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看着我,我记得他说我只要答应他一件事,他就放我离开,至于这件事很难也很简单,就是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我今晚见过他。当时我感觉自己处在极度的危险当中,甚至我觉得就是他们用那样残忍的手法剥掉了刘老头的皮,关键是还没让他死,我怕他么也这样对我,所以就答应了。
他警告我说这事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不是随便说说的,直到他确认我听明白了,才放了我,我逃一般地回到家里,好久都平复不下来,而且第二天警局的人就找上门来了,原因就是发现昨夜我曾出现在了刘老头的铺子里。
当时来的人我记得很清楚,一个警局的头儿,我不知道是什么职位,带着两个普通民警,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穿得比较正式的便衣,不过这个便衣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警局的三个人和他也没有什么互动,但我看得出来,这个人才是真正做决定的那一个。
而他们来的原因,就是因为昨晚我出现在了刘老头的杂货铺里,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并不是他们不管了,而是这事有些离奇蹊跷,他们一时间管不了,于是来了个以静制动,在杂货铺里外都装了摄像头,昨晚我出现在杂货铺的情景就被全部录了下来,他们凭着监控找到了我。
只是这事却更加离奇,因为他们监控的画面,和我昨晚经历的不一样。
他们带了昨晚上的监控来,而且完完整整地给我放了一遍,我看完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因为我昨晚见到的那些人,全都没有出现在监控里,整个监控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所有的动作诡异至极。
我当时身处其中都没有觉得如此恐怖,反倒是在重新看那晚上的经过的时候惊出了一身冷汗。
同时我也知晓了自己是如何到达杂货铺的,而正是这段监控,无论是让我还是让警局的人都非常不解,因为不是我一个人去到杂货铺的,还有一个人与我同行。
不过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那晚上在杂货铺里刘老头说的话来,他说他看见树下的那个人是搂着我的肩膀跟着我来的,可是当时并没有这样一个人。而现在在监控里,我看见了这个人,他就像刘老头说的那样搭着我的肩膀,似乎与我十分熟悉一般,到了杂货铺的门口的树下之后就兀自停了下来站在树下,而我则直接走进了店铺里,我留意到那时候店铺的门就是开着的,我走到铺面门口的时候停了大约有几秒钟的样子,不知道是在干啥,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然后就走到了收银台的桌子前,然后坐下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
站在树下的那个人则在我睡下之后就穿过街道到了对面,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里,至于这个人是谁,根本无法分辨,因为他穿了一身遮的严严实实的黑色衣服,根本半点容貌也看不见。
再之后的画面就是我所经历过的画面了,只是那个来到杂货铺里买东西的人却没有出现,画面里是我忽然醒了过来,而且很快就站了起来,这时候我忽然看向了铺子外面,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一样,而且很快视线就折回到了店铺里,我记得这段,这是那个人来买东西的时候,只是监控的画面里什么也没有出现,无论是他买的东西,还是付的钱,都没有。
只是其中有一个动作,是我从桌子上拿起来了什么,但是手上却空空如也,看到这里的时候警局的人忽然暂停了视频,指着画面上诡异的动作问我:“当时你是在看什么,从画面上看你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可是你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我本来打算说出来的,可是话到了嗓子边上却又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因为那个人警告过我,只有我不说任何关于他出现过的事,他才会放了我,我不知道我如果没有按照他说的做会怎么对我,或许我会变成刘老头那样。
所以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并不记得当时我这样做过。”
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说辞,而且我说的很疑惑,力图让他们相信我说的是真的,警局的人听见我这样说,就又换了一个问题问我:“那么之前和你一起来的这个人,你应该也不记得。”
我点头说:“是的。”
难怪在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他们没有问我,原来是已经知道了,但是很快警局的人说:“有人见过他。”
我本能地反问:“谁?”
他们回答我说:“刘锦程,也就是杂货店的老板,他说那晚上你来买东西的时候他见过这个人。”
我听见警局的人猛然提起刘老头,就惊呼了一声说:“他果然没有死。”
警局的人继续回答我说:“他的确是没死,但是却失踪了,他有没有来找过你?”
他问起这句话的时候,我本来打算立刻摇头回答他的,但是很快我就犹豫了,因为我想起了那晚上出现在床头的血脚印,那是不是说刘老头出现过在我的房间?
他们见我一脸出神却不回答,就看出了异样,问我说:“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这才回过神来,但是我依旧什么都没说,于是掩饰自己的意图撒谎说:“我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据说刘锦程全身的皮都被剥掉了,他竟然还活了下来,而且还消失不见了,真不像是一个寻常人。”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相信我的话,反正再听见我这样说之后就都没有说话了,关于刘锦程是怎么失踪的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大概是怕泄露了什么秘密,于是他们继续打开了监控视频让我看,我看见之后我果然很突兀地就从杂货铺跑了出来,向街头的两头张望,而且很快我就开始往我家的方向跑,但是才跑出不几步就跌倒在了地上,但是在我跌倒之后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人,而且我依旧保持着跌在地上的姿势,但是头却扬了起来,而且画面里很显然我是在和谁说着什么,于是到了这里视频又被暂停了,果真他们问我:“当时你在说什么,你又是在和谁说话?”
我依旧用已经不记得了来搪塞,他们倒也没说什么,最后直到我重新爬起来一口气消失在监控中,画面到此结束。
他们什么都没问出来,似乎在来之前也做好了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打算,最后临走时领头的那人问我说:“刘锦程死亡的那天晚上,你就在现场对不对?”
我于是大致将那晚上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我说完他告诉我说刘锦程已经说过了,我并不是凶手,而且刘锦程也是这样和他们说的,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送走了他们,我确认他们已经走远了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将被子掀开,仔细地在床上寻找,最后直到我把枕头都给掀开,终于在出现血脚印这一侧的枕头下发现了意见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是一张照片,虽然比较昏暗,但我还是认出了画面里面的人,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至于画面上的内容,却是我在床上沉睡的照片,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我睡着的时候拍下了这张照片。
只是看到的时候,一件事也就确认了,这张照片如果我没有猜错,就应该是我在床头发现血脚印那一晚拍的,而且照片一直放在枕头下面,只是直到刚刚我才猛然意识到有“人”可能留了什么东西给我。
但问题是,为什么是这样的一张照片?