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学识字啊。干脆这样吧,把第一进院子正房最西边那间改成教室,每天上午辰时初到辰时中,所有愿意学识字的人都到那去,靖成哥哥和初雨姐姐每人教一天,每个月的考评男女统一标准,到时候获胜的一方,全部加餐,第一名额外奖励。下午的空闲就全部去做针线学侍花弄草。”司楠越说越高兴,她倒是不需要家里的下人都能读书识字,可人家愿意学,她就愿意提供学习的机会。“好了,今天第一天,大家抓紧时间理顺各自的事情,明天上午开始学识字。做针线活统一去第三进院子,学习侍花弄草就去花园子里。学习的时候各处留一个人值班,轮流值班,去学识字的人回来要负责把留下的人教会。散了吧。”
“是。”
回到住处,初雨才问司楠,“姑娘,要这些丫头小厮学识字有什么用,还要考评,又不要他们去考功名。”
“初雨姐姐,大道理我也不和你说了,反正好学不是坏事,又不花什么钱,不过是些纸笔费,他们愿意学,我就愿意供。而且不止家里这些人,等以后庄子上我也要建学堂,让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学,但是庄子上的学堂,不光要教识字,还要教算学,教各种手艺活。这的等到明年再说了。初雨姐姐,你去问问厨房的罗大娘会不会做糖蒸酥酪,我饿了,我想吃。”司楠展望了一下未来,突然觉得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来努力,立刻又斗志昂扬。
“好,我叫初云进来。”初雨放下手里的坐垫,转身往外走。
“哎,初雨姐姐,你让个小丫头去。你把平儿姐姐,和另外三个初姐姐都叫过来,我还有事。”司楠连忙又招呼初雨道。
“知道了。”初雨吩咐雨珠和雨菡去厨房要两份糖蒸酥酪,要是罗大娘不会做,就让做松仁饼和蒸蛋送过来。又去请了平儿带上初晴初月一起回了司楠的房间。
“妹妹,你叫我们都来,有什么事吗?”平儿坐定后,问道。
“姐姐,丫头小厮们都这么好学,咱们也不能落下。我决定以后用下午别人做针线的时间,教你们学算学和统计。以后事情越来越多,我可能顾不来,算账什么的就得靠你们帮我了。”司楠说道。
“姑娘,我们能行吗?”初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怎么不能行?还不都是学出来的。我教你们,可比那些老夫子教的好,保管一学就会。但是有一点,要保密,我教你们的东西,自己会了就行,不准往外说。”司楠想到要教她们乘法口诀表和统计制表,还是要做好保密准备。
“妹妹,那有初晴初雨姐姐她们学,我就不需要了吧?”平儿一听学算学就头疼,吴贵考船工班的时候,她也跟着司楠学了几天,做应用题对她来说可比绣花还难。
“姐姐你也别想偷懒,以后等你嫁了人,连个帐都不会算,怎么管家?别说初晴姐姐初月姐姐会就行了,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自己学会了才最重要。”司楠立刻掐灭了平儿的念头。
“行了,行了,我学就是了。”平儿无精打采的说道。
“初雨姐姐,姑娘要的糖蒸酥酪做好了。”雨珠在门外回报。
“端进来吧。”初雨道。
“没想到罗大娘真会做这个。”司楠高兴的说道。
雨珠和雨菡把糖蒸酥酪给司楠和平儿一人端了一碗,又端了一碟子玫瑰松仁饼放在两人之间的小几上,又道“姑娘,罗大娘说糖蒸酥酪配玫瑰松仁饼是最好的了,她自作主张做了,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不怪罪,不怪罪,雨珠姐姐你去和罗大娘说,以后她觉得好的都做来吃,姑娘我荤素不忌。哦对了,让罗大娘再做一份酥酪和玫瑰饼给姨母送去。哎,雨珠姐姐你尝一块玫瑰饼再去。”司楠一边吃一边又吩咐完雨珠,又招呼其他人,“姐姐们都尝尝吧,一会儿要吃午饭了,我们俩也吃不下那么多。”
初雨跟着司楠的时间最长,也最放的开,当下伸手拿了一块,“那就多谢姑娘的赏啦。”
“谢姑娘。”另外三个初和雨菡也都道谢并一人拿了一块。
下午的时候,司楠让初雨给她研墨,自己拿尺子在纸上画了乘法口诀表,因为四个初除了初雨认得几个字,其他三个本身就不认字,司楠决定直接教她们阿拉伯数字,就当是一种秘密符号。又让车马房的四个大叔做了三十个沙盘给丫头小厮们学识字用。
第二天到识字的时候,除了初雨初晴,其他的丫头小厮都学识字去了,第一天是靖成当老师,昨天晚上李毅教了他十个字,他今天把这十个字教给其他就行。媳妇子一个也没有去,干完活都去找了刘嫂子。李素兰一一问过,知道都能做些简单的衣裳床幔之类的,就让刘嫂子和李嫂子去开库房,取了两匹灰蓝色葛布和四匹枣红葛布。
“嫂子们都不愿意去学识字,那就多做点针线活吧。来府里的时候都给大家说了,每人每季一套新衣服,眼见着再过十来天就能换单衣裳了,嫂子们使使劲,咱们自家把衣裳都做出来,夫人说了,因为衣裳是自己做的,每人再多发二十文钱。罗大嫂和小林嫂子是一家都卖进来的,罗大哥和成才,小林大哥和安竹的尺寸你们知道的,直接过来领了布料回去做吧,别耽误了干活啊。”
被点到名的罗嫂子和小林嫂子就去李嫂子那报了尺寸,领了各家的布料和针线回住处去了。
“那个,大林嫂子和宋家妹子,你们家也把大林哥和宋兄弟的布料领回去做吧。”刘嫂子眼睛毒,见过一次的人,她都能记住,这会儿她就一个一个张罗着领布料。
“哎,张嫂子,你领了自己的布料,再把靖成成福两人的也给做了吧,他俩比成才瘦,就按成才的尺寸给你布料,你和罗嫂子一块做,比着罗嫂子给成才裁的衣裳收点边就行了,要不让靖成和成福中午吃过饭去你那量量,行不?”刘嫂子搭眼扫了剩下的几人,又点了厨房里的张嫂子。
“刘家妹子,我就厨房里的活,上下午都闲着,他俩要是不嫌弃我做得难看,我就给他俩个小子做了就是,还有什么行不行的,让我闲着我还觉得难受呢。让他俩吃过午饭去我那,我给他两量量再做,别做的不合身,还要嫌我手艺差。”张嫂子笑着说道。
“行,我和他俩说。让他们给你手工钱。”刘嫂子也开玩笑道。
“那我可等着啦!我先回啦。”张嫂子领了三人的布料针线,又和余下的人打过招呼,一个人走了。
“刘嫂子,我和王家妹子也在厨房,后面园子里李叔和刘叔的衣裳我们俩来做吧,我看他俩身材和我爹差不多,按我爹的尺寸就行。”厨房里的帮工孙红梅说道。她是,才二十二岁,嫁人三年无所出,男人又死了,被婆婆卖出来,宋经济本来不想让她来司府,觉得她命不好,又经不住她苦苦哀求,只说带她来试试,司楠要不要她两说。司楠觉得她一个,年纪轻轻的,被卖到别处还不一定怎么样,就留了她下来。她说的王家妹子,叫王翠翠,也是个年轻的,两个人惺惺相惜,虽然才来几天,倒是处得像亲姐妹。
“行,不过你俩可不能去要手工费啊,我刚才开玩笑呢。”刘嫂子又叮嘱一句。
“嫂子看你说的,我们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嘛。”王翠翠红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