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前往江南,正是江南最好的时候。
日光温煦,风和日丽,沿途漫山遍野的花正开,山清水秀,风景独好。
苏风暖坐够了马车,便想出去骑马,叶裳觉得骑马颠簸,对她腹中的孩儿不好,不太同意,苏风暖觉得没事儿,她会小心一些,没有那么娇气,但叶裳还是不放心,苏风暖只能请来了玉灵说项。
玉灵本意是跟在苏风暖身边照顾她,毕竟她从小跟她学习医术,虽然喊着师叔,跟她的女儿也没什么分别,但没想到她先成了帮苏风暖解围的那个挡箭牌。
她好笑地对叶裳说,“如今这道路不算颠簸,暖丫头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你们连绝地都闯了,还怕她骑马?就让她骑一会儿,无碍的。”
叶裳无奈,只能准许苏风暖外出骑马,对她警告,“不准赛马。”
苏风暖恍然,原来他不是担心她骑马,是怕她忍不住跟苏青、秋华等人赛马。她好笑地说,“放心吧!”话落,又提议,“若是你怕我不听话,咱们俩共乘一骑?”
叶裳觉得这样不错,既能看管她,还能抱着她搂着她,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玉灵这时也明白了叶裳的意思,笑起来,指着他说,“你可真是个破孩子,这么别扭,你直说怕她赛马不就得了,哪里还用得着让暖丫头喊我过来给你说项。”
叶裳低笑一声,温声道,“劳烦师叔了,我是怕本来她没有想法,被我一提,便有想法了,索性不说。”
玉灵更是笑开,“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怪不得暖丫头从小就被你给拴住了。”
叶裳笑着弯起嘴角。
苏风暖无语地瞅着叶裳,觉得自从她怀孕,她除了时而嗜睡点儿,时而厌食点儿外,没什么变化,反而是他,处处都敏感,就跟怀孕的人是他一般。
二人共乘一骑后,走出几里地,追上了叶昔、苏青、凤阳、楚含、秋华等几个赛马的人。
秋华因赛马玩的高兴,十分兴奋,脸色红扑扑的,比涂抹了胭脂水粉还漂亮。见苏风暖和叶裳出了马车,共乘一骑,她笑着招手,“苏姐姐,姐夫,你们要不要玩赛马?”
叶裳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苏风暖顿时笑了。
苏青照秋华脑袋猛地拍了一下,“她如今怀着身子,本就忍着贪玩的性子呢,你若是招惹她,她一准受不住,伤了我小外甥,那还得了?”
秋华恍然想起来,转头对苏青吐了吐舌头,“我忘了嘛!”
苏风暖见二人相处融洽,想着再相处数日,她得私下找个机会问问她三哥,女儿家,是不能轻易招惹的,更何况紫风和玉灵还十分喜欢他的情况下,他有娶的心思,那便无事儿,若是没有娶的心思,还是不要太近,以免不好收场。
二人共乘一骑,来到近前,苏青对苏风暖说,“别羡慕我们如今赛马,你身子要紧,忍上一年,等生下我小外甥,由得你玩。”
苏风暖失笑,“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好玩吗?一会儿都闲不住?”
苏青哼了一声,“从小到大,你自己什么样,用得着我说吗?”
苏风暖无语。
一行人骑马走了一段路,秋华唱起山歌来。
她嗓音本就极好,山歌唱得欢快,众人听着,十分欢乐。
苏风暖听了一会儿,也开始唱了起来。
以前,苏风暖和师傅、师兄游历时,走过很多地方,她学什么都极快,各地的山歌自然也学了个遍。唱得有模有样,像模像样。
不多时,苏青也跟着唱了起来,凤阳也不客气,加入其中。
小小的队伍,行走在青山路上,一路唱着山歌,偶尔有鸟雀从枝头飞起,好不洒意。
叶裳和陈述自小待在京城,还不如苏青这个待在乡野的人,他们很多时候只听京中歌坊的小调,自然很少听这种山歌,几乎没听过,觉得十分新鲜,大家一起唱时,他们不会。
一行人唱出十多里地后,欢欢乐乐地才息止。
叶裳搂着苏风暖的腰,笑着贴着她颈窝说,“我自认为很了解你了,怎么还不知道你竟然会唱这种山歌小调?以前可没听你唱过。”
苏风暖笑起来,“叶世子,你是什么出身啊?皇宫里有歌姬舞姬,京中各大画舫里花娘无数。他们的曲调,都十分的美,你从小到大,吃的用的穿的享受的,可都是金尊玉贵的,我哪里敢拿这种乡野的小调唱到你面前?岂不是又被你嫌弃?”
叶裳气笑,“我何时真的嫌弃过你了?”
苏风暖哼唧,“假嫌弃也会让人不好受的。”
叶裳无言。
苏风暖转头瞅他,见他一脸郁郁,轻笑,“从小到大,你就别扭死了,什么破性子,明明心里喜欢,却每次都嫌弃我。如今可是后悔了?”
叶裳张嘴咬她耳朵。
苏风暖立即躲开,脸红地小声说,“这么多人呢,你注意点儿,免得惹人笑话。”
叶裳低声说,“不怕!”
苏风暖伸手捶他,对他说,“你若是觉得好听,以后先来无事儿,我就唱给你听好了。”
叶裳这才郁郁散开,笑着点头,放过了她。
一行人正当年轻,一路行来,路途不显枯燥,十分有趣。
紫风和玉灵觉得年轻真好了,他们昔日也曾年轻过,但身边也没有这么多兄弟朋友,望帝山师兄弟虽然众多,但也习惯各自游历,不曾结帮搭伙过,这样看来,比起苏风暖和叶裳身边聚着得人,他们年轻时,真是少了很多乐趣。
一行人便这样走了几日的行程,这一日,到了江南的地界。
------题外话------
月票~
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