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肖冬阳竟然是放出了这种狠话,太上皇的心猛地就是一紧!这个儿子,与自己当年,何其相像?不,比起自己当年,怕是用情更深!
大殿中此时待着的,除太上皇和凌王夫妇外,全都是肖冬阳的心腹,都是陪伴在他身边多年之人,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怀疑万一皇后娘娘不在了,皇上定然是会说到做到!
凌王的眼神一紧,垂了眼睑,思索片刻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蓉蓉,你可还记得咱们女儿手上戴着的那个镯子?”
“记得!怎么了?”
“那只镯子,除了能开启我们凌王府的秘室外,还极有灵气,说是这玉石当中最为养人的一种。走,我们快去看看,荣华有没有戴着?”
荣华这会儿浑身上下是没有一件儿饰物的!因为在生产前,便将所有的东西都除了去,一来是多有不便,二来,也是担心那些首饰有的尖锐,唯恐再伤了她。
凌王妃在一个妆奁里找到了那只镯子,戴在了荣华的手腕上。就在凌王妃拉起她的手时,便是一个哆嗦,荣华的手,竟然是这样的冰了!
“快,快去取手炉来!还有,让人将地龙再烧的旺一些,娘娘现在畏冷。”
“是。”
肖冬阳此时也有些明白过来了,知道自己只是一味地伤心难过,救不了她,遂起身越过荣华,坐到了床上,然后将荣华再扶了起来,躺在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一旁的何夫人和如意看了,赶紧将那锦被给荣华盖上了。
“皇上,西凤王到了。”雷天站在了大殿门口,禀报道。
“请!快请他进来。他一定会有办法救荣华的!”
白云潇进来之时,便看到了肖冬阳的一张脸上,已是白的完全失了血色!甚至是比他怀里的荣华的脸色还要白透上了几分!不知道的,还以为垂死之人是他肖冬阳,而不是他怀中之人呢。
白云潇诊了脉后,脸色是越来越沉,半晌凝眉不语。
看他如此,凌王似乎是并不意外,他和白云潇都是巫医,现在他没有办法,这个白云潇也不一定就会有办法。
“怎么样?白云潇,荣华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了?”肖冬阳急切地问道。
白云潇皱眉,不知该如何回复,想了想,转头看向了凌王,“王爷,我记得当年卡卡族的一本巫医的古籍上,曾有关于离魂的记载,不知王爷可还记得?”
“离魂?”凌王微微皱眉,“的确是有这样一个说法。听你这样一说,荣华的脉相,倒是的确与离魂有几分的相似!不过,也不能保证就是。白云潇,你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当年那书中记载,人有心肾两伤,一旦觉自己之身分而为两,他人未见而己独见之,人以为离魂之症也;谁知心肾不交乎。治宜滋补肝肾、养血安神,用摄魂汤、合魂丹、舒魂丹、归魂饮等方可治。王爷以为如何?”
凌王点头道,“还有记载说,人有三魂六魄,得离魂症的人两魂六魄游离体外。若是这一种,怕是那什么合魂丹之类的,就不好用了。”
“那该怎么办?”早已经没了耐心听他们讨论的肖冬阳有些急了!“你们倒是说说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父王,她现在到底是不是离魂症?那有没有什么舒魂丹之类的,先给她服下?说不定就会有效果呢?”
白云潇沉思了一下,道,“你先别急!我先与王爷商量一下再议。”说着,自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聚气丹,先喂她服下。暂时可是护住她的心脉。另外,再派人去准备一些阿胶,若是她服不下,就用刀剁碎了,再用温水泡了给她服下。她刚刚生产完,严重的失血过多。若非是先前有王爷的益血丹,怕是这会儿。”
白云潇止了声,没再继续说,而是和凌王一起出了大殿,商议方子去了。
凌王妃看着女儿那白的几乎是透明的脸色,心疼的几乎就是快要窒息了!怎么办?
这会儿,不止是他们着急,荣华也着急!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看不见了前世的哥哥,也看不到别人,一直是被一团白雾给困扰着。无论是怎么走,都是摆脱不掉这些白雾!
“为什么?你们走开!我要去找哥哥!我的孩子,我的夫君。你们走开!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要回去,回去。”
荣华四处乱走乱撞,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整个人,无助,而又急迫!终于,似乎是累了,动不了了,有些颓败地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白雾,仍然是浓浓的,不见分毫的淡去。
“为什么?老天爷!你既然是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为何不肯让我过的圆满幸福!我死了不要紧,哥哥怎么办?我那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办?我,我甚至是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苍天哪!如果你真的有灵,就睁开眼睛看看我!让我回去吧!求求你了。让我回去吧。”
“哭过,笑过,悲过,喜过,苦过,悦过。你的重生,已是给你最大的恩典了。如今,不如归去。尘归尘,土归土。奈何桥上,你们自会重逢。”
一道苍老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的声音传来,荣华呆了呆,“是谁?是谁在说话?你出来!出来!让我走!求求你了,让我走!别让我离开他,求求你了!哥哥两世的苦难,竟然是都不能换回我一世的幸福吗?苍天,你不该如此不公!”
没有人回答她,不过荣华就是知道,他就在自己的周围,一定在!她甚至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声!他的沉默,是不是表示,他也在犹豫呢?
荣华再接再厉,哑着嗓子道,“我知道,能重活一世,已是上天对我的恩德,能让我寻回亲生父母,已是厚待于我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哥哥!他两世凄苦,只愿我能好好儿的活着!可是苍天,你为何如此待他?我若是死了,他便是不能赴死,可是与死了又有何区别?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与死了,有何异?”
好一会儿,那道苍老沉稳的声音,再度传来,“因果循环,天理昭昭。生生世世,死死生生。人皆有一死,你又何必强求?”
“不!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既然是能让我重活一世,为何不能让我再回去与哥哥再续前缘?你到底是神,还是魔?若说你是神,你为何要如此狠心,拆散我与哥哥?若说你是魔,那你为何又要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你这样,不仁不恶,是何道理?”
荣华似乎是听到了一声浓重的叹息声!就在荣华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脑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年后,承乾宫。
“皇上,小皇子被太上皇抱去他的流泉宫了。说是要让小皇子陪他几日。”苏嬷嬷回道。
肖冬阳点点头,不甚在意,“随他吧。他一个人也是闷的慌,这会儿,父王和母妃去了青州,也没人陪着他说话了,这才想着打小孙子的主意了。由着他就是。只是吩咐人仔细地照看着,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
“是,皇上。”苏嬷嬷笑吟吟地回了,便恭身退下了。
进了寝殿,肖冬阳四处打量了一眼,有些不悦道,“娘娘呢?”
“回皇上,娘娘听宫人们说御花园的莲花开了,便带了人去赏莲了。”
肖冬阳一听,便急的大步出了寝殿,直奔御花园了!这会儿的天气如此炎热,去什么御花园?怎么就不知道让人备了冰盆在屋子里头好好地待着呢?
“娘娘,您快别往那儿走了,小心再掉下去。”如意劝道。
“我没事。你是不知道,这荷叶可是好东西呢!可入药的。”荣华坐在了一艘小船上,终于是成功地采摘了一片她自己以为比较完美的荷叶。
“娘娘,您采这么多的荷叶做什么用呀?若是要荷叶粥,也不必自己亲手来采呀。”
“你懂什么?我今日要亲自下厨,为冬阳做荷叶蒸鸡,和荷叶梗米粥。夏日里用这个,对身体好。冬阳这阵子忙于国事,我看他可是清减了不少。”
如意撇撇嘴,“娘娘,奴婢看着皇上可是精神的很呢!也不知道是谁早上都起不来床呢。”
荣华听了,面色微红,瞪了如意一眼,佯怒道,“你个死丫头,倒是越发的大胆了!我看哪,待会儿就跟冬阳好好商量商量,何时将你给嫁了!”
“娘娘舍得吗?”如意也不怕,中介涎着脸笑道,“娘娘,这天气炎热,还是就先弄这些吧。反正您今日也是用不完的。万一您再中了暑气,可就麻烦了。再说了,您何必要亲自来弄呢?让皇上知道了,又该心疼了。”
荣华淡笑不语,让人将小船往岸边划去了。
待肖冬阳到了御花园的时候,被人告之,皇后去了御膳房。肖冬阳听说她在那儿,也就不急着过去了,想来应该是她今日心情好,想着亲自下厨了。
终于,肖冬阳在荣华期待的目光下,吃的饱的不能再饱时,荣华有些试探性地问道,“怎么样?可还能入得了你的口?”
“荣华做的,自然是最好的了!”
“冬阳,我们的墨墨如今也有一岁了,我想出宫去看看歌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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