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的牌位肯定在家里,要请教他老人家,还得回去。于是关了店铺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我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但对家里的一切却十分的陌生,要不怎么连老妈都不记得了。门没锁,似乎是为我留着的。悄悄摸进去,黑咕隆咚的,灯开关在哪儿也不知道,更不知道牌位在哪儿。
往前摸着走了几步,不小心撞翻了茶几,打翻了水杯,叮里叮当搞出不小的动静。
老妈和沈冰在不同屋子同时发出惊呼:“谁?”
“我。”
“怎么不开灯?”老妈埋怨一声。沈冰那边没再出声。
我赶紧说:“呃,我怕惊醒了你们。”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啥好理由,说出来才发现这个理由有够烂的。
“嗒”一声,有人打开了灯。沈冰眼睛红红的站在卧室门口,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又默不作声的掉头回屋了。
我其实挺怕见到她的,害怕她又接着那个从新开始的话题,她一回屋,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先把茶几扶起来,收拾了掉落地上的东西,再转头看看,找到了老祖宗牌位,旁边还摆着一个铜镜。
这是个八卦镜,伸手摸了摸,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然后给老祖宗牌位前上了三炷香,才要磕头,忽然想到,我要是跟老祖宗说话,老妈和沈冰听到怎么办?
于是我又抱着牌位出了门,去往店铺,连铜镜也带上了。
到了店铺,把牌位和铜镜放在椅子上,条件有限,只能这么干了。在牌位前重新烧了三炷香,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可是磕完头我又卡壳了,我该怎么请老祖宗出来呢?正在发愁之际,铜镜上亮光一闪,出现了一个鼠头鼠脑的家伙,靠,真是只大老鼠!
我心里这个纳闷啊,八卦镜乃是正宗道家法器,怎么会藏着一只妖精呢?况且还是我家东西。我疑惑不解的盯着它,它也歪着小脑袋,瞪着小眼珠盯着我,看模样挺滑稽的。
“看什吗看,没见过老子啊?”
草他二大爷的,怎么开口就占我便宜,想死啊?我伸手就要去镜子里抓它,哪知“当”一声,手指被镜面给碰回来,差点没把手指给撞断了。
“好小子,看来是真的傻了。快去给我老人家买五只烧鸡,我帮你破解难题。”大老鼠猥琐的笑道。
它一提烧鸡,我倒是想起来,镜子神喜欢吃烧鸡,难道它是镜子神?我摸着鼻子问:“你是……”
“我老人家当然是天下最帅最有爱心的镜子神了。快去买烧鸡,这几天你妈都没供奉我,快饿死老子了!”大老鼠说到最后眼睛瞪的倍圆,一股气鼓鼓的模样。
我一揪鼻子心想,我家咋供奉这么一只死耗子啊。但好歹是镜子神,能帮人排忧解难的,虽然模样猥琐了点。可是大半夜的,我跟哪儿弄烧鸡去?
于是摇摇头说:“烧鸡先欠着,你帮我解决了难题,明天我供奉你十只。”
死耗子一听立马就瞪眼了:“不行,今晚老子就要吃,没烧鸡一切免谈。”
我心里也来气了,谁知道这死耗子是真神还是假神,张口老子闭口老子的,恨不得揪出来拔光了它的老鼠毛!
这时“嗒嗒”两声响,有人敲门,我心想不会又有顾客了吧?这会儿都夜里三点多,鬼魂该回地府去了。我好奇的起来揭下一块门板,见沈冰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一只烧鸡。
我一愣,她怎么知道我正需要烧鸡呢?难道她也是个能掐会算的天师?大半夜的,她从哪儿买来的?
沈冰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低着头说:“烧鸡我是下午就买好了的,一直没机会供奉镜子神,我又不懂请神咒语。”她说话语气挺小心,唯恐我会不高兴似的,显得可怜兮兮。
哦,她早就知道我家有位镜子神,还特意买了烧鸡等着,也是为了我好。这让我心里多少感到一丝热乎,把她让进店铺,又上好了门板。
死耗子一见有烧鸡,顿时一副馋相,口水哩哩啦啦的流下来:“快拿过来,快拿过来。”
沈冰把烧鸡往上一递,死耗子接到手上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这模样跟饿了三百年的饿死鬼一样。
“大神,你老人家帮帮习风吧。他在云南中了白灵派术人的毒咒,失去了记忆,忘了很多东西。”沈冰跪在地上,流着眼泪说。
“嗯,嗯,是不是把你也忘了?”
“是的。”沈冰眼泪流的更急了。
死耗子一见她哭的这么伤心,停住了难看的吃相,砸吧砸吧嘴说:“唉,说句实话吧,你们两个小家伙婚姻,命里注定不能顺利。这不是你的错,是习风特殊的职业,与你的命不合啊。”
我一听我们婚姻注定不顺利,是不是还没结婚?这个的弄清楚,不然就不能跟付雪漫结结阴亲了。我就问死耗子:“我们俩还没结婚吧?”
“废话,你比我想象中白痴多了。”死耗子没好气骂我一句,继续啃起烧鸡。
沈冰这时反倒是抹了把眼泪,表现的挺坚强,跟死耗子说:“大神,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我不在乎,求你治好了他的失忆症吧。”
死耗子又停住嘴,皱眉道:“这个,这个,我也帮不上忙。因为白灵派这种毒咒,只有习家老祖宗能解。”
我和沈冰一听都高兴的同时问:“那怎么才能把老祖宗请出来?”
死耗子狠狠瞪我一眼:“你忘了你老祖宗跟你说,六月初一才能出来见面吗?因为前一段事情,他帮你太多,受到地府行政长官训责,罚他半年才能与后人相见一次。”
六月初一,那还要三个多月时间,我到底跟付雪漫结不结阴亲啊?愁死我了,对着沈冰,我也不敢问这事,算了,明儿个买几只烧鸡,哄哄死耗子,问问他也一样。
沈冰失落的问道:“那我们以后……”
死耗子摇头叹气道:“以后的事,是天机不可泄露的。不过你小丫头心肠好,我有几句话交代给你,附耳过来。”
沈冰急忙把脑袋伸过去。死耗子小声跟她说了几句,把她听的不住点头。
“明白了吗?”死耗子说完问她。
“明白了。”沈冰说。
“嗯,明天记得再给我送两只烧鸡来。”说完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抱着剩下的半只烧鸡就要走。
我忽然又想起了邪派联盟的事,叫住死耗子问现在啥情况了?死耗子嘴里嚼着鸡肉说:“云南的事你干的挺好,白灵派风流云散,五鬼系和其它邪派术人在西藏也因为天险损折了不少人手。现在暂时安宁,茅山一派躲过一次危机。不过,你还不能放松警惕,有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它隐没了身子。
靠,死耗子模样不咋地,偏偏喜欢拽几句诗文。
没想到这次引敌入藏,又杀个回马枪去了云南,就把邪派给整垮了,听曲陌说,这全是我出的主意。嘿嘿,哥们自我陶醉一下。但没陶醉几秒钟,丹丹那张小脸又出现在脑海里,唉,心里叹口气,胖冬瓜给李家的这个恩惠,就是让丹丹死后复生,可是谁又知道,丹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胖冬瓜故意下的毒手?
这一切成了谜,无法去求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