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看得一愣一愣的,大惑不解地询问,“这是怎么了?什么鸡?千凝,你说这是你的鸡?”
“对啊!”叶千凝委屈地扑进秋娘怀里,呼天抢地地哭诉,“姑姑,你要为凝儿做主啊,哥哥他欺负我。他把我养的宠物鸡都杀了,都杀了啊,一只都没留啊,他还吃了那么大一碗。”
“呃?”秋娘疑惑地看向易北岩。
易北岩开口道:“娘,她在宫里养鸡。”
“……”秋娘抽了抽嘴角,无语地低头训斥,“你这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怎么能在血歃宫里养鸡?”
叶千凝抬起小手擦擦眼泪,委屈巴巴地解释,“姑姑,我也是无聊呀,他们一个个冷冰冰的,尤其是这个冰山哥哥,怎么逗都不笑。我一个人好孤单,就想着养点宠物活跃一下气氛,谁知道……”
秋娘更加无语了,哭笑不得,“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养宠物都是养个小猫小狗小白兔,你养一群鸡是怎么回事?”
“鸡会下蛋啊,小猫小狗小白兔不会下蛋,不能吃。”叶千凝理直气壮地回答。
“……”秋娘彻底被她的想法雷得说不出话来了。
“哇啊,我的鸡啊,我的小红小黄,还有咕咕和叽叽,还有小花,你们死得太惨了!”叶千凝越想越气,又哀嚎了起来。
“好了好了,”秋娘拍拍她的背,忍住笑劝慰,“乖不哭了,鸡死不能复生。你快去再吃点,你那么喜欢鸡,就让这些鸡和你融为一体吧,把它们吃到肚子里,让它们知道你有多心疼它们。”
叶千凝闻言止住哭声抬头看向她,大眼睛眨了眨,带着哭腔说道:“姑姑,你说的还挺有道理。”
“噗…”秋娘笑出声来,推着她忍俊不禁,“对对对,快起来吧,快去回到座位上和你的鸡融为一体。”
“嗯。”叶千凝起身回到自己凳子上,捏起一个鸡腿双眼含泪地啃了起来。
“呜呜……”她边吃边哭,狠狠咬了一口鸡腿肉,咀嚼两下流着泪感叹,“呜呜,还挺香。”
“哈哈哈。”秋娘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叶千凝又连吃了两个鸡腿,越吃越香越想越气,泪眼朦胧地瞪着易北岩,恨得直呲牙,“杀鸡凶手!”
她这幅满嘴油光满脸泪水的样子实在是滑稽得很,易北岩看着她,眼中慢慢浮现出笑意。
叶千凝一愣,在泪光中好像看到他笑了,于是立刻止住哭声,抬手用袖子擦掉眼睛里的泪水,再朝他看去。却发现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冰山样子,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咦?眼花了吗?刚才明明看到他好像笑了。她疑惑地又揉了揉眼,好奇问道:“哥哥,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易北岩扫她一眼,冷冰冰地回答,“没有。”
“没有吗?我眼花了?”叶千凝郁闷地想,愤愤地抱怨,“还好你没笑,你要是笑了就过分了,那就说明你丫的快乐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
易北岩低头吃着饭,莫名觉得心情很爽。
这个改造环境讨哥哥欢心的计策算是失败了,叶千凝冥思苦想,想出了个最简单的方法。
好吃的!对没错,自己每次吃到好吃的都会特别特别开心,美食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调心剂,哥哥一定也不例外。
嗯,就这么决定了,她要亲手做哥哥喜欢吃的饭菜给他吃。之前她确实有点烦人,给哥哥添了不少麻烦,亲手给他做一顿好菜,既可以哄他开心,又可以改观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真是一举两得呀。
说干就干,她找到秋娘,软磨硬泡地求着她教自己做易北岩爱吃的菜。秋娘没法,明明知道这丫头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是做饭的料子,但架不住她的糖衣炮弹,只好妥协,耐心地在厨房教她做菜。
叶千凝的脑瓜子到底聪明,大半天的功夫就把易北岩爱吃的菜肴学到了家,让做了半辈子饭的秋娘都连声赞叹。
不过呀,那芊芊玉指可没那么幸运了,大口子小口子足有五六道。
马到成功,她端着装满食物的托盘,兴致勃勃地来到了易北岩的书房。
“哥哥!”她大声呼唤,却见书房里空空如也,没有易北岩的影子。
“咦?奇怪,哥哥去哪儿了?”她郁闷地嘟囔一句,走进去把托盘放到书桌上,坐到凳子上乖乖等待易北岩归来。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来,她闲不住了,左右看了看,见书架上方有一根鸡毛掸子,于是站起身朝书架走去。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哥哥没回来之前把他的书房打扫一遍。等他回来一定更高兴,高兴到极点,那就是笑了呀。
书架顶有点高,她蹦哒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抓住鸡毛掸子的一根毛,大喜过望地猛地往外拉。
“啪!”鸡毛掸子掉了下来,随之一起掉下的还有一副卷着的画。
“咦?”这下叶千凝没心情捡鸡毛掸子了,好奇心上头,弯腰先将画拿到了手里。
慢慢展开画卷,一个谪仙般的女子出现在叶千凝面前,霎时间把她惊艳得目瞪口呆。
柳眉杏眼,琼鼻樱唇,婀娜多姿,光彩照人。画中的女子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从头到脚都绝美非凡,简直不似凡间所有。
画中的她一袭白衣在花丛中跳舞,眉梢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那迷人的风情让她身后的百花都黯然失色。
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叶千凝在心中惊叹,几乎不舍得移开目光。
这女子是真实存在于世间的吗?还是只是一副幻想出的仙女图?又怎么会在哥哥的书房里?
“你在干什么?!”突然一声不悦的低喝声传来,叶千凝正看得出神哪经得住这般吓?手一抖,竟将那画卷的边缘撕出了一条小口子。
“哎呀!”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心疼地看看画卷被撕破的边角,又抬头看向神色冰冷的易北岩,满脸愧疚。
“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
易北岩不听她解释,上前从她手中夺过画像,紧张地摸了摸那损坏的地方,脸色阴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