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演武在历经半个月的比赛中,终于落下帷幕。
各个学年层都决出了最终的优胜者,他们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楚夜殇一行人中,只有甄战闯进了排名赛,尽管只排在了第九名,但相比之下,也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不过大家并不灰心,楚夜殇都还无法与水元素沟通,原本都没想到自己还能赢得一场比赛的。
蒋英华的天赋是治疗,本来就不是战斗型的天赋,况且这几个月以来,他每天过的日子除了被炸还是被炸,就算有心学些什么,也暂时无力去做。
至于早在第一轮就认输的董扬飞就更不必说了。
而裴立天嘛···
武技好,力量大,再加上一把父亲亲手给打造的趁手武器,怎么看都应该是有实力冲击排名赛的选手。
不过有一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没错,裴立天并不是因为对手的强大而失掉比赛,而是因为某位蒋姓小孩的淘气才失利。
就在裴立天与甄战即将进行最后一轮淘汰的前夜,几名小伙伴儿们正一同在月光下津津有味的吃着烧烤。
但在涂抹酱料时,蒋英华误把一瓶来自实验室里的不明物质当做调料,涂抹在了食物上。
结果可想而知,包括蒋英华在内的小伙伴儿们都被有毒食物给毒倒在地。
蒋英华因为天赋的影响,自我修复能力较强一些,最先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天赋是治疗,只能恢复肉体上的一些伤口,没有办法解毒。
万幸的是,在烧烤之前甄战因为被人叫去帮忙搬东西而迟到,反而没有赶上这顿有毒烧烤。
于是甄战在看到全员倒地的场景后,赶忙去找江影少师,给大家拿了些清肠的配剂服了,才有所缓解中毒症状。
不过既然是清肠剂嘛,难免会稍微多跑那么几次茅房而已。
其他人倒没关系,可中毒加拉肚子,却是直接影响到了裴立天次日的比赛。
可怜的裴立天因为一顿烧烤,败给了正常状态下可以完胜的对手,使其进入排名赛,成为了垫底的第十名。
但不得不说,能够进入排名赛的选手,或多或少都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像在首轮淘汰赛中,那轮引人注目的生命类术师比赛的胜者严小梅,最终也只是排在第六名。
获得冠军的,是一名个头矮小,瘦骨嶙峋,拥有一头垂落至膝的烟灰色头发的男孩。
然而这名冠军却并没有得到人们的鲜花和掌声,反而遭受到了许多人的厌恶。
许多人记住他,并非因他得到了第一名,而是在他最初的淘汰赛中,差点杀死了与其比赛的对手!
并且在之后的每一场比赛中都重创对手,若非裁判及时制止,与其比赛的选手将会生死难料!
最让人心寒的是,从他的第一场比赛开始,一直到最终夺冠,从未展示过他的天赋能力,所有的战斗,仅仅靠他一双力量惊人的双手。
而这个男孩与他同学年层的其他学院一样,只有六岁。
他叫十卉。
六年前。
在一个小山村里,一男一女正在狰狞的男人,女人忍着腹部的疼痛努力往旁边爬。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男人不知何时弄来了一把锋利的剪刀,拿在手里,嘿嘿的怪笑着。
他先是用力的往女人的胳膊和大腿上各扎了一刀,使女人无力在挣扎爬行。
然后扎破女人的肚子,不顾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哭喊,用染血的剪刀在肚皮上撕开一道缺口,满手鲜血的将腹中胎儿给取了出来。
女人浑身是血,身体上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她努力的睁开双眼,想要看一眼被那所谓的丈夫亲手剖腹拿出来的孩子。
那是一个浑身沾满了血迹的婴儿。
由于过早出世,还没有完全发育健全,婴儿异常的小巧,仅仅比男人的巴掌大一点点,通体血红,皮肤褶皱,一动不动。
“这是,我的孩子,可怜这么早就出世的,我的孩子,才这么一丁点。”
“是我失了太多的血,连眼睛都花掉看不清了吗,我的孩子,你怎么连一点点哭声都没有呢,看起来就像死掉了一样。”
“但是我总觉得,你会活下去的!”
“我已经快不行了,能最后看到你一眼,真是太好了···”
女人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的合上了双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默默的在心里念道:
“最后,还想给你取个名字,就叫十、十···”
最后的名字还没有取好,女人便停止了心跳。
放在男人掌中的婴儿,依旧一动不动,保持着在母体中的姿态,蜷缩着,小小的一团。
男人手托着婴儿,扔下剪刀,看了看血泊中已经死掉的妻子,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距离村外不远的一片空地,几十把火炬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在空地中央的地面上,刻写了许多奇怪的符号。
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符号位置,放置着一个长方形祭台,上面铺着一张洁白的桌布。
火炬的四周,早已站满了全村的男女老少,祭台四角则有四名巫子巫女,每人手中托着一个黑色的盘子,放有不同的祭祀用品。
一名黑衣巫子站在祭台前方,手中托着一个巴掌大的婴儿。
“安静!祭祀即将开始!”
待场中安静下来,黑衣巫子才正是开始进行祭祀仪式。
巫子先是绕着祭台走了三圈,然后口中念念有词的说了许多听不懂的祭祀语。
然后才把手中还染着血的婴儿放在了祭台上。
婴儿依旧蜷缩着,黑衣巫子将婴儿手脚打开,平放在祭台上。
从一名巫女端着的托盘中,取下一枚银色的钢钉,按住婴儿的一只胳膊,将钢钉狠狠的穿透手腕,钉在祭台上。
从出生到现在始终没有一丝动静的婴儿,终于在剧痛之下,啼哭出声!
只是这婴儿因过早出世,身体虚弱,就算疼的撕心裂肺,哭声却也极其微小,小到只有站在祭台边的巫子巫女才能勉强听见。
黑衣巫子并未因婴儿的啼哭停止仪式,他又拿起一根银色的钢钉,钉在剩下的一只手腕上。
紧接着又有三根钉在锁骨与胸口,两根钉在双耳。
血流如注,染红了祭台上的白色桌布。
一盆盐水泼下,钻心的剧痛让婴儿本能的不断挣扎,奈何手胸口被钉死,上半身无法挣动,只有一双细细的小腿在胡乱蹬着。
巫子见状,取来一副沉重的镣铐锁上双脚,又泼下一盆冰水,这下婴儿连双腿都无法蹬动了,更是被冰水刺激的连哭啼声都没有了。
“钉手腕以止贪婪,钉双耳以摒愚昧,钉锁骨以立自我,钉胸口以忠本心。”
“泼盐水洗尘垢,泼冰水洁自身。”
“祭品已洗涤完毕,巫子巫女将祭品供于巫神。”
“普通民众跪送祭品!”
黑衣巫子说完,站在火炬周围的村民乌压压跪倒一片,四名巫子巫女抬起祭台,向远处一个山坡方向走去。
“送祭品,拜巫神。”村民不断地齐声口诵这句话,直到所有的巫子巫女全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