉的背,将靠垫塞到贝拉的脖子下,用飞来咒将小毛毯抖开盖在她身上。
而后西弗勒斯抬眸看向科特,漆黑的眼宛如深不见底的古井,“谈谈?”
科特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贝拉,又看了看西弗勒斯严肃的脸,他点了点头。忐忑不安地跟着西弗勒斯进了房间。
“你刚才说,你要去美国?”西弗勒斯双手环胸。
“嗯,”科特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链,“我要去找人,我妈妈……交代的。”
西弗勒斯眯起了眼睛,“你打算怎么去?瞬移?”
“嗯,嗯,”科特胡乱地点头,其实他的瞬移对于距离还是有所限制的,有时候他也控制不好目的地。
西弗勒斯很明显看出了科特的迟疑,“我可以帮你直接到美国,”心底或许已经默认这是最后时日的西弗勒斯不想他和贝拉之间再有别人。
科特瞬间抬头看着西弗勒斯,“真的?”他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和期待,想要找到母亲,做梦都想,这宛如烙在他心上的印记,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
“当然,”西弗勒斯点头。
“可是我答应过贝拉……”科特想起了贝拉,他其实一直在想贝拉是不是有嗜睡症。
“我回来了啊,我会看好贝拉的,”西弗勒斯垂下眼帘,“我,会……”
“谢谢你,西弗勒斯,”科特真诚地道谢。
西弗勒斯的身子一僵,“不要对我道谢,我是为了我自己,我的家不想有别人的介入,你,对我而言就是别人!”尤其,尤其是在贝拉越来越少的清醒时间里,他绝对不要有来别人分走贝拉的注意力!
这是他的占有欲和自私,所以不需要科特的道谢。
“可你还是送了我去我想去的地方,而不是直接把我赶出去啊,”科特挠挠后脑勺,西弗勒斯一怔,他眯起眼睛看着科特,觉得这家伙脸上的笑容真是奇异的熟悉。
“不过,你不介意我和贝拉有个道别吧,”科特耸了耸肩膀,“在贝拉清醒的时候。”
“嗯,”西弗勒斯轻哼一声,而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