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阴神不知所踪,神器镇压冥界,引导轮回。
这种轮回自然公平有序,但是缺乏宽宥。同样一旦鬼门关开,孤魂野鬼停留阳间,将会肆虐无忌,无人可治。
张道然的到来,院子中的鬼魂,本能地感觉到畏惧。缩成一团,但是不肯踏入鬼门关。尖啸刺耳,凄厉至极。
“若不是贫道布下阵法,让这里隔绝世外,这里的居民,恐怕就会噩梦连连了”
张道然发现此地异常,第一反应就是妖魔鬼怪,故意打开鬼门关,让地府鬼魂走出地府,肆虐人间。
当到了这里,才发现,就是一个普通人,无意间打开了鬼门关。
张道然无视了挤做一团的鬼魂,大踏步来到倒塌的法坛:“法坛若在,香火不熄,白烛不灭,鬼魂自然不乱。普通人,能够打开鬼门关,也算是命中一劫了”
看了一眼被吓死的曾大师,张道然叹息不已:“合该你命丧此时”
这个曾大师,不仅贪性成命,还想把这件事情,嫁祸于他的身上。这一点,如何瞒得住张道然?张道然纵然是心胸广博,也有些气恼。
拿起法坛跌落的神图,张道然微微惊讶:“没想到,你一个普通人,竟然懂得绘制神图”
此时,曾大师灵魂已然出窍,茫然的站在尸体旁,或许还没有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死了。
“此去黄泉,希望你能够有所明悟。下辈子,就不要这么贪心了鬼神之事,你没有道行,一个普通人,如何驾驭?”、
摇了摇头,这个曾大师,没想到机缘巧合,参悟玄学,绘制了引导魔神的神图。他自己都不知道,做法午夜不可行,必须要过了午夜,或者午夜之前结束做法。
如今,更是赶上阴阳交替u,阴阳平衡,万物之道复苏的时节,开坛做法,岂不是自寻死路?
“道长道长”
这个时候曾大师从茫然中走出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张道然。成为了鬼魂,才发现张道然有如神明,身上功德金光,化为法论,遮掩身形,无法辨识面目。
这种金光,让作为鬼魂的他,从心底深处,涌出一丝敬畏。
本能的跪伏在地,曾大师不断叩头,不断哀求:“求求您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
曾大师那里想到,阳间界,会有如此修道者,不,这是神明
整个院子之中,无数鬼魂,见到这个神明,本能的退避,不敢靠前。曾大师为自己开坛做法,感觉到羞愧:“我是那么的无知,那么的自不量力”
开坛做法,需要一定修为支撑。最起码,开坛做法,出现意外的时候,有能力能够应对。不像现在,鬼门关大开,鬼魂涌出。
如果他拥有一定的修为,早就已经发现,院子上空的异常,找出应对之法,重新关闭鬼门关。如此一来,他做的一切,就不会白费力气,也不会因此丧命。
“你命数所定,合该今晚命丧黄泉”
张道然淡淡的看了一眼曾大师:“黄安之事,本就是阿三咎由自取,祸害了太多人,命中作恶,自有天收阿三不可救,否则贫道岂能不出手,让邪魅横行世间?”
曾大师的鬼魂有些发呆,他突然明悟,这个身上金光闪闪的人,就是黄安想要找麻烦的小道士。
惊讶,不可置信,曾大师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道士,竟然会有如此神通。
“真的没有机会活命?”
曾大师有些绝望:“那我的家人呢?”
“你的家人?”
张道然放下手中神图,身形飘忽:“命里有时终须有,作恶多端天来收这一点你还不明白?你的家人命数如何,贫道不想插手。你的家人是什么德行,你自己清楚”
曾大师灵魂战栗,几尽溃散。
他的家人,做过什么恶?
他的女儿暂且不说,他的儿子,打小跟着他骗人,是他骗人的道具。他的妻子,更是糊弄了无数人。
至于他,更是冒充神棍,自号救世之主,这一次黄安,岂能不说就是他的算计?
“人间作恶,死后自有地府审理。你借用鬼神之名,你的家人也是如此现在不会因为你魂归地府,以后也会尝遍人间心酸”
张道然可以改变人的命数,但是绝不会胡乱篡改天道。
曾大师自己的命数,属于他的。他的家人的命数,自然也已经有了定数。
“唉”
张道然叹息一声,一挥衣袖,鬼门关传来一股恐怖的吸力天空之上,那多阴云,刹那间溃散月朗星稀,晴空万里。
曾大师心中骇然,没想到这个小道士,法力如此强大,可以控制鬼门关。
刚要再度哀求,鬼门关恐怖的吸力,把他吸入其中。
张道然双眼如电,洞穿虚空,伸出一只手,在虚空一握,房间中隐蔽处,几个躲起来的恶鬼,瞬间身上煞气溃散,被鬼门关牵引进入地府之中。
“阳间不是尔等久留之地,还是归于地府,从此接受命数安排”
双眼扫视虚空,把整个阵法之中,每一个角落扫视一边,直到所有的鬼魂,全部进入鬼门关,张道然这才关闭了鬼门关。
想了想,张道然意念一动,眉心处出现几个神纹,印入鬼门关之上。
本来灰蒙蒙的鬼门关,刹那间光明大放,隐隐有仙音阵阵:“鬼门关,是连接冥界与阳间的门户,没想到,竟然已经遭到破坏”
双眼看像虚空:“一方他们,也该下山,把这数百年间,逃逸的鬼魂,抓捕回阴间了”
意念一动,四周阵法被张道然收起。
缓慢升空,张道然看向村口,再看看躺在躺椅上的阿三,淡然的脸上满是无奈:“做过的恶,需要自己偿还如果你是无辜的,贫道何必袖手旁观?黄安你也是如此。纵然是修身养性,也无法磨灭曾经的罪恶”
留下一声叹息,张道然瞬间消失不见。
而在村口,坐在车内的黄安,莫名身体一颤,感觉到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走”
他感觉到,似乎一只无形的大手,把握住了他的命脉。
或许,这只无形的大手,下一刻就能要他的命。
胡泉有些不解,但还是拍了一把司机:“黄爷让你走黄爷,去哪里?”
黄安定了定神,他先下车,看向曾大师的家的方向:“我总是感觉到一种不妙,具体是什么,我有说不清楚”
他上了车,眉头紧锁。
曾大师家的上方,那乌云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现在,他离开曾大师的家,才不过只有十几分钟:“我们去曾大师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