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楠一气儿说了自己的想法,前面的常致霖还能听懂,无非是限量以提高酒价,后面的限价销售,他就听不懂了。
“小丫头,为什么中品下品就要限价销售?咱们批发出去,只不允许他们以次充好谋取暴利不就可以了?”
“常二哥,咱们不仅要稳固市场占有率,还要把定价权掌握在手里。不然一样八两一斤批出去,你卖十八两一斤,他卖十五两一斤,我卖十两一斤,这不就乱了吗?这要是不在一个城市还好,要是同一个城市有三家进货商,三家价钱不一样,就很有可能会引起价格战,最后酒价越压越低,没有利润,谁还来进酒卖?”司楠说道。
常致霖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转念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别的地方卖中下品酒呢?”
“效果是一样的啊。常二哥,我们自己去别的城市开铺子卖酒,要店面要人手,如果只做零售,资金回笼的慢,不划算。如果做批发,不是和前面我说的又一样了么。”司楠解释道,“反正葡萄酒现在独此一家,你不接受我们的条件,那就不要卖,想卖的人多着了。”
“这个倒是真的。”常致霖又把司楠的主意想了一遍,然后问道,“小丫头,如果我们在几个大城市租个仓库,盘个店面,就近批发,也做零售,你看怎么样?”
不等司楠回答,常致霖又接着说道,反正每个地方都要不定期的派人去察访,开个铺子,放上四五个伙计,凡两百斤起订购的商户,就算批发,就要签咱们的销售协议,同时也做零售,按咱们的协议价格卖,这样的话,一来等于是给进货商提供方便,送货上门,省得他们来陵水城了,陵水河旁边的城市还好,可以船运,其他地方的就得靠马拉车,来回路上运输困难,可能很多商家就不愿意过来了。反正我们自己有码头有船,运输成本会低很多,当然,这个酒价也足以支持我们往外运输了。二来就是方便察访。”
司楠听了常致霖的话,立即想到了后世所谓的区域经理和总经销商,只不过这个总经销商还是自己罢了。
“常二哥,这个主意好!但是,要不要自己开铺子还是两说。我这有两个方案,你听听。”司楠眼睛发亮,一旦这个计划实施开,自己的葡萄酒,也能和洋河茅台什么的媲美了。
“常二哥,第一个方案,是咱们自己租仓库开铺子,铺子的掌柜的要用信得过的人,咱们给这个掌柜的换个称呼,叫总经理。总经理总管一个城市的销售业务,因为咱们现在产量有限,所以不用给安排销售任务,总经理只负责审核签订销售协议,不定期察访进货商是否按协议卖酒。总经理下面设账房两名,一个管记账,咱们叫他会计,一个管收钱,就叫出纳。签订销售协议的进货商,和会计出纳一起确定全部酒价之后,交付百分之三十定金,剩余钱款在酒送到铺子门口时结清,清账之后再卸车,不允许赊账欠款。这样的话,就需要租一个仓库,一个带办公场所的铺面,总经理一位,账房两位,送货员和车马若干。”
司楠越说思路越清晰,“第二个方案,在每个城市择优选择一家铺子作为葡萄酒的总代理,中品酒按七两一斤,下品酒一两五钱一斤批发给他,咱们只负责送货上门,他那付钱接收,然后他按八两一斤和二两一斤批发给小的商户,咱们只要派两个人常驻那和小商户签订销售协议就行。每年按总代理的销售量另外给他提成,提多少慢慢再商量。常二哥,你看,是第一种方案好,还是第二种方案好?”
“这……小丫头,你还有什么计划,索性一块说了吧,我回去之后,也好和我大哥商量一下,刚才那两个方案,我听着都觉得不错。”常致霖已经完全被司楠震撼了,现在司楠说在农村推广葡萄酒也能成功,他都不会怀疑一下的。
“还有就是,我想自己种葡萄!我要把司家庄打造成大昭独一无二的葡萄酒庄!”这是司楠刚刚才决定的,原本她想帮助司家庄的庄户们提高一下生产力,再搞点副业多赚点钱,但是就在刚才,在给常致霖解说的时候,她突然觉得种地是没有出路的,一个庄户种一年的地,收入还没有卖五斤葡萄酒多,后世不是提经济兴国嘛,那她就来个经济兴庄!只要葡萄酒推广来来,每年卖个一万斤,就算百分之八十都是中下品酒,那收入也比种地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生计?有钱就能买到一切生活所需要的东西。
“常二哥,我想,我们得找个时间,好好的谈一下葡萄酒的生意了。”司楠一脸正色的说道。
常致霖不知道,司楠刚刚做了一个会改变很多人命运的决定,他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等他反应过来司楠说的话,连忙说道,“好,没问题。”说完,常致霖又有些尴尬的问道,“小丫头,你是不是想自己卖葡萄酒了?”
“噗,”司楠笑出了声,“常二哥,我要种葡萄,哪有这么多精力,你放心,葡萄酒还是给你卖。”
“额,呵呵,我就随口问问。”常致霖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小姑娘,心里忍不住翻起了惊天巨涛。
常致霖没尴尬太久,候在门外的初雨在外面扬声说道,“姑娘,厨房的孙大姐过来说,姑娘要做烤鱼,罗婶子不知道怎么个做法,请姑娘过去看看。”
司楠听了,先回了初雨一句,“和孙大姐说知道了,我就去。”有笑着对常致霖道,“常二哥,要不你在院子里转转,我去厨房看看?”
“你只管忙你的去,不用跟我客气。”常致霖说道。
司楠到了厨房,回想着自己以前吃过的烤鱼,先让人把豆腐皮,芹菜,葱,莴苣切丝备用,然后又指挥人从刘嫂子收来的鱼中挑了一条三斤左右的,剖开鱼腹,摘掉内脏,然后把整条鱼从头剖开,只留一边相连接。
“罗婶子,拿黄酒和盐抹一遍鱼身子,然后架在火上烤到外皮酥脆。”司楠说道。
烤上鱼,还得做汤底,这个简单,热油爆了干红辣椒和花椒,加点酱油上色,再加高汤。等鱼烤好了,铜锅里加上烧红的银霜炭,架上司楠让人改造过的铜托盘,放上鱼,倒上汤底,再把干丝,莴苣丝,葱丝,芹菜丝倒进去,等到汤底冒咕嘟就好了。
“姑娘,这是什么?好香啊!”在外面干活的月华闻见味儿,忍不住跑进来看个究竟。
“月华姐,是烤鱼。唔,”司楠看了看厨房一角的鱼缸,“罗婶子,鱼还好多,今天中午给大家做鱼吃吧,烤的是没有了,红烧一个吧。再配个素菜,再加一道鸡蛋丝瓜汤,这汤等会给我们也上一份。”
“知道了姑娘。”罗嫂子对于司楠这里的高伙食已经见怪不怪,司楠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除了烤鱼,司楠又点了几道常致霖爱吃的菜,一番忙碌之后,终于坐下来吃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