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27
皇子的身份特殊,身边阿谀奉承的人多,真心做朋友的寥寥无几。即便是手足兄弟之间,也是猜忌多于信任,没有几个关系好的。
万俟长天的个性太特殊,不喜欢和人接触,讨厌被人碰触,不懂得如何说话处事,毛病又多,更是没有几个朋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本性如此,改不了,也没想过要改。只是对于真正的朋友,他会尽量克制自己。
苏元新的个性与他截然不同,他个性随和,不拘小节,嘻嘻哈哈,开朗的有些过分,最喜欢在三教九流混杂的集市晃悠。即便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也有办法很快和对方熟识。买一个梨的功夫,就能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
万俟长天好比是孤傲的崖顶之花,苏元新犹如热情的向日葵,他们之间有太多不同,正因为如此,两个人能一只容忍彼此,从幼年到成年,做了十几年的朋友。
万俟长天只有苏元新这么一个朋友,高兴不高兴都只能找苏元新诉说,上来脾气就拿他出气。苏元新也有烦万俟长天的时候,知道万俟长天讨厌什么,不想他纠缠的时候就做一些让他觉得恶心的事。清云第一次遇见苏元新的时候,苏元新牵着万俟长天的手逛街,带着他在小摊上吃面,是故意惹他讨厌。
万俟长天被清云喷了一身烂面条,恶心了好几天,三四天没理会苏元新。苏元新狐朋狗友一箩筐,万俟长天不理人他求之不得。没有万俟长天在,他玩的更痛快。最后还是万俟长天受不了无聊的日子,主动来找苏元新,非要他道歉。
鸡毛蒜皮的小事,苏元新不在意,道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表示诚意,苏元新特意包下花圃,请万俟长天赏菊。
苏元新这种天下皆友人的态度令万俟长天深感无语。“你只知道她的名字而已,底细知道吗?姓名是真是假你查过吗?”
苏元新奇怪的看着万俟长天,哈哈一笑。“长天,你就是太小心了,做朋友怎么能像防贼一般。”万俟长天刚要开口反驳,苏元新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我先去做菜,菊花摘下的时间长了就不新鲜了,你们先聊。”
苏元新美滋滋的去了后厨,屋中只剩清云和万俟长天。清云做在椅子上,目光四处游弋,就是不看万俟长天。
万俟长天两眼直视着清云,仔细打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乍见到清云的时候,他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雪崩把所有人都埋没,没有人生还。两国也确认了郡主的尸体,认定郡主已死。那么她又是谁?样貌,举止,神态,不论从何处看,她都是宛清云,他不会认错的。
“你居然没死!”
清云低头玩弄着垂在胸前的发带。“王爷八成是误会了,把我和其他人弄混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清云一开口说话,万俟长天更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少在我面前装糊涂,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他此时很气愤,说话时,嘴唇都在微微发抖。她活着却假装已经死了,害得两国交战,死伤无数。害得他被父皇责骂,被兄长笑话。她被他认出还嘴硬,不肯承认。这个女人还是一贯的可恶。
清云挑起眉梢,惊讶的看着万俟长天,随即绽放一抹灿烂的笑。没想到万俟长天对她印象如此深刻。他笃定自己的认知,她何必明知瞒不住还徒劳的掩饰。
清云目光盈盈,稍稍探身靠近万俟长天,在他耳边轻语。“我没死,王爷很失望吧。”
“别靠近我!”万俟长天惊恐的退后几步,神色慌张。
“王爷怕我?是因为心虚吗?我远涉千山万水,嫁与你为妻,你不感激也罢,为何要害我?是你昌希国主动求得的婚事,不满意退掉就好,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清云咄咄逼人,不给万俟长天任何机会。
“我没有害你!只是……只是想为难你一番,挫挫你都锐气。”万俟长天说到最后,几乎没有了声音。为难一个弱女子,说出来他堂堂六王爷的脸上也不光彩。
清云当然知道不是他设的陷阱,如此诬陷他,是要将他置于不义之地,让他有愧疚感。
“呵呵……”清云仰面轻笑。她就知道,她一路上受的苦都是拜他所赐。
笑了一阵子,清云的脸渐渐冰冷。“不是你是谁?昌希国还有谁认识我?难道你要说雪崩是个意外?不要以为我是傻子,雪崩是人为不是意外。”
“可是你没有死,却有很多人因为你而死。”不论何种理由,两国因为她死伤无数是个不争的事实。
清云轻蔑的一瞥。“我没有那么重要,即使没有我,两国迟早也会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