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旧金山会议就要召开了,代表缅甸政府出席会议的是外交部长任济光率领的代表团,米小曼也将随团参加这次会议。````
杜文成本来想让总理沈涵阳率团参加这次会议,可因为国内的事务牵扯,沈涵阳一时走不开。杜文成只好让外交部长带队先行出发,若是沈涵阳有暇而且时间上来得及,他会直接赴美参加这次会议。
说实话,虽然任济光得到包括阎锡山等人的一致推荐,最终接任了外交部长,可杜文成对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沈涵阳能够亲自前去固然更好,如果不能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缺乏经验已成为了制约缅甸各级官员升迁的最主要的一道门槛,
“经验是从实践中摸索出来的,你们不要有顾虑,也不要怕犯错误,不懂可以学,在实践中学习,在实践中改正,在实践中进步。”杜文成再送他们去机场的时候给他们打气说。
“老杜,要是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就让我带团去吧。”
杜文成摇摇头,和旧金山会议相比他更在意国内第二届全缅代表大会,这样的大会怎么能缺少了政府总理?况且在日本人的阴谋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也不愿意让沈涵阳出国冒险,谁知道日本人会不会狗急跳墙地针对缅甸的领导人进行暗杀活动。
十二月二十日,缅甸总统杜文成发表讲话,号召东南亚各国行动起来,展开对日本侵略者的最后一战。他同时正告日本政府,只有接受《波茨坦宣言》提出的无条件投降,接受正义的审判,才是日本政府最后的出路。
同日,应米国总统杜鲁门的要求,驻军琉球、冲绳的缅甸人民军奉命封锁了附近海域,日本人的海上运输线被彻底掐断了。
二十一日起,缅甸人民军空军开始对日本本土进行全面的战略轰炸,并且配合米军再次对吕宋岛进行登陆作战。
正如日本外相东乡茂德所说的那样,当缅甸空军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日本人的第二代零式战斗机再没有了往日的骄狂,缅甸空军以零损伤击落击伤日军各式飞机二百余架,让日本人再次失去了制空权。
吕宋岛登陆战进行了五天的时间,在舰炮和飞机的轰炸下,日本人进行了最顽强的抵抗,近五千的日军几乎全部战死,米军陆战队的伤亡接近三千,这还是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才勉强在吕宋岛站稳了脚跟。
十二月二十五日,缅甸总统杜文成第二次对日本政府发出警告,督促日本政府接受《波茨坦宣言》,立刻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他同时宣布:缅甸人民军空军将加大对日本本土的战略轰炸,直至日本政府投降为止。
当天晚上,杜文成在他自己的住所宴请了来访的老朋友,南洋陈嘉庚老先生。
七十多岁的陈老先生精神矍铄,一头白发整齐地向后梳着,三年过去了竟然不见一点老态,真不知道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他是怎么保养的。
“过去托大叫你一声贤侄,没想到仅仅三年你就当上了一国总统,到让老朽不知如何是好了。”
“老先生不必如此,对了,陈涛的身体都好了吧?说起来是我对不住老先生……”
陈老先生笑了起来说道:“我们这样下去可就没办法说话了。”转而又叹口气道:“唉,白云生的死对小涛的影响很大,这孩子从小就是老白带着,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小涛现在已经卸甲经商,人也实际了很多,在不复先前的轻狂。
算了,不说他了。文成,这几年虽然有小日本在南洋兴风作浪,可你先进的制胶技术也让我受益匪浅。不要忘了,你可是我最大的合作伙伴。”
陈老先生说到生意再次兴奋起来,两人谈论了一会儿橡胶生意,老先生话题一转,说到了这次来缅甸的目的。
“我这次来找你是应李光耀的请求,唉,李光耀这个人想法儿是好的,也颇有些能力。只是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留学国外多年学了一肚皮的西方糟粕,全忘了祖宗留下的中庸之道。
老朽也希望看到新加坡脱离大马**,可把新加坡交给以残忍治国的李光耀还是多有踌躇。此番前来虽是受李光耀所托,却并不十分希望你支持他建国。如果你能派兵进入新加坡,让新加坡脱离大马加入缅甸,那才是全体华人之幸。”
李光耀对于新加坡的**与发展所做出的贡献无疑是巨大的,他的去世也引起了世界各国政府的强烈关注。同样的,他在执政期间的一些政策也引起了世人的非议。
比如他从不在乎民调结果和民众支持率,他自己也曾说:“我认为,太在意民众支持率的领导人是软弱无能的领导人。”
同时他还说过:“在受人爱戴和令人畏惧这两者之间,我始终认为马基雅弗利的思想是对的。如果谁都不怕你,那就毫无意义了。”
杜文成没听说过什么16世纪意大利政治思想家马基雅弗利,也不知道马基雅弗利就是残忍治国之道的代名词,他只记得二十世纪末,新加坡曾发生过当众鞭笞西方人的事件,因为这一事件让世人记住了新加坡律法的严酷。
至于李光耀和共和国的关系,杜文成并没有太过在意,虽然李光耀曾和共和国五代领导人都有过交往,但同时他也多次访问台湾,并与****分子李****过从甚密。
现在,英国人已经不再觊觎东南亚各国,米国人似乎只对菲律宾感兴趣,所谓天予不取是为害,若能趁这个时候让新加坡归缅甸托管,将来未必没有实现东南亚联邦的机会。
结束了对陈嘉庚的宴请,杜文成派人紧急请来了阎锡山,并将新加坡的情况对他讲了一遍。阎锡山并不反对出兵新加坡,只是担心兵力太过分散,一旦有事将无兵可调。
“文成啊,我们在琉球和冲绳驻了两个师,日本投降后还要在长崎驻军,现在你又要派兵进入新加坡,摊子铺得这么大,国内一旦有事可怎么得了?
这两年来全靠你的先遣军在东奔西跑,你又信不过缅甸军队,一旦把你的军队都调到外面去了,你就不怕他们再来一次军事政变?”阎锡山忧心忡忡地说。
杜文成面容一肃,对阎锡山说道:“这正是我担心的事情,从表面上看缅甸欣欣向荣,一派和谐,可本地人未必就对我们没有想法,只是碍于我们现在的强大,暂时不敢跳出来而已。
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我才想派兵出去,不过这次我不会出动先遣军,而是想这样做。阎老你帮我把把关看看这样行不行。
我准备重新组建三个师,把现在的三个缅甸师全部调到新加坡作战,这样一来既可以免除了后患,又解决了新加坡的问题。
这几年我一直不遗余力地在缅甸推动汉化,虽然备受质疑却也取得了一些成效,相信经过这次大换血后军队的情况会有所改变。
另外,新加坡以华人居多,我们在那里会更容易推行我们的政策,一旦取得成效就可以反过来促进缅甸民族的大融合,最终达到我们的目的。”
阎锡山气道:“你小子都想好了还找我来干嘛?是不是最近看我比较闲了?”
杜文成急忙陪笑道:“我这不是请你老来帮我拿主意嘛,没有你老把关我这心里不踏实。”
阎锡山寻思了一下,觉得杜文成的办法可行。缅甸的情况确如杜文成所说的那样暗流涌动,如果在不当机立断,恐怕又会是一场政变。将这些不稳定因素调到外面去,他们就是想闹也没有了依靠,国内分分钟就可以掐住他们的命门,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你既然已经想好了,那就去办吧。不过,日本那里你还要抓紧,别等到他们行动了可就晚了。”
“我会注意的,老爷子放心。”
对于日本人要开展的细菌战,杜文成可从来就不敢大意,送走了阎老爷子,他又和基地取得了联系,在运送部队到新加坡的问题上和基地进行了商议。话题随后又转到日本要进行的细菌战的问题上,基地也赞成杜文成尽快对日本进行核轰炸的意见,毕竟想要防范日本人的细菌战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明天是延安统帅的生日,指挥官不准备送点什么?”
杜文成“啊呀”一拍脑门,明天是统帅五十二岁寿诞,上次去延安的时候统帅还提到过这件事,并且笑称:不是为了祝寿,而是找个由头改善一下生活。
统帅随后玩笑般说道:“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他是吃不出肉味,我是想闻都闻不到啊。”
老总则笑主席道:“老m是想红烧肉了吧?”
这才几天的功夫,杜文成忙忙碌碌的险些给忘了。
统帅不喝酒,烟瘾却很大,所以香烟是必不可少的。在有就是茶叶,三位统帅都喜欢喝茶,所以这个东西不仅不能少,还要多多准备才行。要是少了的话周先生那里还好说,老总那里少不得要挨一顿骂。
除了这些之外,杜文成还心疼地拿出了自己最后一点珍藏——十袋儿龙须挂面。杜文成带来的东西中以食品消耗最快,这些挂面是他特别给梅岚留下来的,否则的话也早就没有了。
杜文成在米国访问时弄了一些米国香烟预备待客,现在正好送给统帅,又让下面的人弄来不少好茶,其余的就让下面的人去准备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还应该送点什么好。
因为他经常往返延安,延安机场已经很熟悉杜文成的那架飞机了,所以他的飞机还没降落,“缅甸总统的专机又来延安”的电话已经打到了统帅办公室。
“我们是不是太失礼了哇?一国总统驾临,没有欢迎仪式也就罢了,总该去个人接一下吧?”统帅带着笑意,不无幽默地道。
老总笑道:“我看还是算喽,el倒是去接过几回,哪一次不是在半道就回来了?杜文成不和我们客套,是真把我们这里当成了家,我们就当是姑老爷上门,一切从简。”
“老总说的不对,这姑老爷上门怎么可以一切从简,应该杀鸡以待才是。”周先生也在一边打趣。
老总哈哈笑道:“瞧瞧,这杜文成还没当上你家姑老爷呢,你这就帮他说话了?”
三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参加统帅寿宴的不足十人,两张拼起来的桌子上围坐着共和国的第一代领袖们。据说这是统帅第一次做寿,也是人数最多的一次寿宴。
杜文成贡献出的“寿面”成为最受欢迎的食品,而他送给统帅夫人的一套摄影器材同样受到欢迎。统帅夫人在这一时期还是很朴实的,除了喜欢摄影以外还没有后来的其他“毛病”。
正如杜文成所料,茶叶被均分了,香烟也分出了一些,至于其他的东西统帅都没有留,全都送给有关部门按需分配了。
晚上的时候杜文成又和周先生进行了一次长谈,在谈到国内问题时,周先生问杜文成。
“假如内战一起,米国人会支持重庆政府吗?”
“我想米国人会对重庆做有限的支持,不会大规模介入国内战争的。”
周先生点点头说:“王若飞同志还在重庆和他们谈判,希望可以制止内战,通力合作。只是从现有的局势看来,希望不是很大,中国的前途堪忧啊。”
周先生提起王若飞,让杜文成突然想起那次空难,他不记得确切的时间,但应该是在重庆谈判无果后,王若飞,叶挺,秦邦宪等人返回延安时不幸遇难的。
曾经有人怀疑过这是国民党特务的一次暗杀行动,但从飞机上还有四名米国人这一事实看来,委员长还不敢为了王若飞等人而在飞机上搞破坏,延安的这些人固然重要,可米国人却不是他委员长可以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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