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贝拉的鹅子, daddy, 干爸, 干哥, 表姐,侄子, 全都在贝拉的小木船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贝拉眼神扫过瑞雯、科特,再到查尔斯, 看得小姑娘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背后凉凉的, 她对上查尔斯复杂的眼神心底一阵发虚, 腿脚一软, 还是西弗勒斯扶住的她。
“没事吧?”西弗勒斯揽着贝拉,墨黑的眸中映着贝拉白皙的脸庞,“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小心些, ”他说着,眼珠子转到眼尾冷冷地瞟了一眼查尔斯。
“那个男人是谁?”托尼在经历乖女儿改名——小甜心和别人同居——蝙蝠一家子的刺激——小白菜有鹅子这一系列的不亚于在脑袋上敲了几闷棍的打击后, 已然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的托尼哪里还有理智去思考。
他现在只想把那个默默偷了他白菜的家伙揪出来, 然后狠狠的送他一份战衣大礼包,他相信,贾维斯会很乐意配合他的。
“什么?”贝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彼得纠结地咬着手指,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贝拉, 像是怕伤害了她, “贝拉,你是自愿的吗?”几次遇见贝拉,她都是小姑娘的模样,现在蓦的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彼得眼前恍恍惚惚,总有一种还在梦里的虚幻感。
是的,少年,你的确在梦里。
托尼迅速瞪了彼得一眼,他转头看向贝拉,沉声道,“没关系,他既然是贝拉你的……儿子,那我也会把他当做……”当做什么?孙子?不不不!托尼的心理防线濒临崩塌,他打量着这个阴沉沉的,看上去和他一般大的男人,那个称呼实在是说不出口。
“啊?”贝拉嘴巴都长大了,她奇怪地看着彼得,“彼得,你在说什么啊?”
布鲁斯虽然一开始也是震惊的,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瞧托尼产生了无数联想后那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布鲁斯严肃地看向贝拉,“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当初被蝙蝠追着生孩子贝拉都被吓的够呛,别说自己生一个了。
误会?误会大了!
西弗勒斯抿起唇,眼皮子掀起扫了他们一眼,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西弗勒斯`斯内普,贝拉收养的孩子,”这些人的脑子是被巨怪踩过的产物吗?难道不知道孩子除了生,还可以养的吗?
西弗勒斯默默将这句已经到喉咙口的讽刺咽了回去,看在,托尼是贝拉daddy的份上。
“呼~”不知道是谁松了一口气。
贝拉后知后觉,她捂着咧开的嘴唇,“哈哈哈哈,我的天哪,”贝拉笑得肚子都疼了,而后她笑声一顿,如芒在背的目光蓦的让她哑了声。
“怎,怎么了?”贝拉眨巴眨巴眼,往西弗勒斯的背后躲去,小手紧紧攥着西弗勒斯宽大的衣袍,贝拉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们。
“伊莎,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解释一下,贝拉,嗯?”瑞雯拉着科特,抬起下巴高傲得像个女王,“科特可是一直都在找‘伊莎’啊!”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迷迷瞪瞪的科特转头看了看贝拉,又低头摸了摸自己手腕上毛茸茸的手链,他疑惑地看着瑞雯,“妈妈,伊莎,和贝拉有什么关系吗?”
错过了关键的科特小天使一头雾水。
“哈,哈,”贝拉干笑,她躲在西弗勒斯的身后瑟瑟发抖,“瑞雯……我好好跟你说,你又不信我啊……”贝拉的声音在瑞雯压迫的眼神下愈发低了,最后湮没在唇齿之间,化为了无声。
无声的心虚。
西弗勒斯虽然不知道对方和贝拉有什么纠葛,但只看瑞雯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他就伸手牢牢地护住了贝拉。
瑞雯冷笑一声,拉过科特的手腕,指向缩头乌龟贝拉,“科特,你大概还不知道,你一直找寻的母亲,伊莎,就是对面那个,缩在她‘儿子’身后不敢出来的家伙!”
平地一惊雷,科特颤抖着嘴唇,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摩挲着手腕上那圈淡金手链,这已经是他的一个习惯了,科特暗金的瞳孔一瞬的缩放,他看着瑞雯,生平第一次内心出现了一种名为胆怯的情绪。
“妈妈,她是,伊莎?”这个曾经伴随他成长,成为他信仰的名字,一直支撑着他,支撑着他找到教授,找到瑞雯之前,伊莎这个名字,就是母亲。
之前贝拉占卜时确认他不是伊莎的孩子后他和瑞雯相认了,可是他后来才想起,他忘记再问贝拉一记占卜了。
他想占卜伊莎是否还活着,只是在知道贝拉一天只能算三卦,而且小姑娘因为算超卦数缩水变小后,体贴的科特就将这个想法压在了脑海底部。
直到今天。
科特看着贝拉。
西弗勒斯听见‘母亲,伊莎’的时候就收回了手,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贝拉是个善良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他捡回去,那么是不是说明,在他之前,贝拉也捡过其他孩子?
西弗勒斯虽然别扭‘儿子’这个称呼,但有时候也会凭借这道虚无的羁绊而拉住贝拉,仿佛一根看不见的线,至少他会是特别的,西弗勒斯眼珠微动,侧身露出了身后的贝拉,虽然面上不显,但其实他内心有一种类似‘除了我你还有别的狗’的复杂心情。
反正,西弗勒斯也是有脾气的,哦,对了,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看来,斯内普教授可不是有点脾气的存在,那是巨怪级别的存在啊。
尤其对于格兰芬多来说。
“诶?西弗……”贝拉仰头看着西弗勒斯,她可怜巴巴地瘪嘴,拉扯着他的袖子。
西弗勒斯别过头,他盯着科特,眼睛眯起。
“不是的,这是个误会!”贝拉闭眼懊恼不迭,她拍了拍脑袋,“我当时……”她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睫毛慌乱地颤着,她倏的噤声,看着船底的木纹,抿起唇不说话了。
科特一愣,他扭头看向瑞雯。
“是安格斯误会了,我来不及告诉他……”贝拉嘴唇嗫喏,似乎在小心地组织着语言,“后来,白泽根本不记得那些事,再后来遇见科特,那是很久以后了,”那时候她昏昏沉沉的,今夕何夕都不知道,眼一闭,再一睁开,或许就是一周后了。
科特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她哪里还有精力去分辨那是科特的什么时期。
贝拉说的支离破碎,可是查尔斯和托尼都听明白了,瑞雯也听查尔斯提起过,贝拉的时间与他们的不一样,她沉默了。
“所以,我是无辜的!”小姑娘脆生生的说道,她灵动的眸子骨碌碌地转动着,毫不犹豫地将锅甩掉。
瑞雯被她气笑了,“所以也是同样的理由没有对我解释对吗?”瑞雯凉凉地说道。
贝拉忙不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还委屈上了,“对啊,瑞雯……我想和你好好说的,可你认定伊莎已经死了……还朝我开枪,很危险的好吗?”
西弗勒斯脸色一变,神情不善地看向瑞雯。他抬手挡住了贝拉。
“瑞雯……”查尔斯揉揉额角,这个瑞雯可没说,他也该想到的,以瑞雯的个性,对‘冒充’伊莎的贝拉不用些手段是不可能的。
瑞雯眯起眼睛,眸光危险地看着小姑娘,“所以是我的错?伊莎?”她着重念着那个名字。科特不提,他姑且可以说是因为安格斯的误会而对‘伊莎’执念那么多年。
可是她,却是贝拉这个小没良心的从一开始就欺骗的蠢货!
她一直骂伊莎是蠢货,可原来回头看,她才是被对方耍得团团转的蠢货!
瑞雯的胸脯上下起伏着,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众人都不说话了,就看着贝拉怎么还债……
贝拉撅起嘴唇,振振有词,“那还不是因为瑞雯你凶巴巴的!”小姑娘捂着耳朵,似乎是不怕死了,干脆豁出去了。
“一见面就掐我的脖子,差点掐死了,猼訑很胆小的啊,我当然被吓傻了啊,”
“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啊,那是我第一次那样的接近死亡啊!”
“我,我本来也打算告诉你我叫贝拉的,可是你问我的时候又凶,而且,而且猼訑生性警惕,我有防备心啊,”
“而且彼得取的就是伊莎贝拉啊!叫伊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嘛!”
贝拉脸憋得通红,她说完松了口气,终于说出来了。
贝拉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去看瑞雯,看着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贝拉连连摆手,“不是,我后来也想过告诉你的,……可是,”
“可是我总是骂你,对吗?”瑞雯攥紧拳头,又松开,“所以你不敢告诉我的,对吗?”
贝拉抿起唇,缓缓点了点头,“是,虽然我知道,瑞雯是很好的人……”而且她每次想说,总会犹犹豫豫的,瑞雯自然是看不惯的,呵斥是一定的。
后来贝拉索性想着,不如离开的时候再告诉瑞雯吧。只是她也没有料到,最后会是那般仓促的分离。
“一看这家伙就没什么攻击力啊,”杰森撇嘴,有些不满地瞟了瑞雯一眼。
“杰森,”布鲁斯沉声道,“达克霍姆小姐的警惕是应该的,许多人都不能凭借外表来判断,”纵然手段激烈了些,但是本质来说,像瑞雯这样的人,警惕是本能。
“可贝拉那家伙……”杰森小声嘀咕着,掐脖子太过分了。
瑞雯冷哼一声,贝拉磨蹭着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瑞雯,我们扯平,你不能生气哦,”
“笨蛋!”瑞雯瞪了她一眼,伸手,又有些犹豫。
贝拉笑着把手伸过去,手心朝上,“啊,你打吧,就,别,别太重,会疼哦,”她眨了眨眼睛,盯着自己白嫩的手心。
“蠢货!”瑞雯咬紧牙根,伸出手拍下了她的手,却紧紧地攥着贝拉的手腕。
“嘿嘿,”贝拉傻乎乎的笑了,瑞雯记忆中的红斗篷,蓦的变得鲜活明艳,仿佛从未褪过色,她在贝拉傻乎乎的脸上看见了当年的影子。
可终究是不复当年了,那时的伊莎是被她带回家的孤女,现在的贝拉,却是许多人的宝贝。
“瑞雯瑞雯,”贝拉轻快地唤她,“这么些年,你有想我吗?”这是她当初快离开时问过瑞雯的问题。
典型的贝拉式幻想,一下子把时间拉回了从前。
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呢?瑞雯眨去眼中的水雾,哦,对,那时她被阿撒佐下了暗示,对贝拉是一天一天的不耐烦,‘蠢货,你又犯傻了?’她是这样回答的贝拉。
可是现在,
瑞雯细细端详着小姑娘的眉眼,和伊莎完全不一样的脸,却是一样的傻气,“啊,我很想你,”瑞雯的声音很轻,仿若是被微风卷起的花瓣。
我很想你的,蠢货。
虽然你胆小,愚蠢,怯懦,聒噪,可是,我却很想念你。
“看吧,我就知道瑞雯会想我的!”尾音里带着小姑娘小小的得意,和当年一模一样的一句话,瑞雯嘴唇轻轻翘起。
“不过瑞雯,你可不可以,轻一点啊?”贝拉可怜兮兮地朝她眨巴眨眼睛,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我觉得我的手腕要断了啊……”
瑞雯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她忙不迭地松开手,西弗勒斯已经黑着脸将贝拉拉了过去,“嘿,西弗,统统石化对吗?”她将手腕背在自己身后,朝他做鬼脸。
“如果你的脑子里还有余地存些有用的东西的话……”西弗勒斯话音一顿,看着贝拉笑眯眯的眼睛抿起唇将脸撇了过去。
“这里是梦河,可不是外面,”贝拉耸耸肩膀,“一会儿就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小木船上挤满了人,贝拉被围在最中央。
小姑娘怯怯地举手,“我应该,安全了吧?”她语气不确定,眼神飘忽地不敢看他们。
一害怕就紧张,一紧张就想做点什么分散注意力,贝拉不着痕迹地往船舷移动,然后将手伸进梦河里找食物。
“咔吱咔吱,”小姑娘在众人惊呆的眼神下啃着石头,她双颊鼓鼓的,“你们怎么会都在这里啊?”她觉得奇怪。
“等等,等等,甜心,你在吃什么?”石头?还是从这条诡异的河里捞出来的?托尼一脸懵逼,是披萨不好吃还是意面太单调?他的乖女儿,斯塔克的小公主!居然沦落到去吃石头了!
阿尔弗雷德也是一脸不忍,杰森就更不用说了,“喂,我说,韦恩家也不缺你一口吃的,你至于啃,石头吗?”
“贝拉,我现在有钱了,可以给你买最好的猫粮!”小蜘蛛也是心疼地看着贝拉。
“什么猫粮啊,喂,你不会还把她当猫养吧?”杰森嚷嚷道。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会给贝拉买好吃的!”彼得解释道。
“哼╭(╯^╰)╮不是最好,”杰森双手环胸,冷哼一声。
“啊,这个是噩梦,梦貘就是以梦为食的,”贝拉举了举手里吃到一半的石头,“别看是石头,其实这,这是噩梦,还是奶油泡芙味的。”她将剩下的一半塞进嘴里。
“噩梦?”查尔斯眸光微闪,他摩挲着手里的鹅卵石,这是在贝拉的小木船上捡到的,“那这个呢?”
“哦,那是美梦,”贝拉看见查尔斯手里的石子一愣,她连忙抢了回来,然后放回了梦河,小眼神飘来飘去,就是心虚了。
查尔斯眯起眼睛,“那不知道,刚刚那枚石子,是谁的美梦?贝拉你应该知道吧?”否则怎么会落在她的船上。
“我我,我不知道啊,”查尔斯实在是聪明,又敏锐,贝拉连忙抱着脑袋,“啊啊啊,你不许到我脑袋里来!”
被众人目光炯炯地盯着,查尔斯耸了耸肩膀,只得悄悄收回了能力了,“我只是好奇啊,难道你们不好奇吗?”查尔斯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溜了一圈。
“梦境有时候才是最诚实的呢,”查尔斯微笑地看着贝拉。
于是一众人的目光又转向了贝拉,每一道目光都在催促她老实交代。
贝拉咬唇瞪着查尔斯,却对上一双纯粹的蓝眼睛,清澈又无辜。
他就是故意的,小小的报复她。
幼稚!贝拉无声地唾弃他,她磨着后槽牙,查尔斯真是太幼稚了!明明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能这么幼稚呢!
我乐意。查尔斯笑弯了眼,眸中映着小姑娘因为气恼而粉嫩的脸蛋。他笑得更加开怀了。
“呃,”被所有人盯着的贝拉丧气地垂下脑袋,“太无聊了嘛,我,我就看了一些梦,不,是一丢丢,”
诚如查尔斯所说,梦境有时候是最诚实的存在。
“噢,我的小宝贝,你看了谁的?”托尼目光溜了一圈,“或者,是所有的?”托尼嘴角一抽,努力回忆自己有没有做一些‘奇怪’的梦境。
“啊,我没……”贝拉眼珠子转了转,这时候才发现了查尔斯的狡猾之处,现在她就是否认也没人相信吧!贝拉哭丧着脸,哭唧唧的背过身去自己生闷气。
“不相信就算了!哼╭(╯^╰)╮”到时候别来哄她!贝拉气鼓鼓地想。
看着小姑娘赌气的背影,众人一时有些拿不准了。
当然了,有人在意,也有人不在意。
彼得学着贝拉伸手在梦河里找了找,不过他没有找到的鹅卵石,而是一枚青黑的石子,他好奇的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并没有贝拉说的那种好吃的味道。
杰森也捞到一枚石子,是一枚细腻温凉的鹅卵石,杰森有些好奇地端详着,这就是人的美梦吗?
要怎么看梦境?杰森和彼得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两人一个对视,莫名就有了默契。
不过贝拉肯定不会说的。
彼得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里的噩梦石子,算了,擅自看别人梦境不太好,他打算将石子放回梦河,等等,贝拉是说,噩梦是梦貘的食物对吧?彼得垂落的手又收了回来,结果和杰森要放石子的手臂撞在一起。
那枚青黑的石子被抛上了半空。
在那片虚假的天空下,映出了一个人的梦境。
贝拉的梦境。
贝拉浑身发凉,身旁的西弗勒斯早在看清画面中的女孩是谁时就激动地站起身来,而坐在他身旁的贝拉瞳孔猛地一缩,那一瞬间,大脑中一片空白。
贝拉的噩梦。
梦貘贝拉是没有梦的,可是并不代表贝拉不会有梦,贝拉一直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她一直遇见的都是很好的人,在书灵入世的每一个阶段,贝拉觉得自己都过的很好。
唯独,唯独鬼车。
每一次的死亡,都给贝拉的大脑皮层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贝拉?”科特眼睛一眨,惊讶地叫出了女孩儿的名字。
托尼一怔,画面里的女孩儿他没有见过,科特却知道那是贝拉,那就是,鬼车?托尼抬眸看去,焦糖色的眼眸仿佛被凝固在了那一瞬间。
“该死的,”贝拉说出了杰森经常挂在嘴边的咒骂,她面色一变,连忙去抓那枚青黑的噩梦石子。
“亲爱的,你还瞒了daddy什么?”托尼质问道,大手牢牢抓住了小姑娘的手,眸中第一次带着对贝拉的谴责与严厉。
“不是的,daddy,你听我说,”贝拉慌乱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贝拉,我们看完再说,怎么样?”查尔斯笑眯眯地说,清澈的蓝眼睛下翻涌着黑色的暗流,风雨欲来的阴沉。
西弗勒斯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可这尊雕像现在却在细微地颤抖着,有许多次,他回到家才知道,贝拉在他离开的那段时日,又一次的,死去了。
怎么死的?贝拉每一次都是轻飘飘的一语带过,而在梦境里,却那般清晰的呈现了。
杰森瞪大眼睛,怎么也不相信那是贝拉,少女不甘又解脱似的闭上了眼睛,不再有声息,她就静静的,静静的躺在那里,再没有睁开过眼睛。
还有和他记忆里不相上下的爆炸……最后定格在少女泪脸满面的脸庞上。
他经历过死亡,知道那有多痛,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个软绵绵傻乎乎的家伙也经历过,还不止一次。
“只是噩梦而已,你们别太当真了,”贝拉脸上的血色褪尽,唇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来,“如果不可怕,那怎么能被叫噩梦呢?”
“对吧?”托尼钳制贝拉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贝拉连忙抢过那枚噩梦石子,一口吞下,石头从她的喉咙里硌下去,像是刀割一样的疼痛。
“咳咳咳,”贝拉捶着胸口,脸憋得通红,她蹲在船舷边,背对着他们,悄悄揩去了眼角的泪花,其实这只是生理泪水,可是如果daddy他们看见了肯定会误会的,贝拉吸了吸鼻子。
“那真的,只是假的,”贝拉哀求地看着托尼,眸光闪烁,“你们刚才可以不信我,可是这次一定,一定,绝对,绝对要相信我的!”
可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贝拉下意识的遮掩与惊慌,西弗勒斯下意识站起来的颤抖……
托尼抿紧唇,他努力抑制着手臂的颤抖,将小心翼翼望着他的小姑娘抱在了怀里。
“好,daddy相信你。”托尼咬紧牙根,强忍下喉间的酸涩,可心疼却那样清晰地传达到大脑的神经尖端,他温热的泪诚实地浸入了小姑娘微乱的长辫子中。
听着耳畔的托尼的哽咽,贝拉咬唇,她垂下眼帘,纤长脆弱的睫毛沾上了泪,湿润润的粘在了一起,一缕一缕的,贝拉将自己的脸埋入托尼的颈窝,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