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密的白烟,从棺材里往外冒出,就像生火刚开始的时候冒出的浓烟,滚滚向四处飘散。
随之一股更加强劲的寒意袭来,冻得我把衣服裹紧,全身不住发抖。草他二大爷的,里面这啥玩意,阴煞之气这么重?我摸了摸鼻子,感觉一阵疼痛,都是给冻的。心说这么生猛的玩意,这点糯米和摄魂铃不一定能对付得了,还是离开这儿算了,反正他们都不在,去别地找找。
正想转身,就听棺材里爆发出一阵“嘎巴嘎巴”骨骼爆响声。到底心里好奇,想看看这玩意什么模样。于是又停住身子,探头往里瞅去。
只见随着响声,一团绿呼呼的东西,慢慢从棺材里冒出来,看着像是一只仙人球。仔细一瞅,那其实是长满了绿毛的一只脑袋!
我勒个去的,那这一定是只粽子了。这一段时间,真是奇遇不断,灰毛、红毛加绿毛,让我都碰到三种稀有品种。灰毛老粽子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容易搞定,红毛血夜叉,那已经不是单纯粽子了,比妖鬼都可怕。就是不知道这绿毛死粽子,能让哥们领略什么样的新奇境界。
要说这职业病犯了,自己都不清楚,干这行的见到新品种如果不看个仔细,心痒难搔啊。
就见这只绿毛脑袋往外一点点的探出来,整个头脸都被绿毛覆盖,根本分辨不出五官长在哪儿。如果不仔细看,真像生了绿毛的一只大西瓜。不过绿毛丛中,不住闪烁着绿油油的光亮,那估计是死玩意眼珠子,在暗淡的火光下,显得十分阴森和诡异。
我觉得全身更冷,但手心里却出满了汗,左手紧紧攥着摄魂铃,右手伸进口袋摸住了糯米粒。
绿毛脑袋全部探出来,然后是身子,这家伙个头真魁梧,站起来后看着跟一座小山似的压在那儿。还是长满了绿草的小山。
我忍不住咕嘟吞了口唾沫,就它这副块头,别说是粽子,就是普通活人,哥们也不见得能讨得了好去。心里开始打鼓,是继续留下来看个究竟,还是脚底抹油啊?
还没打算好,这死玩意已经咚的一声从棺材里跳出,重重的踏在地上,感觉脚底下一震。我心头跟着一阵摇晃,心说还是溜吧,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哥们现在有事在身,改天咱们再聊。
吐了吐舌头,掉头就要往回跑,谁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白色的影子挡住了去路。由于从洞内透射出的光芒很微弱,看着像是个人,好像还是个女人。依稀看到她长发飘飘,身姿婀娜,光凭这一副影子,就让我感觉十分的迷人。
我既然说是个人,那她一般不会是邪祟,但阴阳眼过了时限,再加上这段时间老是看走眼,都没信心了。
“什么人?”我轻声冷喝,左手急忙从包里掏出一张符,如果是邪祟,见了符肯定就会躲开的。
哪知这女的一动不动,我心里就纳闷了,看着又不像沈冰或是顾小凝,这谁啊?于是往前踏上一步,她要是不让开,恐怕我们俩就会几乎脸对脸的站在一块。
那女的仍然没动,我当然也不能这么放肆跟人来个贴面礼,把步子调小了一点,跟她相距半尺站定。现在看清了这女的模样,长的非常漂亮,就是穿的衣服有点太古怪了,一袭轻纱罩体,里面可是真空上阵,朦朦胧胧的诱人胴体,看的我一阵血脉喷张。
我又咕嘟咽了口口水,你说一个女人穿的这么大胆暴露,跟挺尸似的看着我,一点都不害臊。想到这儿,我猛地吃了一惊,对,这丫的就是挺尸。明白了,这是那圈尸骨中的一个!
她不怕我的符,那是跟俞松羽作出的天女阵一样,介于人鬼之间的玩意,跟活养尸差不多。草他二大爷的,这才出来一个,后面还有十一个呢。这倒霉催的,为毛之前在里面她们就没动静,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她们倒活了?
刚想到这儿,察觉出身后冷风波动,有人到了后面。一回头,一排穿白纱的美女站在那儿,让我魂儿都吓飞了。如果不经历乐不思蜀园的事,现在我可能没那么害怕,这一想起来那些宫装少女的厉害,真想尿尿。
还是回过头吧,前面只有一个,打倒她就能出去。于是转回头,咬破左手指,往前猛地一窜身,伸指往这女的额头点去。不管她是什么玩意,总之不是人,掩藏的再好,也怕男人阳刚血气。
那女的这会儿知道动了,往旁一闪身,给我让开了出口。心里这个高兴,这女的真给面子,哥们去也。擦,刚跨出一步,就感到腰上一紧,被一条白纱给缠住。糟糕,才要伸手去解开,身子忽然一下往后飞回去。
草他二大爷的,我从后面十一个女人头顶越过,回洞里了!
在半空中我看到,左数第三个,身子是全luo的,腰上这条白纱,估计是她的衣服。可惜光线太暗,就跟看日本av打了一层马赛克,真想把电视给砸了。
咕咚一声哥们摔在地上,本来我就全身是伤,这下感觉全副骨头跟散成了一个个小零件似的,拼不起来了。勉强抬头一看,我勒个去的,眼前一堆绿毛!
绿毛粽子就在我身前!
它正歪着脑袋,用那对不太大,绿光闪烁的眼珠子盯着我,砸吧砸吧嘴,看样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伸出一只绿毛爪子,弯腰就冲我喉咙上招呼过来。我当时吓得魂飞天外,你见过粽子能弯身吗?能弯身的粽子,那比灰毛粽子高出了不是一个档次,跟血夜叉有一拼!
这一害怕,脑子里完全变成了一锅粥,想不出半点主意。但双手是不由自主的挥起格挡,那只摄魂铃“叮铃铃”发出一阵脆响。绿毛死粽子动作蓦地一僵,爪子伸到我脖子跟前忽然停住不动。
我心里扑腾扑腾猛烈跳着,这才缓过点神,心想麻云曦给我的这只铃铛肯定不是普通之物,否则镇不住这么凶悍的死粽子。
铃声一停,它又动起来,爪子猛地掐到我脖子上。咳咳,差点没掐死我。幸好又摇了几下铃,这死东西再次僵住。我急忙一边摇铃,一边用力掰开它的爪子,翻身向一侧滚了几下,跳身起来。
十二个妞齐刷刷的站在洞门口,堵的严严实实,想出去估计比登天还难。我有点想哭,刚才为毛不早点脚底抹油,现在就算把脚泡进油缸里都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